你的眼睛像一首朦胧的诗

          文 /陈文礼

 

你的眼睛像一首朦胧的诗

 

你，遐想一列火车载到遥远的地方

茂盛的黄昏，一条大河奔腾

马头琴穿透耳畔
漂亮的油菜花淹没你半截身子

 

瓦蓝的天空，白云朵朵

山高路远，不安份的眼睛

望穿秋水
这时，一把刀子就屹立在天堂

把秋天推向寂寞

我接过你掌心的雪，燃烧的冬天

思念四处漂泊

寒冷开始沸腾，猫收缩了腰

添了一道口子

上帝，改嫁了

 
春天被收购，日子少了偏旁或部首

夜深人静，小镇阴雨转凉

疲惫的羊群蜷缩在乡村的梦里

抬了抬头

一个人

慢慢爬上北方的高度

夜晚闯进灯火阑珊

诗歌和新娘悬挂在月亮上

而火车停在月光下

沿途的风景因为贫穷，倒卖眼泪

鲜花活了过来，还剩下酒，诗歌对峙

你卸下生活涂满的的红妆

卸下溢出的爱情和海

你的眼睛像一首朦胧的诗

一个彼岸的抵达

 

我们的远方

我们停止了自己的脚步

厮守着内心的一首孤独
残阳如血的十字路口躺着锈迹斑斑的诗篇
夕阳西下，老马奔腾，一双翅膀

干净而明亮

枯瘦的枝桠悬挂着一盏支离破碎的月牙

事实上
人走茶凉，物是人非
惊鸿的场面早已被铺上一层崭新的彼岸

来来往往的小镇是曾经的凄凉

 
一条河流， 一条老狗
一条黄昏的曲线

一个渐行渐远的影子
山还是山，人不再是那人

而城堡上的风铃依旧叮叮当当
倒挂的秘密，晶莹剔透

逝水流年，拭目以待的落花遍布山野

轻柔的微风吹散一句披星戴月的牵挂 
而我在远方。
为你添加一件旧衣裳，

那枚来不及贴上爱情的标签

关闭了最后的目光
顺着故乡的走向

我拾到一块巨大的伤口

马蹄声声

我错过了杨柳依依的季节
那日夜兼程的风雨

为我宽厚的肩膀搭建了一片孤傲的秋水

 

高原意象

挺拔的身躯

坚强的汉子和一亩黑色的土地
新娘根植在一双手中
 
沉默是一座山脉的走向

走向虚无。走向内心的孤独
水一样的镜子，映射阳光的暖意

风和疼痛挤在曲折的纬线上

生命摇曳多姿

蜿蜒的天堂没有油菜花开

家乡的河流伸了一下懒腰

流淌的远方，是一条拐弯的记忆
镰刀和锄头挖掘的幸福

总离不开一头打捞寂寞的水牛

青草蔓延的高原，夜深人静，

村庄多么贫瘠与祥和

从槐树林窜出来的鬼魂压断枝桠

 

 

三月的夜晚

 

 

三月的夜晚，蛐蛐奏乐

螳螂锋牙利爪的世界腾出了一片空间
让一只落单的毛毛虫唤醒了枯萎的春天

五月，风吹稻浪
一箩筐的岁月装满了隔夜的粗茶和淡饭

酒醒后的亲人忙里偷闲

沧桑的脸颊隐藏着异乡人的一丝牵挂

女人煮沸了一锅炊烟

男人摇晃的扁担解散了一瓢古井。
刀尖上刻录的文字

覆盖了一亩半分地的荒芜
眺望的清晨

有一扇失去轮廓的铁锈与我遥相呼应


长大后

 

长大后
原谅我羽翼丰满

我的身体插满了叛逆

等待一场遥远的起航

很多时候。
我眼眸的泪水如此狭窄

渐渐辽阔的视野

我只能借来风筝实现翱翔。
折断了线的童年

长大了一去不复返

内心在荡漾，波澜起伏

高原的意象抵达一个不安的终点
飘飘荡荡的风暴

故乡储存了太多的伤疤

同时也备好了饥饿的粮草

春天如此匆匆
 
漂泊无依。
我只能守在一盏狭窄的世界
走私一泓清泉

童年，复制在墙上的泥巴长满胡须
一枚失散的蝴蝶飞过了沧海

秋夜的寒冷一点一点降临
秋意的绝句挨过了霜的洗礼
一截时光淌过一阵灼热的宣泄

而春天太过于短暂
泥土里的青春注定是沦陷的悲壮
一棵树的时光
也注定呈现一种长势向上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