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开往厦门的火车
文/陈文礼
铁轨两旁的风声吹得脸颊生疼,连接外面世界的铁轨锈迹斑斑的叹着一丝丝的气息。远方在呼唤。
你站在黄色警戒线外,泪眼朝四周看了一看。几秒钟之后,低下头走进了15节车厢。
一列开往厦门的火车11点48分的时候准时停靠在凯里。下一站,幸福在遥远的南方的某座城市。
一年前,我在一场学校文学社招聘会上看见了你,我站在台上一本正经的介绍我的自己,当我的目光直扫台下的时候,我发现了你,你在写字,你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心跳加速,在十分钟时间的介绍里,我慌忙地低下了头。朝教室外面跑去。
从那天起,我在孤独的文字中,寻找自我,在一万次的失眠中解读你淡淡的微笑。我习惯性地拿着一本青春美文杂志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一个人慢慢的走过去走过来。
秋天的落叶到处飘旋,足球场上的一对对校园情侣相依相偎,坐在草坪上哼着歌谣。而你会不会出现在校园的某个角落,会不会一个人静静的坐着静静的发呆。
或许这只能是我的想象,而我走得有些慌张和孤独。
偶然一天,我被文学社编辑部部长叫我去当小记者,学校一年一度的校运会,可少不了文学社团的影子。我欣然答应了部长的命令,我带着一个小本子,一支钢笔,直奔文学社办公室。
而我惊呆了,眼前的一幕让我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显然不是有备而来。我静静的找了一个靠右的位置坐下。
我低着头不敢看你,你说着一些怎样写新闻的专业术语,语气十分强硬。你递给我一张稿纸。我神情麻木地注视着纸上的文字。
运动会开始的时候,我走在你的身后,我想和你说一声话,至少我很想知道你的名字。你教我怎么样写新闻稿,怎么样写好一篇让领导满意的校园文学。我点点头,一边专心听讲,一边盯着赛道中间比赛的选手。
是你让我充满了想象,你的微笑,你的气质,你的言语,还有你写稿子时认真的态度。
比赛结束后,我给了你我写的新闻稿纸,你看了一眼,点点了头,说,继续加油。明天给广播台播读这篇比赛专稿。
我高兴得差点昏了头,你走后,我在剩下的傍晚里,悄悄的写了一首诗。而我又悄悄地藏了起来,放在书本扉页夹着。
你的宿舍在教学楼旁边,宿舍下面有一棵法国梧桐树,每当我踩在梧桐叶上面的时候,我会朝着上面看几眼。或许你就会探出头,在走廊里,晒太阳或者挂衣服。
冬天渐渐地遥遥无期,春天的花草露出了头。夏天的炎热稍上你的额头。秋天的落叶飘零了孤独。
一年一度的大三学子就要离开了学校去沿海的公司或电子工厂输送人才。
而你也不例外,也要走向外面的世界,为了一纸毕业证书你不得不选择离开。而我给你写的诗歌还在书本夹着,不曾给你,不敢妄想在某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念给你听。
而我只有思念,只有在一角悄然泪下,一个人跑去安静的足球场幻想你的美丽。
今天,你走了。我跑去火车站送你,火车开走的时候,我的思念戛然而止。二十二岁的你饱含泪水,我听见疼痛的声音,在铁轨上咬牙切齿。
我悄悄地朝你远去的飞向,多看了一眼。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