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成坠             

初冬某日，偶尔，经过一处敞开式园林，内有一碧波荡漾的湖泊，看见一些成年男女，穿着泳衣或泳裤，戴着泳帽，在湖中游泳。他们游得十分自如和畅快，并没有见着哪一个有缩头缩脚的表现，相反，他们都均匀地呼吸，欢快地游泳，不时，笑声在湖面上飞漾，划水激起了串串浪花，一圈圈地荡向湖边，引得我驻足凝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据说，他们是冬泳爱好者，由冬泳协会协调和组织的。

我自打六岁起，在第十人民医院毗邻共和新路延长中路口的一口小水塘里，学会了“狗刨式”的泳姿。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热爱上了游泳这一运动，其中，包括野泳，即到野外的水塘湖泊去游泳。我的足迹涉及原闸北区、宝山县的许多水塘湖泊，连我也记不清有多少口水塘湖泊被我征服过。由于，我爱好游泳，在初中一年级下，与市北中学的同届六班的王立南参加了横渡黄浦江的运动。我还记得，于1967年1月的某日，我与同校的一些高中同学，到原闸北区幼儿师范游泳池，参加了冬泳锻炼。

那一天正处数九寒冬，室外泳池的水面上，局部已经结上了薄冰。我们用木棍敲碎冰面，破开冰层，打出了一条泳道，供我们冬泳。进入冲洗间，当冰凉的自来水落在身上，寒冷刺骨，不禁屡屡地打着寒颤，竞连上下牙齿都互相打架了，浑身抖个不停。但是，我与学哥们一起高唱“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语录歌，用伟人的教导激励自己，鞭策自己。遂后，略微冲洗一下，就赤脚走出了冲洗间，步上泳池的露台。然后，将脚慢慢地伸进冷水之中，那种刺人的寒意，让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但是，我咬着牙关，不叫一声，毅然决然地沉入水中，待全身都浸没在水面之下，就开始动作起来。一手一手地划水，一脚一脚地击水，在冰水中自由地游泳。一会儿自由泳，一会儿蛙泳，一会儿仰泳。那一天，天气格外晴朗，蓝天白云，风几乎全部消失了，不见了踪影。我们大约游了二十分钟左右，身上有了运动的热量，不觉得凛冽的寒意了。学哥们告诉我们小同学，时间到了，可以上岸了。有的同学游兴颇浓，意犹未尽，还想再游一会，被学哥们劝阻了，他们说，下次还会再来冬泳的。于是，我与同学们只得怏怏地出了泳池，简单地冲洗一下，就结束了这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冬泳，此后，我不知道参加了多少次野泳，但是，就没有机会再次参加冬泳了。现在已是七三老翁了，身体状况也不允许我参加剧烈的运动了，何况冬泳呢？

冬泳，是集冷水浴、空气浴和日光浴于一体的户外“三浴”。当人的身体受到冷水的刺激后，全身血液会急剧地收缩，很多血液被吸入内脏器官及深部组织，这样重要内脏器官的血管就开始扩张。人的身体为了御寒，皮肤血管很快又扩张，致使大量血液又从内脏流向体表。这样有规律的一张一缩，从而，使得血管得到了锻炼，增强了血管的弹性，所以，冬泳也叫“血管体操”。因此，在坚持常年冬泳锻炼的人群之中，罹患动脉硬化、高血压之类的人极为罕见。坚持冬泳者皮肤红润，富有光泽和弹性。其原因是，冷水刺激后，皮肤血管强力收缩，皮下脂肪增厚，血液循环旺盛，营养也更充分。

近些年来，医学界有的专家把冬泳作为一种医治慢性病的手段，诸如镇静、镇痛、镇咳、利尿、止汗等。并用于治疗肺气肿、冠心病、高血压、神经衰弱等疾病。

冬泳，是一项很好的运动，但是，并非所有人都适宜。十二岁以下的儿童少年和八十岁以上的老人，由于身体状况特殊，不适合冬泳。精神不健全者，由于缺乏自控能力，也不适合冬泳。患有严重器质性疾病，如心脏病、冠心病、肺结核、肝炎、胃病以及呼吸道疾病的人，更不适合冬泳。

在现今的条件下，到开放的游泳池参加冬泳比较适合。那里设施设备比较完善，救援的组织和人员比较落实，安全有切实的保障。没有必要擅自到野外参加冬泳，让自己性命去睹野外冬泳之危险。

2022年11月17日17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