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成坠

眼下，中国北方的大部分地区，都已经进入了晚秋时节，农作物大都收割入仓了。而，处于江南的上海，秋天却姗姗来迟，气象意义上的秋天，仅仅在公历十月五日，连续五天，平均气温降至22度以下，才算真正进秋。

空气变得有些凉意了，秋天终于来了。路边的梧桐不断地掉落着些许的黄色枯叶，比起这种树上残留的绿叶，它们是秋的存在的可靠证明。白天，城市的街衢，经过城市美容师——环卫工人的打扫，几乎看不到片张落叶。这是由于，每天拂晓时分，在昏暗的天色之下，环卫工人就开始了清扫。此刻，我往往会骑行在延长中路和延长路上。目力所见，清晰地看到环卫工人精心地打扫地面的情形。还看到，个别大妈级的女工，席地坐在侧石上，耐心地啃着冷的淡馒头，毫无顾虑地吃食着，且，津津有味，饶有兴趣。我不禁肃然起敬，我为这些四五十岁的大妈感到自豪，能够在环卫工作岗位上，精心地打扮城市的容貌，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偶尔，我会停下自行车，寻问她们的老家之所在，她们告诉我，是安徽和苏北一带。看到她们黛红色的面庞，以及粗糙的双手，我的心底由然而生出感激之情。试想，如果，没有这些环卫工人的辛勤劳作，我们的城市将会是一种什么模样？有时，我问她们，干活累不累？她们异口同声地回答，不累。她们告诉我，在家乡参加农业生产比干环卫工作累得多。而且，干环卫工作，钱挣得也多。她们纷纷表示，打心底里珍惜这份工作，愿意在上海干到退休。我听了以后，更加倾佩不已。

秋天的夜晚，在路灯照耀下，路旁成排的梧桐，依然挺拔地站立在街边。风儿吹来，树叶会发出飒飒的响声。不时，随风还会飘落几片黄叶，它们摇摇曳曳地掉在地面上，静静悠悠地躺平在路面或上街沿。有时，一阵风吹过来，落叶会随风起舞，东滚西翻地任意地飘扬着，完全没有什么规律可言。月光如水，透过斑驳的树杈和零碎的叶片，影影绰绰地下泄到地坪上，不经意间，有可能见到某种不成形状的图案，这只得让人们自己去理解和诠释了。

上半夜，街上的行人、车辆还不少。有正在热恋中的青年男女携手漫步在行人道上，窃窃私语，热络得很呐！有疾驰而来的靓车，毫无顾忌地快速通过大路，还时不时地违章按动喇叭，催促行人、自行车和电动车让道。那些家饮食店、快餐店、生意好得不得了，食客挤满了店堂，人头攒动着，都是来吃夜宵的人们。我就见到一家奶茶店，情侣们站在店铺门前，拿着塑料杯，喝着不同品种的奶茶，说着亲密的悄悄话。路边摊、被租借的店面，烧烤生意经营得如火如荼，简直令人诧异，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顾客？魔都夜市场的潜力，真的不可小觑，其容量和消费，实在值得经济学家们动脑筋好好地研究一番了，千方百计地去挖掘和开拓出其中蕴含的创造财富的源泉。

夜风，吹得越来越紧了，落叶纷纷地飘落，月色也越来越清冷了。暗淡的路灯闪烁着泠泠的光辉。一家家的窗户已经不见了光亮，人们逐渐开始入眠了。闹忙的商店纷纷打烊了，喧扰的街衢开始沉寂了，随着最后一家店铺的关门歇业，大街小巷进入了沉默阶段。但是，即将来临的明天，城市将再会以繁忙的面貌展现在人们的眼前。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著名歌星周璇演唱的这首《夜上海》，至今，还在上海滩秋夜的天空盘旋，经久不息啊！

2022年10月17日5时1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