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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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朱成坠
今晨,丑时,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了。熟睡中的我,并未被天落水所惊扰,浑然无觉,依旧沉浸在无梦之寐乡,酣畅得很呐!直至六时十五分,一觉醒来,打算骑赴琪琪面馆早餐。这才发现,室外,秋雨潇潇,下个不停,打在雨篷上,发出的的笃笃的声响。老伴劝我,今天就不要冒雨去琪琪面馆吃食面条了。而她自己却打着雨伞,前往延长中路上的良鹰美食店,购买了咸浆、菜包子,拿回家,给我当早饭。
屈指算来,已经有半个整月了,没有下过一滴像样的雨。之前,虽然不间断地落了些雨,但是,那雨,也下得不三不四,不伦不类,非常不爽快。室外的天空里,早已充满了扑扑的尘土气,灰埃时不时地飞进鼻腔,让人感觉到空气甚为干燥和窒塞。
秋雨潇潇,我站在东窗边,探头望着窗外的雨,它尽情地下着。遍洒在道路、房屋、车辆、翠树、妍花、青草上,绝无丝毫的犹疑和停滞。仿佛,它要把积聚多日的天水,尽情地倾倒,飘泄于隅隅隙隙,角角落落,冲洗世上的肮脏和龌龊,还一个朗朗煦煦、清清白白的人间。那些染尘的黄花和绿树,沾灰的花瓣和叶片,都被潇潇的秋雨洗涤得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在蒙蒙烟雨之中,它们自傲地洋溢出阵阵的芳香。
秋雨潇潇,飘逸在小区的石路和花径上,雨中的鸟儿,依然在四处觅食。特别是那些相貌平平的斑鸠,已经与人相当熟悉了,根本不惧怕居民。有时,见到人,会跳避一会儿,有时,依然故我,一动不动,自顾自地活动着。哦!自然与人和谐相处了,鸟儿也知道如今的人类与它们已经成为好朋友了,人类不会打扰和祸害它们的生存了。回想1958年,“除四害”期间,麻雀被人类杀死了无计其数。因为麻雀被列入了老鼠、苍蝇、蚊子、麻雀的四害,成为人人喊打的害鸟,麻雀成了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那时,本人年仅八、九岁,但是,记忆还是非常清晰的。
秋雨潇潇,风儿沙沙地吹拂,不住地摇曳路边的梧桐树,那些枯黄的叶片,纷纷扬扬地掉落。令人郁闷的雨声,在翠竹青树间,响成一片,雨雾遮迷了远方的树影,罩上了一派昏暗。而,心,却沉甸甸的,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有些透不过气来。今天正值寒衣节,应该为逝世的亲人送寒衣过冬,一想起驾鹤仙逝的父母,眼角边,便噙泪,如泉涌,怎么也拭不干了。泪水与潇潇的秋雨相伴,夹杂地飘落着,一直到虚无缥缈的远方。
秋雨潇潇,出自元代曲作者刘庭信所作元曲《水仙子.秋风飒飒撼苍梧》,曲曰:“秋风飒飒撼苍梧,秋雨潇潇响翠竹,秋云黯黯迷烟树。三般儿一样苦,苦的人魂魄全无。云结就心间愁闷,雨少似眼中泪珠,风做了口内长吁。”这首元曲,一开始,就用了“鼎足对”,写了三般令人凄凉销魂的苦况。秋分撼苍梧,秋雨淋秋竹,秋云迷秋树。真可谓,苦满秋心。而秋心合一,就成了一个“愁”字,人生如秋,心上生秋,焉能不愁?这些特殊的“文学意象”,紧密连结,把人心的痛苦、愁惨、落寞、悲凉,刻画得淋漓尽致,这就自然地引出了“三般儿一样苦,苦的人魂魄全无。”最后三句,又是个“鼎足对”,把自然界的三种苦况,与人的三种苦情相对接比较。以客体比主体,以有形写无形,恰切妥帖而又形象生动。整篇小令,语言平实,似娓诉衷肠,风格清新,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头一尾均用了“鼎足对”,开得漂亮,收得有力,结构显得严谨平稳。现代戏曲理论家、教育家、诗词曲作家吴梅《顾曲塵谈.谈曲》,在论及包括此首小令在内的刘庭信的两支《水仙子》曲作时,称其为“细腻流丽,亦不愧小山、东篱也”,应该说是很为中肯和确切的。
直到,本文告竣之时,秋雨依然潇潇,我也不知道它将于何时结束。只不过,我异常感激这场秋雨潇潇,它让我起了写作《秋雨潇潇》的构思,并完成了这篇小文。
2021年11月 5日15时2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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