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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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朱成坠
因为对某种事物兴趣浓厚而难以自拔的行为,被世人称之为上瘾。等到积瘾成性,那些瘾行为就特别怪戾了,这种人,则被称之为瘾君子。瘾君子,并不是一种美称,是指某种嗜好不能自我控制的人,大都指抽烟、喝酒、吸毒等。于是乎,社会上,先后出现了一系列的“瘾”,诸如:烟瘾、酒瘾、毒瘾、赌瘾、色瘾、网瘾、球瘾、舞瘾......特别是前两种瘾,比比皆是,处处皆有。烟瘾发作,非得抽上根把烟卷,方能过瘾。酒瘾来了,必须喝上几口老酒,才能解馋。这些瘾君子,常常自我解嘲曰,这是点小意思,过过瘾呗。
我这个人,似乎没有什么瘾行为,除了喜欢看书读报写文章,别无所好。此生,从不抽烟,除了婚礼上的喜烟,我会吸上口把。平素,在家,我滴酒不沾,聚宴时,我会稍微斟上一二。
而,我却特别喜欢购买各种价格适中的老酒,家中的好酒也从不缺少,派什么用呢?都是为同学朋友亲人聚会而准备的。我始终认为,凡是聚餐,无酒不可聚,无酒不成席。酒是筵席的助兴剂,酒是欢乐的源泉,是须臾不可缺少的。我家收藏的酒并不是什么十大名牌的好酒,但是,也不是什么土烧一类的低档酒,吃口还是相当好的,能够拿得出来,摆上台面,让人品尝的。
我们大学同学的年度聚会,几乎所有的老酒都是我提供的。有一年,大学同学到上海大学延长校区西部新食堂四楼秋林阁餐厅聚餐,因为我携带了四瓶白酒、四瓶红酒和多瓶饮料,从室外拎到四楼宴会厅,不幸扭伤了腰,结果身体不能动弹了,躺卧了三个来月,才能起床行走。
而我,有着一种天然的面条情结,爱吃面食,特别爱吃面条。一天三顿,顿顿吃面,我都不嫌厌气。如果,吃食米饭,我就“轧闷腔”了,连一两都吃不下去。这种行为,是否可以说是面瘾呢?我也拿不准。但是,此类表现形态,与其他各种“瘾”,有着异曲同工之处,都是“瘾”啊!思索再三,我认为,完全可以归于面瘾了。
现在,每天六时一过,我就会骑车赶到位于静安区北宝兴路292号的琪琪面馆,去啖食那家面馆的面条。有些日子,我会抢在六时开市之前,前往面馆,去吃头汤面,甚至是其中的头碗面。只有,下雨、落雪、刮台风、生毛病、出门在外,无法亲临面馆,只得作罢。今年我两次住院治疗,一次腔梗急诊吊针,加上在家疗养,缺席了几个月的吃食琪琪面馆面条的机会,那些个日子,真的是难熬啊!
我到琪琪面馆吃食面条,几乎一天两顿,早餐、午餐,全都交给它了。我对面馆的老板娘蒋玉娣女士说,你的面馆不开晚市,否则,我也会赶来吃晚市的面条。蒋玉娣女士说:“我这是为了能让你们夫妻和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啊!”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真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面条竟然成为我的至爱,始终没有吃厌的时候。我思索过其中的原因,一个大约是,由于我出生在江苏省沭阳县,四个月,才离开家乡,来到上海的。而我的家乡是出产小麦和杂粮的地区,老家的水土和乡味,孕育和培养了我酷爱面食的习惯。二个大约是,我在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前中期,在江西省吉安地区遂川县工作,吃多了甑饭,甑饭就是先在大锅里煮,水沸后,将米汤倒掉,喂猪。捞出来的米饭,再放到甑锅里蒸熟,让人吃食。久而久之,我对江西的甑饭,产生了逆反心理,回沪后,遂对于米饭敬而远之了。
吃面,居然成瘾,这是我始料不及的。然而,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根本无法否认。我实实在在是个面瘾,却不同于那些个烟瘾、酒瘾、毒瘾等瘾者。为了一碗面,成为瘾者,既不是什么无上荣光的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纯粹是一种个人食物方面的爱好而已。实际上,即使成为面瘾,我也是毫无畏忌的。
烟瘾、酒瘾、毒瘾等瘾者,为了身体健康和家庭幸福,都需要采用一定的方式,戒瘾。而我这种面瘾者,却不需要采取严格的除瘾控制。既可以继续保持下去,也可以暂停转变,不必忧心忡忡,惶惶不安的。
我的食谱上,最爱的主食便是面条。我绝对不会为了这个瘾,主动坚决地戒除它,它将伴随我的毕生。
呜呼!我的所爱!
2021年10月28日17时4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