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穿唐县大茂山——徒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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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四点半的闹铃响之前自然醒,忽然意识到今天要提前半小时出发,迅速起床,动作连贯的像是上了发条。感谢自己昨晚的准备工作相对充分,四点五十到门口等茉莉。
五点半上高速,七点四十五到达目的地。过了“古北岳恒山”的牌楼就进入了景区。各自武装,向着大山出发。今天的天气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夏天模式,没走几步就冒汗了,感觉到了“热”对体能的挑战。前半段行程几乎一路都处在爬坡状态,这是对我这个新人的极大考验。但既然上路了,也只有咬牙坚持。有树荫的地方就摘了帽子,头发被汗水打湿了,飘进嘴里的发丝咸咸的。
温度高,大家玩的兴致也很高。先是遇到了一个天然溶洞(或许这么定义不科学),高手花纹、飞雪、垚美女依次攀到洞顶,茉莉和海鹰姐拍照、录视频,我在旁边羡慕、佩服、喝彩;一会儿又遇见一棵分出很多枝杈的树,大家又一起爬树,过完儿童节了也拦不住我们返璞归真的心;下山的时候遇见了一块大石头,垚美女带头上去,随着音乐摇摆起来,我也跟着上去(确切的说是被飞雪拎上去的,我本想四驱上去,他拎着我的背包,我根本没用力就到顶了),跟着一起舞蹈;沿着盘山路走,飞雪发现了一块适合攀岩的石壁,就真的徒手攀上去了,我们在下面看着,从身到心的仰视。
气温高,暴汗,本该多补水,偏巧今天带水少,只好节约着喝,不到非喝不可就不喝。以前带的多,每次下山都剩下水,这次没看天气就减了水量,算是自己的一个小失误。无论有意还是无意,都只能“自食其果”,紧紧巴巴过日子的滋味不大好受。
随着大家的节奏一步步往上爬,偶尔开个小差拍拍花。除了刚刚熟悉了的绣线菊、银莲花和溲疏花,还有一路陪伴的女贞,山下的盛放,山顶的含苞,她独特的香气时时飘入鼻息,让艰苦的爬升显得不那么枯燥。还认识了不少新的植被:薄皮木、角蒿、鸡冠刺桐、木蓝、棉团铁线莲、牛叠肚、金腰、茖葱、地钱、黄锦、唐松草、牛尾菜、半枝莲、茶麃子,又看到了波叶大黄的花开完全了,大到超乎想象、使人惊讶的程度。如果这样走一年,会不会成为植物学家?
走了快六公里的时候,一抬头看到了蓝天——终于登顶了,可以俯瞰群山——一览众山小。心情大好,不是因为可以“藐视”群山,而是因为不必那么费力的喘成汪汪了。站在崖边石头上拍个照吧,总是有一种“舍我其谁”的豪迈感,看照片也有点险峻的感觉,凸显出攀登者的骁勇。抬头看天上的云,居然看到一段彩虹。花纹是第二次来访了,他上次来找不到路网,一个人走了26小时,这次不甘心,改变了原来选定的路线,走的备选线,仍旧到原来走过的一个山头去看看。要知道,他昨天晚上睡得太少了,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若不是痴迷,怎么可能如此不知疲倦?
尽管不必再费力爬升,却也迎来了新的挑战。山顶是一片大草甸,没有树的庇护,我们完全暴露在阳光下,热呀。走到垭口处等凉风。大家加快脚步,去找寻树荫,我慢悠悠的走在后面听草地上的虫鸣,听蚊虫嗡嗡营营,听远处林地的野鸡叫。在大山的怀抱里,人是如此渺小,个人的喜怒哀乐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啊!这是中国山水画盛行的主要原因——将个人感受渺小化。
远眺了此行的最高峰神仙山,继续前行,下山,上山,先头部队在树下小憩,商量是走还是就地吃饭,担心吃饱了无法胜任最后的爬升,于是集体前往神仙山顶的奶奶庙。到了山顶先分别和护林员和护庙工聊了一会儿,大家都像是小学生、小记者,满怀好奇心。护林员在此工作快三十年了,每月工资不到一千,每年六月底下山,十一上山,经历寒冬的考验。山上没有水,用水需要往返十里路去背山泉水;也没通电,只有几块太阳能板,遇上阴天就断电了。看守奶奶庙的有三位老人,他们和护林员同样的时间在此值守。山上有玉皇庙、药王庙和奶奶庙。这里的是大奶奶(共三个奶奶)庙(易县洪崖山的是奶奶的行宫,这里才是她最初的落脚点),建于唐李世民年代,有一千三百年的历史了。拜了奶奶、药王和玉皇,垚美女给大家拍了合影下山。
找到树荫,铺排开。终于可以吃饭了,虽说饿着爬山可以减肥,但挨饿的滋味不好受,还是吃饭更享受,爱瘦但不想受苦。这是一顿丰盛又缺点儿什么的午餐,严重缺水,想喝粥,想吃水果,更想喝酒,哈哈。最奢华的当属午后的小憩,因为行程短,下山时间充裕,领队说可以休息到两点半。大家分别找合适的地方、合适的姿势。我借飞雪的方形雨披上的一方宝地,舒舒服服的躺下。半个小时的时间,竟也睡着了、做梦了,居然还有鼾声,有点难为情呀。飞雪有点担心我睡得太深,被叫醒后不舒服呢,其实我迷迷糊糊的有点意识。
两点半被叫醒,再次全副武装,下山。背包轻了,又是下山,脚步轻松多了。路不难走,石头路、土路、石阶,遇见了最后一朵杜鹃花、香香的野蔷薇,一小片松林,废弃的石屋。还遇见了一位从天津来,经此地去五台山的出家人。
时不时看看走过的山峰,看看山下的风景,满山坡的白花。快下到山底的垭口处凉风习习,走过去又是一座玉皇庙,门口的对联是: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佛法、信仰。同样,每个人心中都有一轮属于自己的一轮月亮、一片天。每个人都在用心、用自己的方式感受着自然赋予我们的一切。
继续下行,又是一座奶奶庙,这里香火很盛,来祭拜的人很多。下面还有好几座小庙,分别供奉着不同的神。踏着信众们集资修建的台阶,走到了山下的盘山公路。两公里的盘山路,路边的花花草草,山崖,未成熟的山杏、核桃,最值得一提的是土豆花,终于在走路的时候遇到了。路边农家院的自来水很受欢迎,洗手,洗脸,喝着也有一丝甘甜。绕过农家院就到了停车场,六点钟,坐着垚美女的车,走上回家的路。
一群七零后的玩伴,同龄人,有更多的话题。美女垚,未见其人早闻其名,是大家的偶像,体力极好。原来她也有她的偶像,跑步的师姐,骑行的小妖,爬崖的飞雪,影视界的成龙。
不想说,但还是要说一下山里的垃圾问题。尤其是下山的路上,真的是多的有点过分,我说,要是有能力,咱们就带上垃圾袋捡一捡,伙伴说:捡了还会有人扔,捡不完的。每个人要自爱,守规则,懂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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