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冠词及可数名词的类指

本文首发于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学报》1986年第4期

从现代语法的观点来看，英语中的冠词不止两个，而是3个。它们是：

1.  不定冠词（infinitive article） —— a(n)；

2.  定冠词（definitive article） —— the；

3.  零冠词（zero article） —— Ø；

零冠词在传统语法中指“不用冠词场合”。由于它属隐性形态，易被忽视。为醒目起见，语法上特赋予它一个符号——Ø。

以上3种冠词均具有“类指”（generic reference）功能，即可用来指“一个类属”（a category）的人或事物。现以一篇科普文章“Computers”中所出现的3个句子为例：

1）A computer then could do 5,000 adding problems in one second.

    当时的计算机一秒钟只能从事5千次加法运算。

2）The computer is a wonderful machine.

     计算机是一种奇妙的机器。

3）Computers can do many kinds of work.

     计算机能从事多种多样的工作。

句1）中，不定冠词“a”与单数可数名词“computer”相结合，表示类属概念；

句2）中，定冠词“the”与单数可数名词“computer”相结合，表示类属概念；

句3）中，零冠词“Ø”与复数可数名词“computers”相结合，表示类属概念。

由此可知，不定冠词、定冠词以及零冠词均可与可数名词的一定形式相结合，起“类指”作用，借以表示该名词所代表的类属。

究竟3个冠词在“类指”意义上有何区别？

在一般情况下，3者的区别意义不大。然而，在需要认真区别的场合，它们之间还是可以体现细微的差异的。

1.  由于不定冠词a(n)的基本含义为“一（个）”（one），所以用来标志“类属”时，表示以一个不确定的个体来代表整个类属，即中心词所指的人或事物中的任何一个代表着同类中的全体。因系指类属，不指个体，a(n)所含“一（个）”的意义几乎消失；译成汉语时，“一”或“一个”等字眼不宜出现。例如：

4）An Englishman speaks English.

     英国人讲英语。

5）A clock can tell the time.

     时钟能报时。

6）If these do not succeed, go to a doctor.

     假如这些办法都未能奏效，还是找大夫看看。

由于不定冠词强调个体所代表的类属，所以在为某一类属下定义或说明该类属的人或事物的性质、特征时，常用不定冠词表示。例如：

7）A refrigerator is a machine that keeps food cold.

     冰箱是一种冷藏食物的机器。

8）A pronoun can be used in place of a noun.

     代词可用来代替名词。

9）A triangle had three angles.

     三角形有3个角。

2.  定冠词用来标志“类属”时，目的往往在于突出说话人的着眼点落在名词的整体概念上，而不是落在那类人或事物的个体概念上。因系指类属，不指个体，the所含的this或that意义几乎消失；译成汉语时，“这（个）”或“那（个）”等字眼不宜出现。例如：

10）Some warm-blooded animals, like the cat, the dog or the wolf, do not need to hibernate.

       有些温血动物，诸如猫、狗或狼之类，不用冬眠。

11）The pen is the tongue of the mind.

       笔乃心灵之喉舌。

12）The child is father of the man.

       幼年定终身。

由于定冠词强调整体概念的类属，所以当涉及不同类属之间的选择或对比场合，常用定冠词表示。例如：

13）Is the car or the truck more urgently needed now?

       现在是轿车或卡车更急需？

14）He refers to the peasant, not to the worker.

       他指的是农民，不是工人。

15）Which is more important, the textbook or the dictionary?

       教科书或词典，哪样更重要？

16）The pine lives longer than the oak.

       松树比橡树寿命更长。

可见，在“类指”的场合下，用不定冠词与定冠词之间的区别在于：前者侧重于强调以个体所代表的类属；后者侧重于强调整体概念的类属。

3.  正因为有这种区别，如果明显地不是着眼于个体所表达的情况，而是着眼于整体的概念，就不能用不定冠词表示。例如：

17）The tiger is in danger of becoming extinct.

       老虎有绝种的危险。

18）The television was invented in 1925.

       电视是1925年发明的。

19）The rose is my favourite flower.

       玫瑰是我所喜欢的花。

上述例句中的定冠词均不能用不定冠词取代。

4.  零冠词与复数可数名词相结合用来标志“类属”时，所指的范围总是概括词义范围的全体，使该名词的实指意义（referential meaning）等于其外延意义（denotative meaning）。也就是说，它用以表示类属的总体概念。例如：

20）While ants grow, they change their forms three times.

       成长时，蚂蚁3次改变外形。

21）Boys are boys.

       男孩毕竟是男孩。

22）Let bygones be bygones.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由于零冠词强调类属的总体概念，所以凡考虑到同一类属中的不同种类或个体时，要用“Ø + 复数可数名词”表示。例如：

23）Soldiers wear uniforms.

       士兵（指各兵种）穿着制服（指各式各样制服）。

24）Flowers are not sold there.

       那里不卖花。（指各种花卉）

25）Things develop.

       事物（指各种事物）是发展的。

26）What fruits are in season now?

       现在是什么水果（指各品种水果）上市？

综上所述，在可数名词的“类指”场合：

用“a(n) + 单数可数名词”所表示的类属侧重于强调“个体”；

用“the + 单数可数名词”所表示的类属侧重于强调“整体”；

用“Ø + 复数可数名词”所表示的类属侧重于强调“总体”。

试作一番全面比较：

27）A detective story helps to kill time.

       侦探小说有助于消遣时间。

28）Conan Doyle is a master of the detective story.

       柯南·道尔是个侦探小说大师。

29）I like detective stories.

       我喜欢侦探小说。

句27）中所指的是侦探小说这类书中的任意一本；

句28）中所指的是侦探小说这类作品；

句29）中所指的是各式各样侦探小说的总称。

 

主要参考文献

1.  Quirk，R. et al.  A Grammar of Contemporary English, London, 1973

2.  章振邦等《新编英语语法》，上海译文出版社，1981

3.  周之鉴《英语冠词新论》，华中工学院出版社，1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