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欣赏37：陈独秀书法（中）

       陈独秀的扇面先生非常喜欢写扇面，他能写好几种字体，也具有多种风格：从古拙朴实粗犷的，到圆融纤细文弱的都有。内容上也有临习十七帖和书谱的，摘写古今诗文的和书写自作诗词的。总之，可以说从他书写的扇面既可以看到他的书法特点，也可以窥看他的思想感情之部分。我们这一辑就集中介绍其扇面作品。

       由于他书法中很少标记时间，内容和字体又品类繁多，故我们很难以某种方式为其扇面排序，所以看上去可能会有次序混乱之感，敬请大家谅解。

 

01，“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花落家童未扫，鸟啼山客犹眠。    佩瑶仁兄先生   仲甫走笔 ”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北京荣海嘉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3春季拍卖会上，尺寸34×19cm。内容为王维《田园乐七首·其六：闲居》。书法为比较规范的隶书， 整齐典雅，具有很高的艺术水平。 （‘带’字‘山’为异体字写法）

 

 

02，“瑰癖消沈结习虚，一篇典宝古文无。金灯出土苔花碧，又照徐陵读汉书。     回肠荡气感精灵，座客苍凉半酒醒。自别吴郎高咏减，珊瑚击碎有谁听？       定盦诗    莼孙仁兄大人雅属  弟书年教    乙卯三月  陈独秀”

       此件书法扇面曾出现在北京保利国际拍卖有限公司  （2014）第28期精品拍卖会上，、寸19×53cm，原作与1915年。内容为龚自珍《乙亥杂诗》第216、217首。此件书法行书方正清俊，结字沉稳典雅，笔划饱满有力，显示了很高的书法造诣，是一件非常难得的精品。

 

 

3，“尼山郁嵯峨，孕灵慨千古。深根起西周，雄镇自东鲁。方春生意敷，润泽回厚土。朝阳丽层巅，烟霞互吞吐。林姿日万变，奇秀不可数。岂独泰岱宗，耸峙出寰宇。云孙国上公，雅志绍遐武。揽胜入图画，…        以应  苍一先生正  独秀”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广州三和文化艺术品有限公司2018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16×48cm。内容为明代倪岳诗《尼山春晓图为衍圣公题》（缺最后五小句）。次书法取行书略带草，清俊流畅，笔划饱满，折转自如，章法灵动，气韵潇洒，也是一件很好的书法精品。

 

 

4，“烟霏乱晴旭,遥见西林山。忆归东湖远,人家春树间。荆扉映水掩,应待庞公还。     坐爱西山翠,手版方支颐。白鸟逝如彼,孤云淡若斯。…            独秀”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北京东方玺藏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2年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20×65cm。内容为元末张羽《题云山图八首》之其一和其二前四句。此书法行书带草，圆转融通，苍莽浑厚，颇有气势，是较好的作品。

注释：“手板支颐”为闲散自适之典，出自刘义庆《世说新语•简傲》。

 

 

5，“雨丝风片午晴初，稚蝶慵飞粉渐疏。大似先生春梦觉，茶烟吹髩叹蘧蘧。  ？月古溪滨，天留劫外春，云中问鸡犬，笑杀武陵人。　　　　履洁先生正     独秀 ”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北京翰海拍卖有限公司2008秋季拍卖会上，前四句出处未查到，后四句可见于《甌香館集》卷十：24 《贈王郎弟子楊子鶴》，第一句为‘花芳古谿濱’。此件书法行书娴熟，清俊自如，具有比较高的书法水平。

 

 

6，“老农力穑虑偏周，早夜扶犁未肯休。更驾乌犍施碌碡，好教春水满平畴。   农家布种避春寒，甲坼初（寒）萌最可观。自昔虞书传播谷，民间莫作等闲看。   恺俦先生正      独秀”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北京传是国际拍卖有限责任公司（2015）第5期中国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18×47cm。内容为清康熙《御制耕织图》耕部诗中之五碌碡和六布秧两首。书法行书带草，笔划有力，清正稔熟，唯用笔收起略显花哨和做作，与陈独秀其他书作有些微不一致，不知是不是独秀先生故意试探之为？

 

 

7，“旭日未出群山昏，苍茫楚江多白云。芳洲无人采蘅杜，落花飞絮春纷纷。晴岚满户渔家晓，花枝仿佛闻啼鸟。巫阳梦断三峡空，湘渚愁深九疑小。文采风流高尚书，如此江山归画图。平湖（芜）烟霭水空阔，阴壑（松桧）天（模）糊。…    独秀”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北京盈昌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5年迎春书画精品拍卖会上，尺寸17×57cm。内容为元末明初蓝仁撰《题郑德彰员外所藏高彦敬画楚江春晓图》前大部（钦定四库全书：集部六：蓝山集卷一）。此书法行书苍莽浑厚，点划短胖，有苏东坡和刘墉气象，是一件很有特色的好作品。

 

 

8，“笔墨之迹，托于有形，有形则弊。苟不至于无，而自乐于一时，聊寓其心，忘忧晚岁，则犹贤于博弈也。虽然不假外物而有守于内者，圣贤之高致也，…     若舟先生雅正    独秀”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敬华（上海）拍卖股份有限公司2010年春季拍卖会上，内容为苏轼《论书》之《题笔阵图》（后缺‘惟颜子得之’5字）。此件书法行草书自由洒脱，多用圆转，墨迹浑厚充盈，字形变化生动，如首字拉长就很多。但总体略有些不够端庄典雅。

 

 

9，“昔鱼岭逢车，芝田息驾，虽见妖淫，终成挥忽，遂使家胜阳台，为欢非梦，人惭萧史，相偶成仙。轻扇初开，欣看笑靥，长眉始画，愁对离妆。犹闻徙佩，顾长廊之未尽；尚分行幰，冀迥陌之难回。广摄金屏，莫令愁拥；恒开锦幔，速望人归。镜台新去，应馀落粉；熏炉未徙，定有馀烟。泪滴芳衾，锦花长湿；愁随玉轸，琴鹤恒惊。已觉锦水丹鳞，素书稀远；玉山青鸟，仙使难通。彩笔试操，香笺遂满，行云可托，梦想还劳。九重千日，讵想倡家；单枕一宵，便如荡子。当令照影双来，一鸾羞镜，勿使窥窗独坐，嫦娥笑人。       益斋？二兄大人雅正     独秀”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昆明雅士得拍卖有限公司2013春季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52×20cm。内容为南朝陈伏知道《为王宽与妇义安主书》（中国国家数据库古文数据中心），似为一段写男女恋情的艳文。陈独秀此段书法行书散逸，自如挥洒，结字清秀瘦俊，有一定的书法水平。但笔法略显不够沉稳准确。

解释： 幰——车上的帷幔，例：“常乘高～车。”

 

 

10，“千家山郭静朝晖，日日江楼坐翠微。信宿渔人还泛泛，清秋燕子故飞飞。匡衡抗疏功名薄，刘向传经心事违。同学少年多不贱，五陵衣马自轻肥。     幼庭先生属   独秀”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上海驰翰拍卖有限公司2016年春季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17×48cm。内容为杜甫《秋兴八首》之三，同样内容的扇面还有两件，就不重复了。此件书法选行书，点划有力，墨气浓重，潇洒自信，是一件有特色的好作品。

 

 

11，“温柔者伤于软缓，躁勇者过于剽迫；狐疑者溺于滞涩；迟重者终于蹇钝；轻琐者淬于俗吏。斯皆独行之士，偏玩所乖。《易》（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况书之为妙，近取诸身。      伯存先生法正   独秀”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北京保利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4）第14期精品拍卖会上，尺寸18×48cm，内容为《书谱》中论草书的句子。书法行草圆融雅致，颇有二王及孙过庭《书谱》之笔韵。

 

 

12，“一声声到枕前闻。苦吟莫向朱门里,满耳笙歌不听君。    纵无汲引味清澄，冷浸寒空月一轮。此处若教当要路，为君常济往来人。        晋卿先生正  乙卯三月  独秀”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北京印千山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2）第17期书画专场拍卖会上，尺寸16×49cm，书作于1915年。内容为唐郭震的《闻蛩》（不知为何缺第一句）和《萤》。书法行书随意而清淡，圆转自在，笔划短而粗，似有东坡笔意，但略感缺乏力度。

 

 

13，“适太常，司州。领军诸人廿五、六书，皆佳。司州以为平复，此庆言可。余亲亲皆佳。大奴以还吴也。冀或见之。司州供给寥落。去无期也。     临宋拓秘阁帖为  望云先生正之    独秀”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北京传是国际拍卖有限责任公司  2012春季拍卖会上，尺寸18×50.5cm，内容为王羲之草书《适太常帖》,又名《太常司州帖》。书法颇有王羲之笔意，唯觉得笔划粗细过于均匀，笔划略少而不够生动。

 

 

14，“計與足下別，廿六年於今，雖時書問，不解闊懷。省足下先後二書，但增歎慨。頃積雪凝寒，五十年中所無。想（頃如）常 ,冀來夏秋間，或復得足下問耳。比者悠悠，如何可言？     吾服食久，犹为劣劣。大都比之年时，为复可可。足下保爱为（至）上，临书，但有惆怅。     知足下行至吴，念违离不可居，叔当西耶？迟知问。     瞻近无缘省苦（告），但有悲叹，足下小大悉平安也，云卿当来居此，喜迟不可言。想必果言，苦（告）有期耳。亦度卿当不居京，此既避，又节气佳，是以欣卿来也。此信旨还具示问。      朱处仁今所在佳（往）得其书，信…     以奉 复兴先生属   独秀于申江 ”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山东天承拍卖有限公司   2010年迎春拍卖会上，内容为节录王羲之《十七帖》中的積雪凝寒帖、服食帖、知足下帖、瞻近帖和朱处仁帖前部。次书法行书流畅清俊，有五六分像十七帖中的字迹，唯有些笔划细部略显做作和不够圆转，。

 

 

15，“曾从征西十万师，白头回顾只成悲。云深骆谷传烽处，雪（密）嶓山校猎时。棣萼分张信使希，几多乡泪湿征衣。笳声未断肠先断，万里胡天鸟不飞。       录陆放翁高骈各一绝     癸酉夏四月 奉 铭嘉先生一笑  独秀书”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北京文博苑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4年春季拍卖会名家成扇专场上，尺寸18×50.5cm，书写于癸酉1933年，内容为陆游《感昔》和高骈《塞上寄家兄》各一首。此扇书法行书较自如，但与其临帖的作品还是有明显的差距。

 

 

16，“君子立身，务修其本。杨雄谓：“诗赋小道，壮夫不为。”况复溺思毫厘，沦精翰墨者也！夫潜神对奕，犹标坐隐之名；乐志垂纶，尚体行藏之趣。詎若功定礼乐，妙拟神仙，犹言埏埴之罔穷，与工炉而并运。好异尚奇之士；玩体势之多方；穷微测妙之夫，得推移之奥赜。      节临过庭书谱 应  如椿先生雅属   独秀”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上海博海拍卖有限公司（2019）  海纳百川第十六届名家书画拍卖会及北京荣宝拍卖有限公司2009春季大型拍卖会上，尺寸19×52cm。内容为节临孙过庭《书谱》中的一段话。此件书法行书自如流畅，虽不是十分像孙过庭书谱之字迹，但也很生动雅致，有架势。其每一列首字加重的处理也颇有章法特点，可以算一件很好的书作。

       注释：埏埴（shan zhi）——和泥制作陶器。  奥赜（ào zé）——精微的义蕴。

 

 

17，“且元常专工于隶书，伯英尤精于草体，彼之二美，而逸少兼之。拟草则馀真，比真则长草，虽专工小劣，而博涉多优；总其终始，匪无乖互。   谢安索善尺牍，而轻子敬之书。子敬尝作佳书（与之），谓必存录，安辄题后答之，甚以为恨。安尝问敬：‘卿书何如右军？’答云：‘故当胜。’      仲云先生正  独秀”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北京雍和嘉诚拍卖有限公司2014年春季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长45cm，内容还是节录孙过庭《书谱》。其书法也较像书谱的字迹，笔划较粗壮充实，通篇墨气盈润，简朴雅致，是一篇好书作。

 

 

18，“若思通楷则，少不如老；学成规矩，老不如少。思则老而愈妙，学乃少而可勉。勉之不已，抑有三时；时然一变，极其分矣。至如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初谓未及，中则过之，后乃通会，通会之际，人书俱老。仲尼云：‘五十知命’、‘七十从心’。故以达夷险之情，体权变之道，……     泰亨先生大雅之属  即乞正之    独秀”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北京盈时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6春季拍卖会上，尺寸18×50cm，内容也是节录《书谱》中的一段。其书法行书流利圆转，有四五分像《书谱》之字迹，只在简洁纯朴上有点差距，也可称一件不错的书法作品。

 

 

19，“夫自古之善书者，汉魏有钟张之绝，晋末称二王之妙。王羲之云：‘顷寻诸名书，钟张信为绝伦，其余不足观。’可谓钟张云没，而羲献继之。又云：‘吾书比之钟张，钟当抗行，或谓过之。张草犹当雁行。然张精熟，池水尽墨，假令寡人耽之若此，未必谢之。’      书应寿昌先生雅属    乙亥秋日    独秀 ”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北京匡时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9春季拍卖会上，尺寸18×48cm，原作于1935年。内容为孙过庭《书谱》开始的一段话。其书法行书字形清秀，点划精当，简约而沉稳，有十七帖和书谱的韵味，是一件很好的书作。

 

 

20，“夫世之迂阔，孰有甚于予乎？知信乎古，而不知合乎世；知志乎道，而不知同乎俗。此余所以困于今而不自知也。世之迂阔，孰有甚于予乎？今生之迂，特以文不近俗，迂之小者耳，患为笑于里之人。若余之迂大矣，…                     夏历己卯良月   应侄坦拂暑  独秀”

       此件书法扇面曾出现在JADE日本美协拍卖  2012秋季拍卖会上，尺寸51×19cm，书写于己卯1939年。内容为曾巩 (宋)《赠黎安二生序》中后部的一段话。此段书法行书流畅简洁，俊秀沉稳，颇有二王气象，是一件很好的书作。

 

 

21，“至如钟繇隶奇，张芝草圣，此乃专精一体，以致绝伦。伯英不真，而点画狼藉；元常不草，使转纵横。自兹己降，不能兼善者，有所不逮，非专精也。虽篆隶草章，工用多变，济成厥美，各有攸宜。篆尚婉而通，隶欲精而密，草贵流而畅，章务检而便。              应龄先生正临    乙亥夏 独秀 ”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北京东方大观国际拍卖有限公司  2015年秋季拍卖会上，尺寸18×50cm。内容亦是节临孙过庭之《书谱》。书法点划清爽， 结字瘦劲，使转流畅，有《书谱》和《十七帖》韵味，是一件很好的书作扇面。

 

 

22，“座上无余酝，花间有断莺。轻雷乍过夕阳明，此际十年心事未能平。菰黍依前熟，芸兰分外清。水边歌吹与谁听？看取乱山当户暮云横。——南柯子       微青杏李绿桃酸，甘瓜未入盘，余情尽付荔枝丹，轻绡著手难。杨柳岸，木兰船，藕丝冰样寒。来禽写就有谁看， 人情直等闲。——阮郎归       潇潇几阵芭蕉雨， 乍凉枕箪清无暑。摇梦一灯青，归舟烟浪生平分。鸥鹭喜，万里清江水，过尽绿杨隄，香堤荷叶低。——菩萨蛮        腊雪懒惊梅，寒花何意开？看夕阳又下楼台。清酒满尊犹未饮，数声笛耳边催，闲事费疑猜。江天无雁来，卧空庭老树苍苔，谁□新弦弹？月上留照影，共徘徊。——唐多令        旧作词录为   元卿先生两正     独秀”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山东天承拍卖有限公司2010春季大型艺术品拍卖会上，内容为南柯子、阮郎归、菩萨蛮和唐多令等四首词，按照陈独秀题款中的“两正”来看，应该都是陈独秀的自填词，但前两首又能查到沈尹默写过并称“拙作”，还有谢稚柳也题写过‘秋明词《阮朗归》’，故只能说后两首可能为陈独秀的自填词。此件扇面书法行书清秀流畅，点划沉稳圆融，有些二王遗韵，还是一件不错的书作。

 

 

23，“学者茫然，莫知领要，徒见成功之美，不悟所致之由。或乃就分布于累年，向规矩而犹远，图真不悟，习草将迷。假令薄解草书，粗传隶法，则好溺偏固，自阙通规。詎知心手会归，若同源而异派；转用之术，犹共树而分条者乎？加以趋源适时，行书为要；题勒方富，真乃居先。草不兼真，殆于专谨；真不通草，殊非翰札，…             应炤荪先生雅属     独秀”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4）嘉德四季第三十九期拍卖会上，尺寸50×18cm。内容也是节录《书谱》的一段，但有四五个字有不同。此件书法行书带草，使转流畅，字形清秀雅致，有二王及书谱笔韵，虽与阁帖还有点差距，也可以算好书作了。

 

 

24，“结茅近南山，山空日月老。黄叶战西风，冷云渏古道。鹿鸣林呦呦，到此行人少。隔岸樵采声，人远见惊鸟。划然而长啸，鱼龙出幽沼。坐观入化机，悟道时时好。山醸煮未熟，落叶呼童扫。       春风动杨柳，轻絮打柴扉。巢梁双燕子，日暮知倦飞。独有远游人，胡为乎不归。              雪渔兄属    独秀 ”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上海嘉禾拍卖有限公司2016年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19×52cm。内容可能是陈独秀先生的两段自作诗。此书法行书自如随性，点划沉厚有力，而结字略显斜畸，似有板桥徐渭一类取向，也算有特色的好作品了。

 

 

25，“清梦失山晓，启窗朝日东。诸峰乱苍翠，岩壑光瞳眬。振衣出危桥，晞发临清淙。旭光射回泉，漾若盘螺空。曲岸兹乔木，悬磴披幽丛。淡淡流白云，习习来谷风。…       锡钊仁兄雅正   独秀书 ”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浙江保利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09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48×18.5cm，内容为清王士祯诗《柳庵菴晓起同徐五东痴饮溪中作》（王士祯诗集【卷一】），后六句未录入，个别字也写得太随意而难于辨认。但总体上看，此件书法潇洒恣肆，点划开张，字形大小变化丰富，墨气纵横无羁绊，气势磅礴，可以说是一篇很难得的上乘佳品甚至逸品。

 

 

26，“焦仙吾旧识，不猒数经过。山色忘朝代，清风被涧阿。疏狂容二老，身世阅千波。舟子催归急，斜阳恋薛萝。  同叔起比部游焦山          高阁凌江起，江光面面来。阴崖经电火，大壑缚晴雷，不尽登临兴。端思作檝来，白头重览古，怀抱蹔时开。  题焦山枕江阁         壬午初春録似立夫尊兄大雅正之   独秀”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上海道明拍卖有限公司2009秋季拍卖会上，尺寸 18×50cm，书于1942年春，而同年5月陈就过世了。内容为陈独秀自作诗两首，上款人即陈立夫。此扇面书法行书已与其中年时的字迹有力很大变化，运笔似也不稳而导致字形歪斜无力了，更可应证其晚年的‘贫病交加’。

 

 

27，“吕蒙正为相，有以古鉴献者，云‘能照二百里’。公曰：‘吾面不过楪子大，安用照二百里为？’又有以古砚求售者，云‘一呵即润，无烦注水也’。公曰:‘就使一日能呵一担水，亦止直十文钱而已。’此与东坡驳古墨同一谐虐。玩物之戒，直令卖骨董者神丧气沮。      癸未夏六月      龙坪二兄大人雅属    独秀”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广州安华白云拍卖行有限公司2012年春季拍卖会上，其内容出自清道光举人梁绍壬《两般秋雨庵随笔》中关于戒拒玩物的一段文字。此扇面书法亦用行书，也有一定的水平，唯与陈独秀其它书法比较，结字转折略显圆滑了些。主要问题是扇面标明的‘癸未’为1943年，而陈于1942年去世，不知该当何解？还待方家释疑。

 

 

28，“处治世宜方，处乱世当圆，处叔季之世当方圆并用；待善人宜宽（待），待恶人宜严，待庸众之人当宽严互存。     癸未夏  以应  鉴清仁兄先生雅正   独秀”

       此件扇面曾出现在富得拍卖行有限公司2014年第119期拍卖会上，尺寸49.5cm。内容为《菜根谭》之五Ｏ条。其书法行书清峻稔熟，有较高的水平，但似与陈独秀先生其它书法略有不同，而且其中之年序‘癸未’1943乃陈独秀过世的第二年，与上一件一样令人无法理解。

 

 

       最后，我们欣赏陈独秀的两幅画作，可帮助我们全面了解陈的才华与情趣吧。

29，“秋意满园林  写以应  葆卿仁兄大人疋正  陈仲甫写 ”

       此件花鸟画扇面曾出现在北京翰海拍卖有限公司（2018）翰海四季（第98期）拍卖会上，尺寸18×49cm。 画面中菊石山雀俱生动传神，唯右上方两朵大黄花似有些突兀，但却有些浪漫主义意味！

 

 

30，“柳浪闻莺       曾见南田老翁之大意江鹅仙馆长卷 （陈独秀印）”

       此件山水扇面曾出现在北京保利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2）第19期精品拍卖会上，尺寸19×54cm。图面线条准确干净，设色清雅，山水树舟，恬静闲逸，很有世外之意也。

 

         下一辑还有陈独秀的书法卷轴和镜片，最后我们再综述他的书法成就和特色吧。

                                                                                                                   普翁      2019，7，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