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

秋月将满的时候

我试穿起黑暗巫师的袍子

这是那半醉半裸的哑巴铁匠打造

它其实是一句生硬的咒语

思辨不再如锉刀，不再打磨毛刺

连累着诗句，顿失往昔的光滑

或如生满棘刺的狩猎者铁棍

斜插在月光闪烁的沼泽

·

这一切皆因满月将至而起

这一夜，狼人的号角会被漠风吹响

号声中我猛睁开绿荧荧的眼睛

啊，月色，正抖落虚假的千古饰物

它落在河流中就是河流的模样

落入荒沙，就是荒沙的模样

而众狼人会准时聚集在旷野

颂赞这被遗忘或无视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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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此对人类生出悲悯

月光落在人世间，我宁愿

看做是落在一株桂树上

作为狼人中最痴迷、最狂乖的一只

我定会呼啸着从月影下赶来

用暴风，撼动桂树的柔软枝干

那一刻，我因桂叶的纷落而亢奋

因那四散的桂花浓香而如醉如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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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已死、炉火未熄

他珊瑚色的女儿是否还在锻打钥匙

秋月之于人间的意义，是否

就是这飞花落叶的意义

或者诸般皆无，是秃枝的意义

——在即将到来的秋月圆满之时

我定要祭出这狼人苏醒后的邪思

尽管那火光一瞬即灭，但不可说无

——2025、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