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空》

呆坐仰头，看天一上午

看秋空空空的空无一物

鹰翅不屑掠过这水泥丛林

黄叶还要等两周才飘过来

此刻的秋空只剩下我的痴望

在这眼疾住院的秋月之初

眼瞳间一对黑蝴蝶缭绕无端

那墨色的小翅膀不可捉摸

如我无从左右的诗句和欲念

·

亦如我填不满的空空秋空

亦如射出后回旋的箭镞

如久违的细沙粒

哈尔滨作别时的夜风重又吹来

每听见李叶子医生的哈尔滨口音

就想起那夜的松花江比此刻冷

远处的白桦林树梢阒静

不忍回望的月色辨不分明

·

我想不如……去找李叶子

说出这个上午的所见

我遵她的医嘱望空而叹

除了黑蝶，她知道我会看到什么

我想，不如请她再滴些眼药

那瓶装的眼泪聊胜于无

我会隔着这湖水看清她的眉毛

它的每一微挑都如我丢失的

水波一动

（——2025、8、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