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我半夜吸烟回来

蚊帐里，多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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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夜在阳台上吸很差的烟

却夸说去看最好的月亮

那飞在宇宙的无情的巨石

和我刚刚掐灭的有情烟蒂

像是实像，与遥不可触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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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帐里熟睡的，那梦游的孩子

背上的阴影像一抹光滑淡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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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的衣袂在水声中抖动

绣鞋的软底在楼梯上踢踢脱脱

此时，河湾的杂树都垂头沉睡

开在树上的不是夜的花朵

是一只失眠的白色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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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帐里的人翻了个身

像一条白色鱼，在月光的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