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儿》

今年春末，学生娃拿了我一组七首诗，说要投给某刊，如刊登，稿酬她们就私吞，“烧烤”掉。

随便，拿去，烧烤，只要好玩儿，一切由尔等。

果然好玩儿——数周后，学生娃结伙儿来家，说稿件没登，编辑还说了不礼貌的话。

我问：“什么话呢？”

她们说：“编辑说：这些诗太可疑了。”

“太‘可以’么？或者太‘刻意’？”我问。

“不是，是ke-可,yi-疑，可疑！”

“怎么就——‘ke-可,yi-疑’了呢？”

她们七嘴八舌地乱答，大意是： “这组诗太过成熟了，第一首怀疑来自台湾诗人洛夫，第二首难判断，可能源出九叶派，比如郑敏；第三首和第四首，隐隐约约，老昌耀么？第五首暂时还找不到根据，更怪，里尔克or叶芝？不敢断定。第六首太明显了，这不就是张枣吗？！第七首呢，说北岛不北岛，说顾城不顾城，说……可上AI‘查’了个‘重’，又查不出来，嗯嗯，总之，总之……”

我问：“总之什么呢？”

她们说：“总之编辑觉得：达到这档‘完成度’的诗，只可能出自名家之手，但署名却是‘舟X行’，这是啥名儿？从没听说过，扫视诗坛，环顾宇内，查无此人，不可能的，莫斯科不相信眼泪，编辑部不相信‘扫地僧’，绝无可能！绝无……”

我大笑道：“阿弥陀佛，南无，北无，庙无，梯度无，和尚无、扫帚无，阿弥陀佛无。”

她们听不懂，齐声傻笑：“先生，请俺们吃顿小烧烤，如何？”

于是，就小烧烤，我给自己点了个嫩嫩的烤羊腰子。

这是篇“小说”。

这是篇“小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