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双红漆小木屐，摆满廊下

九只白猫也睡满午后的廊阴

过生日的九个孩子等我的童话呢

我要先系好纽扣的第九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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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里，王子都要杀死九条恶龙

隐士的大空魔琴铮铮九弦

海波中的塞壬女妖也是九姐妹

无字的吟唱唱断了九曲柔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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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星九颗，为早觉者点亮九盏银灯

大河九转而东，横过九州长夜

金色的凤凰九首九喙

那是燃烧黑暗的赤焰九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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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赤焰，是最好的九位舞者

腰上的九铃九佩敲出九重妙曲

九色鹿从九层的梦中惊醒

把九句神谕带往九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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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句神谕其实是九个谜语

九条碧蛇踞守在谜底的九个入口

只有东方的谜语被解开一半

大壑水沸，扶桑树托起九颗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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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射落九日的英雄往事

九嶷帝子手捧无解的九重忧疑

九万仞山，飞瀑九道落于天外

天外，那是我梦中航行过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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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弄沉了那艘九桅之舟

九位硬胡髭的黑水手都未归来

在深海，九丈九枝的红珊瑚上

我刻下了那九个忠勇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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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被放逐到九幽之野

是九尾灵狐带我走出密林

九色灵芝的诱惑让我误入幻境

幻境好美，蓝花洒下那九场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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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就该留在夜雨的怀里

而不是跑断九马飞车的玉饰金辕

我其实只能带回九卷故事

却忘了书写故事的九种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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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至今，故事的羽翅无处栖落

读懂它的是那位《九歌》的吟者

但是，他从未像今天这般苍老

他的乱发已有九里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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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让我擦干九对晶莹泪珠

这童话的九章九回还很长呢

王子和公主终会过上幸福生活

幸福写在第九页的最后九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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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去吧，穿上你们的红漆木屐

院中的九棵桑椹树上已结满果实

让我在你们的尖叫声中静息片刻

回忆那九只海鸥落满船头的黎明

（2022年5月25日，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