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和尚的打油诗:“春叫猫儿猫叫春,听他越叫越精神!”一个花和尚的打油诗:读不懂觉得是屁,读懂了却是人生!
清代作家、书法家钱泳创作有一部名为《履园丛话》的笔记小说,丛话共二十四卷,基本上一门为一卷,计有旧闻、阅古、考索、水学、景贤、耆旧、臆论、谭诗、碑贴、收藏、书画、艺能、科第、祥异、鬼神、精怪、报应、古迹、陵墓、园林、笑柄、梦幻、杂记等。其中,卷二十一“笑柄”
中收录了一组署名为金陵僧人志明的打油诗,总题曰《牛山四十屁》,其中流传最广的,当数“猫叫春”了——
春叫猫儿猫叫春,听他越叫越精神。
老僧亦有猫儿意,不敢人前叫一声。
钱泳对此诗的评价是,“莫谓是打油诗,其笔甚峭,不可及也”。虽说老和尚虽出家多年,但凡心难泯灭。这首诗活脱脱刻画出一个深受压抑的苦行僧形象,平白晓畅,直抒胸臆,没有假惺惺的道学味。一个修身养性的大师,竟有如此心境,大是不易,如果称其一声“花和尚”,也不为过吧?
这个志明和尚是何许人也,为何身在佛门,心却如此“狂野”?史上关于志明和尚的记载并不多,只知他是明末清初(应是清入关,但尚未南下之金陵,故称之谓南朝也可)时,金陵(南京)牛首山的一名和尚,明遗民一枚。蒲松龄在其传世名作《聊斋志异》中对志明其人也有略记:
“牛首山一僧,自名铁汉,又名铁屎。有诗四十首,见者无不绝倒。自镂印章二:一曰:‘混帐行子’,一曰‘老实泼皮’。秀水王司直梓其诗,名曰:《牛山四十屁》。款云:‘混帐行子,老实泼皮放。’不必读其诗。标名已足解颐。(《司札吏》)”
志明和尚之所以要以“屁”入诗,这可能是与他自自诩为明朝遗民的心态有关,这就是所谓的嬉笑怒骂皆文章,表达的是对清人入关的不满,无伤佛性的。
如今,《牛山四十屁》早已不全,流传下来的只有三十首了,现摘贴几首,以飨读者。
其一
海角天涯走一遭,算来只有住山高。
昔年羊肉街头过,也曾惹得一身臊。
其二
才说炎天忽又寒,看来看去世情难。
不如做个呆人罢,做个呆人岂不安?
其三
不做诸侯与大夫,总无一事到区区。
人家带露忙忙走,我正酣眠扯大呼。
其四
昨夜山前人杀人,管他老子破头巾。
山僧石上高跷脚,念句弥陀保自身。
其五
那岩打坐这岩眠,听了松声又听泉。
尝笑风爹多礼数,花香直送到床前。
其六
春兰夏蕙没爷娘,左也香来右也香。
野菊秋来黄满地,收来当草只铺床。
其七
矮凳阶前晒白头,又无瞌睡又无愁。
自寻一个消闲法,唤小猫儿戏红球。
其八
闲拖拄杖过邻家,这家留斋那家茶。
栗子腐干随意带,路旁折得几枝花。
其九
鲜果千盘不要钱,枝头颗颗血红圆。
城中美味开行日,我与山童吃在先。
志明作为一个和尚,自然是不可接近红尘乐事的,但是,国破之际,他的内心也同样不能平静,这是什么?这就是无奈,这就是无能为力。这些诗,看似天马行空、恣肆无迹,其实,它更是志明和尚真实心境的曲意投射。
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不论你是“出家”人还是“在家”人,都是人。叫春诗也好,放屁诗也好,只要是真情的流露,就可以引起读者共鸣。
李敖大师也喜欢打油诗。大师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世人皆知,先不管他骂的对不对,但是此人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李敖还非常喜欢做打油诗,我读了哈哈哈,因为太好笑了。
李敖曾经蹲过多年大狱,这个我们都晓得,他也写过很多在监狱里的经历,其中有一首打油诗,是他对监狱里看病打针场景的描写,非常别致而有内涵:
大牢阴气阴森森,
排队看病如狼奔,
兽医下令齐脱裤,
只换屁股不换针。
这里面隐藏的黑暗,想想就令人害怕。
李敖一生很崇拜胡适,在胡七十岁的时候,李敖写了三十首打油诗敬贺胡七十大寿。我们都知道胡爱打麻将,即便到了美国,也照打不误,所以里面有一首写胡打麻将的:
人生七十古来稀,
旧梦应该梦老妻,
卫生麻将随处打,
纽约却闹三缺一。
胡怕老婆尽人皆知,李敖少不得要调侃几句:
女人本来就是蛇,
家中专门怕老婆,
博学兼攻惧内史,
余暇收集火柴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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