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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高尔夫宅女沈姨 |
分类: 高尔夫漫谈 |
《平静》
早就忘了
地球还有冰川纪
一场风花雪月之后
冬天变得那样的模糊
早就忘了
故乡还有雨季
一场骤风暴雨之后
丁香花已经凋零
是那粒种在冰川纪的种子发芽了吗
还是失忆的爱人
回到了雨巷那棵不开花的丁香树下
平静地抚摸它苍老的树皮
江南的雨巷,是我梦中的故乡。那位撑着油纸伞,像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是我少年时的梦中情人。
也许,人到中年的我,早已忘记了那个梦和那位梦中情人。就像我早已忘记了一起呐喊却早已离开这个人世的几位校友。人海苍茫,熙来攘往。见过多少的人,说过多少的话,喝过多少的酒,抽过多少的烟,所有的曾经的美好,激情,还有一些叫梦的东西,都散了,没了。
男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女人在家里相夫教子,这样生活的男男女女已经成了我的楷模。不知不觉之间,一个在灯下检查儿女作业的中年妇女,已经代替了那个走过雨巷的姑娘。我确实已经到了这样的年纪,需要安宁,需要平静。
见到沈姨之前,只知道她叫宅女45岁。写博客。
一位45岁的女子,每天像时钟一样,早上醒,晨敲揉腹拉伸,叩齿摩耳扣头。然后早饭,然后午饭,然后晚饭,然后摩压胆经胃经,膝步碾背拉伸,然后祷告,晚安。中间练球打球,写博客,去超市和菜市场,参加业巡赛,参加博友赛,老公下班会腌咸菜,儿子有了漂亮的女朋友。这样的生活,平平淡淡,却让我们这些见过山见过水见过一点世面的人,无限地憧憬起来。
于是见到她了,在球场。知道她姓沈,杭州人,19岁当过班主任。现在什么工作都没有,所以能自己安排自己的时间。我就叫她沈姨,虽然是同龄人。
沈姨的球打得很好,我是说在她这个年龄段。作为一位女童鞋,竟然能每每切我。不仅切我这个面瓜,还能切天天笑掌门和水木刀这样的江湖好汉。她的梦想,是把小郁切了,把海岛山居切了,把云游老陕切了,把老唐切了,最后,再帮老唐把老詹切了。
沈姨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吴依软语。听说这种方言,因为保留了浊音,保留了平上去入的平仄音韵,所以比较接近三千多年前的雅言,容易把人带进迷迷糊糊的境界,不知不觉之间就穿越了时空。
见过两三次之后,我心里十分确定,她应该在西汉的时候坐在家中隔帘听曲,然后跟那位弹琴的少年私奔过;她应该在唐朝的时候去荷塘采莲,被诗仙撞见,佯羞不出来;她应该在87年前去过一个飘着丁香花的雨巷,不过后来失忆了。
所以,我写了上面那首诗,给她。希望她能找到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