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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诗英译:诗体乎?散体乎?

(2014-07-04 14:10:31)
标签:

军事

分类: 学术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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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诗英译:诗体乎?散体乎?[1]

张智中

(天津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天津 300387

 

摘 要:论及汉诗英译,散体译诗曾盛行一时,至今不衰,原因有三:一是译者对汉诗的音韵知识缺乏了解,二是汉诗的韵律很难被完全移植到译文中去,三是自由体诗成为当代诗歌之潮流。散体译诗的弊端,是导致外国读者的误解。同时,散体译诗若采取重建式译法,诗趣盎然,译文颇具文学性。散体译诗抛弃了诗歌的韵律或其音乐性,反倒增加了译诗的难度;因此,在汉诗英译之时,不可轻言放弃汉诗的韵律。并非诗体译诗就一定完全忠实于原诗,也不是凡散体译诗就一定平淡寡味。译诗只要具备了诗歌语言的性质,诗体译诗也好,散体译诗也好,都有可能成为好的译诗。

关键词:汉诗英译散体译诗诗体译诗;重建式译法

 

C-E Poetry Translation: Into Poetry or Into Prose?

ZHANG Zhi-zhong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Tianjin Normal University; Tianjin; 300387)

 

Abstract: Concerning C-E poetry translation, translation into prose has been the vogue, and there are three reasons behind the phenomenon: the first is that the translator knows little about the rhyming knowledge of Chinese poetry; the second is that Chinese rhyming defies translation into English; the third is the influence of free verse which is the fashion of the time worldwide. Translation into prose is misleading in the foreign readers’ understanding, but when reconstruction is adopted, the translated poems are quite readable or enjoyable. When rhyming or musicality has been abandoned in translation into prose, the difficulty of translation is enhanced; therefore, in C-E poetry translation, rhyming in Chinese poetry shall not be abandoned at will. Even translation into poetry may not be faithful translation, and translation into prose may not necessarily be so prosaic. The important thing is when it uses poetic diction, a translated poem, into prose or into poetry, can be a successful translation.

Key words: C-E poetry translation; translation into prose; translation into poetry; reconstruction

 

1. 诗体译诗与散体译诗的渊源

汉诗英译的处理有二:译为诗歌,或者译为散文。于是,便有了诗体译诗和散体译诗这两个流派。在不同的翻译策略的指导下,汉诗英译会产生截然不同的译诗。

既然中国古诗英译肇始于西人,诗体译诗与散体译诗之争亦发轫于西人之间。19世纪末期,英国剑桥大学教授Herbert A. Giles曾将李白、王维、李商隐等中国唐代诗人的名篇佳什译成诗体英文;他的译诗风格独具、颇有吸引力,深得评论界的好评。后来,20世纪的英国汉学家Arthur Waley认为,译诗用韵,不可能不因声损义、有失原诗情趣,因而改以散体或自由体英文翻译中国诗词。这就开始了唐诗英译史上的诗体与散体之争。相应地,Herbert A. GilesArthur Waley也成为西人诗体译诗和散体译诗两个流派的各自代表人物。曾几何时,当中国古诗英译的重担,历史地落在了中国译者的身上的时候,西人的两派译诗主张,自然也被中国不同的译者不同地继承了下来。

 

2. 散体译诗盛行的原因及影响

不过,到目前为止,似乎散体译诗或自由体译诗占据多数,尤其是对国外译者而言,包括外籍华人。“这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译者对中国古典诗歌的音韵及语言知识缺乏了解,从而导致一定的误解;二是汉语和英语本来就属于不同的语言结构体系,中国古典诗歌的韵律也很难被完全移植到译文中去,原诗的效果也不可能完全再现。总而言之,自由体诗成了中国古典诗歌英译文本的形式,以至于不少‘意象派’诗人认为中国诗原本就是自由体诗。”(唐根金2007: 18)如此看来,汉语格律诗的英译,若一律采取自由体或散体,还可导致西方读者的误解误会。与此同时,汉诗的自由体译法,也对西方诗坛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自惠特曼以来的美国自由诗的发展对采用自由诗形式译中国诗歌这一译法至少起过潜移默化的作用,且不说新诗运动期间,自由诗又受到了普遍欢迎。另一方面,由于中国诗的特点所致,韦利等人采用自由诗译中国诗,也的确促进了美国的自由诗运动。”(赵毅衡1985: 203

汉语格律诗,英译却采用自由诗,原因究竟何在呢?一方面,是译者为了迎合现当代英语诗歌的潮流;另一方面,恐怕就是因为诗体译诗难度较大的缘故。“诗歌翻译是所有翻译中最难把原作的形式和内容协调周全的,‘因韵害意’或‘因意害文’的情况十分普遍。在诗歌翻译过程中,每一个译者都希望自己的译作在形式上尽可能地和原作接近,但‘以诗译诗’的方法却难以在诗歌翻译中付诸实施,原因当然是用散文比用诗歌文体翻译诗歌更容易。”(吕进2007: 188)吕叔湘说:“译诗难,译成诗体尤其难。所以,为了便于保存原诗的风格,近来译中国诗的人多数译成自由体;虽然表面上和散文一样,可是只要译得好,诗趣依然存在。”(毛华奋2007: 59

 

3. 散体译诗之重建式译法

其实,不唯汉诗英译,即便是汉语的古诗今译,只要译得好,诗趣也会依然存在。例如白居易的《夜雪》:

已讶衾枕冷,忽见窗户明。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及其今译:

这搞的什么名堂?

被窝、枕头,越来越冰凉。

睁眼瞥见门窗,

怎么忽然明亮?

噢,外面下雪了呀!

夜越深,积雪越增加重量。

喀嚓,喀嚓,

不时传来竹子被压折的声响。

— Tr. 霍松林

显然,这里的今译,已非一般意义上的翻译,而是一种重建。“重建的优势是可以完全摆脱原语的形式束缚,按目的来安排体式,达致译者预期的最佳优化,因而常常受到文艺文体译者的欢迎。……积极意义上的重建是非常可取的再现手段,其优点是可以充分体现译者的审美理想,贯彻译者的审美态度。”(刘宓庆2005: 331)古诗今译,也是将汉语古典诗歌重建为现代汉语诗歌的一种手段。在古诗英译中,当然也不乏采用重建手法者。例如李白《静夜思》及其英译: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Nostalgia

A splash of white on my bedroom floor. Hoarfrost?

I raised my eyes to the moon, the same moon.

As scenes long past come to mind, my eyes fall again on the splash of white, and my heart aches for home.

Tr. 翁显良

毛华奋评曰:“这样的散文体,人们有一些争议,如一个长句排成三行,但翁显良先生这样做法,却不失为独树一帜。他所采取的完全是释义法(paraphrasing),他有自己的尝试和主张,正如他在本集的‘小序’中所说:‘至于声律,语言不同,自然要改创,更不必受传统形式的束缚,押韵不押韵,分行不分行,一概无所谓。’他强调‘长短轻重,抑扬缓急,都要随义’。”(毛华奋2007: 64)翁显良是国内散体派译者的代表,以意境的传神之译而广受赞誉。

显然,散体译诗之重建式译法,因为可以充分发挥译者的主体性,译文颇具文学性。

 

4. 散体译诗的弊端

比读张继《枫桥夜泊》及其两种英译: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英译一:

Maple Bridge Night Mooring

Moon set, a crow caws

frost fills the sky

River, maple, fishing-fires

cross my troubled sleep.

Beyond the walls of Soochow

from Cold Mountain temple

The midnight bell sounds

reach my boat.

              Tr. Gary Snyder

英译二:

Mooring by Maple Bridge at Night

At moonset cry the crows, streaking the frosty sky;

Dimly lit fishing boats ’neath maples sadly lie.

Beyond the city wall, from Temple of Cold Hill

Bells break the ship-borne roamer’s dream and midnight still.

Tr. 许渊冲

英译一采自由体,将原诗的四行译为八行:汉语一行对英译两行,且直译汉诗用语措词特征。英译二显属诗体译诗。散体译诗与诗体译诗,有时在诗歌意境的传达上,简直难分伯仲。不过,散体译诗抛弃了诗歌的韵律,这样反倒增加了译诗的难度。因为诗的音乐性是诗的基本品质之一,也是诗之为诗的魅力来源之一。那么,在抛弃此一魅力来源的前提之下,欲如实转存原诗之美,译诗的难度,自然有所增加。

汉诗的格律之美,本是汉诗的审美基因之一,应该在译诗中予以保留,以挽救其在翻译中被消减的艺术生命力。“散体派译诗之所以难达到较理想的效果,其根本原因是忽略(至少是不重视)了诗词是意、形、音的完美整体这一事实,片面地去追求所谓的‘神似’,势必事与愿违。……诗歌被有的人认为‘不可译’,除了‘诗无达诂’这一理由之外,形式美的难以传达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理由。”(丛滋杭2008: 101)作为语内散体译诗的古诗今译,因译诗使用散体,而常常导致诗意受损。例如汉乐府诗《江南》:

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

鱼戏莲叶北。

可改译为散文体的“江南”:

在江南采莲的季节,莲叶茂盛,碧绿成片,鱼儿在莲叶下嬉戏。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一会儿在南,一会儿在北。它们自由地到处游动嬉戏。

“散文体的‘江南’在意境上可以与诗歌体《江南》媲美,但是诗意意义则无法跟诗歌体《江南》相比。其原因就是诗歌体《江南》蕴含了‘鱼戏/方位’的张力关系,而散文体‘江南’将这层关系予以说破了,张力自然消失,而且如果‘江南’中不加入‘它们自由地到处游动嬉戏’一句,整个作品就没有完整感,这就是散文文体抒写的特点。”(蒋济永2002: 234-235)可见,散文体译诗常加入原诗表层所无、深层所有的东西。而当汉语古典诗歌被译为英语的散体诗之时,诗歌常常遭到稀释化或散文化。

另一方面,散体译诗有时可能会误导读者。韦利说:“我有时读到评论,说是我的翻译对英语诗产生了很大影响,但我没见到过具体例子,我自己也无法提供任何例子。但是诗人兼批评家爱德华·香克斯(Edward Shanks)看来也持有这种看法。在某次聚会上有人给我们俩介绍,他却转过身去说:‘此人对英语造成的损害超出其他任何人!’这句话太出乎我意料,使我惊奇得口呆目瞪。等我恢复自持,香克斯已经不见了,所以我也没法请他给我解释一下。我想,他指的是我的翻译鼓励了年轻诗人抛开传统的音步格律,尤其是不用韵脚。”(赵毅衡1985: 209

 

5. 诗体译诗的必要性

“既然诗歌形式反映出诗歌的民族特色,例如中国的绝句、日本的俳句、西欧的十四行诗等,那么,在翻译诗歌时,只有同时译出内容与形式,才可以在世界诗歌的坐标上确定一首诗的地域、民族、时代,或者从不同民族的诗歌形式之间发现其中的引进、改制、借鉴等横向关系,发现前代与后代之间的扬弃的纵向关系。要使中国诗歌走向世界,就必须深层次地而不是浮表地研究中国古典诗歌,旁及现代汉语诗歌的诗体特征与西方诗歌之间的同异,才能切入中西诗歌翻译的思维学层面而进行可操作性层面的工作,而译界学者们应责无旁贷地挑起这付重担。”(丛滋杭2007: 151)下面的译例应该更能说明问题:

十四行(一)

冯至

我们准备着深深地领受

那些意想不到的奇迹,

在漫长的岁月里忽然有

彗星的出现,狂风乍起:

   

我们的生命在这一瞬间,

仿佛在第一次的拥抱里

过去的悲欢忽然在眼前

凝结成屹然不动的形体。

   

我们赞颂那些小昆虫,

它们经过了一次交媾

或是抵御了一次危险,

   

便结束它们美妙的一生。

我们整个的生命在承受

狂风乍起,彗星的出现。

                 Sonnet No. I

We are prepared to be moved by

Unexpected miracles;

In long, long years there suddenly

Appear a meteor and a gusty wind.

      

At such moments in our lives,

As in our first embrace,

All past joys and sorrows arise before our eyes

And are congealed into immovable forms.

      

We admire insects which,

After an intercourse

Or having warded off a danger,

      

Conclude their wondrous lives.

Our entire lives are to bear

A swirling gust, a rising meteor.

            Tr. Michelle Yeh

十四行诗原本产自西方,被誉为西方最严谨的格律诗。汉语之十四行诗,乃西化之物。汉语十四行且有韵律,尤其是尾韵,英译为sonnet之后,却无尾韵。这样一来,西方读者不免疑惑:既然是sonnet, 怎么没有韵律呢?看来,汉诗英译之时,有时的韵律,简直非有不可。

“对于汉诗英译问题的研究者来说,最棘手的问题恐怕是为什么英美翻译家在译其它国家的古典格律诗时,依然用格律诗?例如彼得拉克的十四行诗,或凡尔仑等现代诗人音韵严格的诗,都译成了英语格律诗。我猜想,这里,可能的原因之一是因为这些国家的语言与英语同属一系,诗歌形式与英语诗歌形式有相应相承的关系,如果用不同格律形式翻译,读者就会觉得走样。同样原因,用英语译古代北欧诗就很自然地用了古英语诗式的头韵体。而中国诗,语言和诗律都与英语诗相去太远,任何形式的模拟都不可能产生原诗的效果。这就是为什么新诗运动诗人在译中国诗时反而感到解除了束缚,手脚轻松。”(赵毅衡1985: 210

但是,译者如此“解除了束缚”之后,误导或蒙蔽读者便在所难免。“自由诗与中国诗的结合是如此紧密,以致于当时不少读者认为中国诗原本就是自由诗。”(赵毅衡1985: 211)因此,一方面为了忠实之故,一方面为了诗美之故,汉诗的韵律,在英译之时,不可轻言放弃。闻一多说得好:“越有魄力的作家,越是要戴着脚镣跳舞才跳得痛快,跳得好。只有不会做诗的才感觉得格律的缚束。对于不会做诗的,格律是表现的障碍物;对于一个作家,格律便成了表现的利器。”(吴仁援2006: 258)同样,对于一般的译者,格律是表现的障碍物;对于一个高明的译家,格律便成了表现的利器。

 

6. 散体译诗与诗体译诗的并存

论及新诗与旧诗的关系,黄维樑说:“旧诗格式固定,只要作者明了规律,写起来便不难;新诗是自由诗,每一首就是一个新的格式,功夫不到家的作者,根本无法适从。写一首自由诗,比写一首旧诗的挑战更大。”(黄维樑2006: 36-37)这虽然说的是新诗和旧诗的创作问题,但若将其论述用于汉诗的诗体译诗和散体译诗,同样自有道理:诗体译诗格式固定,只要译者明了规律,译起来便不难;散体译诗每一首都是一个新的格式,功夫不到家的译者,根本无法适从。译一首散体诗,比译一首格律体诗的挑战更大。

同时,并不是诗体译诗就一定完全忠实于原诗,也不是凡散体译诗就一定平淡寡味。译诗只要具备了诗歌语言的性质,诗体译诗也好,散体译诗也好,都有可能成为好的译诗。“诗的创造永远是一种个人的活动,‘写什么’是大家的,只有‘怎么写’才是个人的。”(沈天鸿2005: 261)同样:诗的翻译永远是一种个人的活动,“译什么”是大家的,只有“怎么译”才是个人的。无论其归属于何种译诗的流派,凡一流的译家,都有着自己鲜明的个性或独特的风格。由不同的译法而产生的多种译本,或许更能满足不同读者的多层次需求。

 

(作者单位:天津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参考文献

 

[1] 丛滋杭. 中国古典诗歌英译理论研究[M]. 北京:国防工业出版社,2007.

[2] 丛滋杭. 中西方诗学的碰撞[M]. 北京:国防工业出版社,2008.

[3] 黄维樑. 新诗的艺术[M]. 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2006.

[4] 蒋济永. 过程诗学:中国古代诗学形态的特质与“诗-评”经验阐释[M].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

[5] 刘宓庆. 翻译美学导论(修订本)[M]. 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5.

[6] 吕进. 中国现代诗体论[M]. 重庆:重庆出版社,2007.

[7] 毛华奋. 汉语古诗英译比读与研究[M]. 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7.

[8] 沈天鸿. 现代诗学形式与技巧30[M]. 北京:昆仑出版社,2005.

[9] 唐根金. 20世纪美国诗歌大观[M]. 上海:上海大学出版社,2007.

[10] 吴仁援. 汉诗现代化新论[M]. 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

[11] 赵毅衡. 远游的诗神[M]. 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

 



[1] 本文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后期资助项目(项目批准号:13FYY007)“汉诗英译美学研究”和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项目批准号:13BYY035)“基于副文本的中国古典诗歌国外英译新论研究”系列研究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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