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在伯公窝想起稻香的童年

2025-10-22 19:25:04
标签: 散文

在伯公窝想起稻香的童年

    这个秋天,赶上国庆中秋双节假日叠加,我带上妻儿回到了湘湖老家。

    几天的假日中,其一天下午,妻说,带上孩子,去爸爸放养鸡的伯公窝去走走,看看爸爸养的鸡,免得在家整天抱个手机。去看看鸡是假,去田野里去走走看看,捡拾一下儿时的回忆是真。正合我意,我也乐于在乡间,看看家乡的山,看看家乡的田,看看家乡的水,回忆一下儿时的点滴。

     爸爸,一直在农村生活,是一个闲不下来的农民。这些年,爸爸老了,没去做小工了,便利用伯公窝近山的荒田,散养了一些鸡鸭,还挖了一口鱼塘,充实晚年生活。平常可以自足一些土鸡蛋土鸭蛋,还能给节假日提供一些自养的土鸡土鸡。今天半刻钟前,爸爸就带着剩菜剩饭去伯公窝喂养鸡了。我们后面跟着慢慢去就行,可以看看沿途的大地塅山水田野。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太阳在湛蓝的天空中,清明地俯瞰着大地,可是入秋了,走进田间,能感觉到秋天的味道。

     伯公窝,在两山间狭小的山岙处,长不过两百米,宽不过几十米,有十几梯大小不一的山塅梯田。从山腰的最上面地瓜地到五口塘对面山坳,地瓜地下来就是我家的水田开始,分布着三五家的若干水田,梯次排列。水田的两边,还有若干曾经是种地瓜的现在早已荒野的一碫一碫地,现在也是长满了杂草杂树,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但为何这地名叫伯公窝?我不知道,自小父母就这样叫,我们也就一直这样叫。

 

    我们沿着熟悉的山道,妻领着孩子在前我在后,走过路背小时候见了就害怕的荒墓时发现被修整过了。今天走过墓前,心里还是有点惊悚,不过终究我们是长大了,只能假装不害怕的从旁走过。还好,这山道在上半年因砍山上木头修公祠而临时拓宽成了机车道,虽黄土裸露,失去了原来的样子,但也敞亮了,视野开阔了,也就驱散了不少心里的莫名恐惧。

    我们来到伯公窝,爸爸正在赶分散田间各处觅虫的鸡到一处喂食,鸡是公鸡为主,二三十只的样子。爸爸见我们来了,说要小心,就继续赶他养的鸡。我们来到秋收后的田中,稻梗还在,坚硬的梗上又长出了新禾苗。新禾苗让我想起了稻香里的童年记忆。此刻重新拾起,那是我上小学或者更小的时候,爸爸妈妈来伯公窝种水稻、插秧耙草、做坎割禾,农村的孩子没人照顾都一起被带到山里来,我也是。爸爸妈妈在田间忙着农活,而我就在田角的圳子旁,铺一块“薄膜”,自己玩着泥巴,或在小圳子的水上捧“目屎花卵”鱼、或挖土捉“兔龙公”、逗田埂上爬行的蚂蚁……还有最好吃的午饭便是,爸爸妈妈要一天把活做完,节省中午回家来回的时间,早上来的时候就把中午的饭菜带来,中午就在田间一角树荫下吃,现在还很回味在山里田间吃的哪怕是咸菜配白米饭,吃的香吃的甜。

    回味稻香童年,今天站在伯公窝的田埂上,想起那个带着野果成熟又薄凉的秋天,儿时几个伙伴一起放牛。牛在田间吃稻梗秋后新长出的禾苗,而我们便做起“偷盗”,在地瓜碫上偷挖别人还未收回的地瓜来烤……田间的回忆很多,总让中年后在他乡城市打拼的我时时回忆。这伯公窝稻香的回忆,不仅是回忆,是我整个童年。

    行走万里,方知故乡的田野最美。看尽繁华,才知生活平淡最真。今天,放下城市的忙碌,带上孩子来到伯公窝,感受田野的宽广,吃着自由在风,成年人的世界,相当于看了一次离乡后的心理医生。

      今天又吹着伯公窝田野的风,仿佛回到了童年那个快乐热烈的春天。那年,爸爸妈妈在伯公窝最上面那块田中,种满了油菜籽。我小小的手也在田间帮忙,播种,除草,尽管我实质上帮不上忙,甚至是在“捣乱”,但依然有模有样学着大人的样子。初夏,当满田的油菜花绽放,黄色的菜花铺满伯公窝的田野,父母又带我来驱虫。我闻着沁脾的芬芳,看菜花摇曳,看蜜蜂蝴蝶忙碌,看乡村野趣,我折断油菜花一枝又一枝,最后抓了一把送给了妈妈。至今,这伯公窝洋溢着一家人的温馨画面,总让我记忆犹新。

      回忆总是最美的,如果有一天,在城市漂泊中,情绪不能用语言说出来,那我就继续回老家走走,看看家乡的风景,吹吹田野的风,因为这里有我的童年,有我的过去,有我回不去的青春。田野间,呼吸田野的风,轻嗅田野的草香, 从前觉得农村生活枯燥,如今成了向往的生活 ,原来我们穷极一生追求的自由和快乐,其实我们一开始就有了。从前觉得农村生活枯燥,如今成了向往的生活 。今天从伯公窝回到家,发现走在家乡田间,难以用文字来表达的回忆,不是感情,不是离舍,而是那些渐行渐远的童年。

2025/10/15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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