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走后,我决定早点回家自己做晚饭,可惜我生病很重,已经做不了饭,没多久住院,后来彻底回家了。领导又找了个川妹子小王,小王做了不到半年走了。这时我已经治疗三个多月,身体有起色,决定自己做晚饭,做了一星期,累得发脾气。领导总结说我:“身体好一点,就‘得瑟’做家务,干多了累着了,就和他‘急眼’”,于是川妹子小李又来了。
小李第一天到我家做饭手忙脚乱,熟悉以后有条不紊。因我在家,所以事先指导她做饭,不是我很会做饭,是因为口味不同。在我指导下,小李做饭非常符合领导口味,领导很满意。我观察一些细节,收拾厨房卫生比之前几个钟点工都要好,但和小张(山东)比差一截,好在小张每周来两次,弥补了不足,我们很开心,找到了个满意的钟点工。
当初在中介谈妥小李是每周做六休一,问及小李周末不来我家做是在家休息吗?小李说到中介等着打零工,等不到就不做。领导说不如你来我们家接着做饭,每小时20元,可以保障有事做。小李说她在外面打零工每小时25-30元,因平时给我们家做可以优惠。当时领导说的每小时20元,是刚走的小王和当时还在做的山东小张(打扫卫生的钟点工)都是这个工钱,况且每周末都来做比有一搭无一搭的零工工资要少这是常规。不过要过年了,这事不急就放下了。过年后,我们未提及此事,小李主动说她愿意周末每小时20元来我家做饭。
小李只做一个月就过年了,我和领导商量多给100元钱红包,实际上给的挺多,按比例应该给50元,但太少拿不出手,毕竟普通人家给孩子压岁钱都没有少于100元,何况是大人!小李感激收下了,这也预埋了隐患!
五一前发工资,也就是从这次开始,每月给她开工资都来折磨我,她告诉我一个月31天也是这么多工资不合理。我太吃惊了,没听说包月工资31天和30天工资不同,那一个月28天呢?还退回给我们一点钱?我没理会她的无理要求。过一会儿,小李说她刚才说错了,不要求31天多加钱,而要求你们休假给我也放一天假。也就是诸如春节、元旦、五一、十一等也给她放一天假,虽然开始不是这么讲的,但我是同意了,小李很高兴。几天后,小李说,她观察我们不小气,才和我们提涨工资,在别人家做事,她会观察主人是否小气决定是否要求涨工资。我明白都是年前100元钱惹的祸,另外还有一次我病重,让她帮买菜,不到十元钱,我给了她二十元钱,这也是让她知道提出涨工资能成功的原因。涨点工资没什么,但刚做四个月就要求涨,是不是太短了?最主要是刚开始那个歪理由,让我感到心里不舒服!
小李在我家熟悉以后,不像刚来时那么小心翼翼,做菜经常做回自己习惯做法,这是人之常情!毕竟自己习惯的做法已经做了二三十年了,所以我会让她做一些小调整,但她很少记得做,时间长了,我也就懒得说。一次安排她做五六件诸如放调料、切葱花的小事,一件她也没做。我交代她做事的时候,她总是忙着烧水、淘米,做完饭后提前一刻钟到半小时走掉。由于她“丢三落四”我很少指出,关键是指出她也不改正,这也纵容了她,有时她竟然会忘记做一道个菜。有一次我老妈告诉她某个菜应多加汤,她说:“是呀,这个菜是应多加汤,是你们家人让我怎么做的”。喝,简直是胡说八道!我老妈嘴比我还懒,吃不顺口也不说,只说一次就碰了钉子,再也不说了!
五一之后开工资,小李又要求涨工资,原来是因为周末每小时20元做晚饭的事,刚刚一个月呀!她又提起做零工每小时25-30元,我跟她解释每周都来做与外面有一搭无一搭的零工工资是不一样的,我后来说你不愿意做可以不做。我不差这点钱,但我不能给她养成“能闹的孩子有奶吃”的习惯,三两个月就要求涨一次工资!况且小张(山东)比她工作强度大,就是每小时20元。我实在是觉得她做饭越来越差,有什么资格要求涨工资!但我还是跟她谈了一次,告诉她每年年底都会涨一次工资,只要好好干还会发红包,并要求平时再不能提涨工资的事,小李听说年底有红包,马上闭嘴不说了!好景不长,第二个月开工资又来折磨我,我说上个月不是说好了吗?
刚好这时小张说女儿生孩子,要侍候月子,因为孩子没人带,还要帮带孩子,可能不再来了!为了让小李增加收入,我决定让小李接替小张打扫卫生,小李问清小张的工资是每小时20元,也同意了自己20元。小李总因为钱的事折磨我,我决定每次多给她10元钱,不是我心疼钱,实在是于心不忍,小张比她做得好,工资还比她少,对不住小张啊!当我告诉小李多给10元钱,她还是翻脸不高兴!哦,我明白原来小张是每周做两次,我只让她做一次,但她只有周末有时间,总不能连续做两天吧?况且我观察她不会打扫卫生。这时我告诉她以后每天不能提前走。
有一天晚上,小李不来做饭也不打电话,后来我怕她出事给她打了个电话,她说找不到我的电话号就没打。结果没几天她有事,一个电话把睡梦中的我惊醒,这次电话号码也能找到了。我有时会设身处地想,我如果在别人家做饭,雇主一直看着我做饭,是不是和考试时,老师一直站在你后面看你答卷感觉一样呢?所以我每次交待完做什么,就回卧室不出来。小李有两次做完饭没关闭火源就提前走掉了,第一次我以为她忘了,第二次我告诉她并说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告诉我两次她都知道,她是特意关成小火,还可以炖20分钟的(两次都是炖汤)。我的天呀,如果我们到厨房晚一些,岂不烧干锅?因为领导回家后,我们才会进厨房盛菜呀!衣服放在洗衣机里不晾晒,也不告诉就走,我不计较,顶多衣服捂霉了,不会有什么安全隐患,火不关可是要出事的呀!况且我在卧室里,不关火可以告诉我,那么急着走?这点时间也要省?小张也有一次衣服在洗衣机里忘记晾晒就走掉了,但人家打电话告诉我一声耶!
有一天晚上,提前一刻钟饭做好,衣服还在洗衣机里转着,小李就要走。那天刚好领导回来的早,就问她“你今天有事吗?”没事,就是要提前走!领导事后和我说,“挺大个人,说要走,就让她走吧”!我每个月发工资都会问她这个月有几天没做,我有记录,只是和她核对一下。她以为我的脑子和身体一样不中用,有一次她竟然少说一天,我指出不对,她马上承认我说得对,但却强调自己记性如何好,她不强调还好,她这一强调,我认为她是故意说少的! 小李打扫卫生的水平要远低于做饭的水平,而且眼里没有活,我只好告诉她阳台、纱窗、书柜等需要打扫,有时和她一起战斗,她却认为这不是她分内的活。她知道如果小张回来,我不会用她打扫卫生,就说:“我不一定要打扫卫生的,你可以再找别人”。我说:“你如果不做,做饭我也不用你做了”,小李嘎巴嘴儿,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我并不是要特意激她,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我知道小张不会回来了,我不希望家里再弄两个钟点工,小张做得好是特例。我接着问她你到底还做不做?她说,你是东家你说了算吧!诸如“你如果嫌我做得不好,你可以找别人”这类话每次开工资都会敲打我一次,我一和她较真,又马上往回抽。她实际不想走,真要走谁能拦住你?她就想通过耍嘴皮子能涨就再涨点工资,弄得我后来很怵给她开工资!我觉得我是不是变得很世俗,总是和她计较这些让人不屑的小事!
一天小李把土豆片切得非常厚,炒的时候怕不熟改成了炖,炖又炖过火,土豆快成泥了,领导让我第二天告诉小李一声,被我拒绝了,谁做饭都有失误。没办法,第二天领导特意早回来,告诉她最近做菜有些退步了,特别指出前一天土豆片的事,态度挺和蔼的。小李却理直气壮地说:“你老婆让我这么做得”!我在卧室里听到后来到厨房说:“小李,我昨天根本没和你讲过这菜这么做,怎么是我让你这么做的?”上次老妈说她做的不对,她就推到别人身上。小李马上又老调重弹“你们嫌我做得不好,可以再找别人”,领导第一次听到小李这么说,吃惊没说话,瞪着眼看我。接着又和小李聊别的,把话儿岔开。可小李理解错了,以为我家做饭非她不可。过一会儿,又重复一遍。领导这回已有准备,说:“你不愿做就不用做了,今天做完就结账!”小李马上不说话,说出的话抽不回去了。就这样,小李离开了我家。领导知道小李不止一次这样对我,说我让她给欺负住了。以前我和领导抱怨过小李,领导说,她们是弱势群体,出来打工不容易
。结果让领导遇到一次,就把小李辞掉。
小李在时,我有时总是反省自己,是不是我不能容人呀?我是不是总看人家缺点不看人家优点呀?小李是不是也不错,我不应该总拿她和小张比呀?这确实是我的问题,我一直拿她和小张比。不过小李总给我添堵,我当时就感到她不会像小张一样在我家长期做!另外我真的钱给少了吗?没有,我在她之后的钟点工那里也得到证实。她要是做得我们满意,我不会吝啬多给她点工资。婆婆在上海的时候,有一个河南保姆小苏,刚做不久也要求涨工资,原来是和她一起来的老乡也在别人家做保姆,刚来就想家要回去,雇主不让走,给她加200元,小苏心里不平衡,我们就也给加200元。现在在我家做的钟点工非常好,来了一个月,我就主动给她的工资上调了一些!
我们家前后雇十多个家政服务人员,不论是我们辞掉还是自己走,哪个走我都舍不得,我希望和她们好好相处,只有这个小李,我一点不留恋她。小李看到我在家里不做事,心里不舒服,总想让我帮她做,她好早点走,有一次直接说出来了。我告诉她我生病不能做家务,我要是能做,还请你来做什么呢?
小李刚开始挺好,一个原因是刚来,另外一个原因是当时她工作不饱满,下午没事做,之后除了周末她是一天排得满满的,超负荷工作,到我家的时候已经疲惫不堪,交待什么她不记得,工作质量明显下降。后来在我家做还是提前走,是因为暑假期间,在我家之后她又做一家,帮人家摆桌子,在她身上真是看到中国人的特点——勤劳!
小李只有一个女儿,在天津读英语专业,有一次还让女儿坐飞机上大学,她告诉我们女儿会英语,毕业后可以到国外(可能是指工作)。我们都没言语,心想会英语就能出国?你女儿是二本,能在上海找到工作就算不错了!她还告诉我想在嘉定买两室房子,问我们需要多少钱,告知200万,买房子是小李拼命赚钱的动力!我同事夫妻都是我们这行的,09年在嘉定130多万买两室房子。小李丈夫是木匠,给人家打工。农民工在上海打工,想靠自己的工资在上海买房子,这是许多农民工最初的愿望,但即使起早贪黑拼命地做,也是可望不可及的!
小李从我们家走,损失挺大,相当于丢掉三份工作,另外她不可能马上找到工作,即使找到工作还要交中介费!我曾经告诉她不要做那么多,小心累坏了身体。我对小李靠自己双手努力创造美好生活很欣赏,她对未来也是充满幻想,但愿她的幻想都能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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