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楚裕先生  郝一寒

                                          2017年12月3日  夜

小时候，

我以为长大了，

能够照顾你。

长大后，

我却总是叹息自己，

无法力所能及。

 

想起你，

如今已经风烛残年，

吃了那么多年的药瓶儿、药罐儿，

使你的神情一天比一天痴呆……

听说你每日都一个人，

守在老宅，

独自坐在小院里的小石凳上，

靠着墙角儿、握着拐棍儿，

一整天看着太阳出来，

直到看着太阳落下，

多一句的话儿也不想说，

独自沉默，

已是多年……

 

 

你是否曾想起过你的外孙，

为什么始终不来看你？

我多想守在你的身旁，

哪怕是很短的时光，

就算你也懒得理我，

但请允许我默默的把你凝望，

哪怕是很短的时光，

可我总是命中注定了无尽的漂泊，

恨不能像小时候一样，

承欢在你的膝下……

 

记忆中，

你曾是那么慈祥，

那么明白事理:

邻居家小夫妻吵架，

你帮着劝和，

农忙时村里的老人和小孩，

都托付给你照看……

 

你曾是那样的疼爱我，

在我幼小的时候，

全世界我最信赖的人只有你，

每一次，

在我受伤后，

我都会一个人，

绕过五六里山路，

逃学跑到你的小院儿，

围在你的身前，

挂着泪痕，

对你喃喃不断的诉说不完我的委屈，

 

而你总会认真的倾听我的诉说，

一边愤愤的咒骂着那些欺负我的坏人，

一边哄着我、爱着我，

每次我来了，

你都会特意为我做好吃的，

还把你平日藏起来舍不得吃的好东西，

拿给我一个人……

我睡了，你把小被儿给我盖上，

我醒了，依然看见你守在我的身旁……

外婆，

我想念你……

                                                                                                   大天摩崖居士

                                                  2017年12月3日  夜

后记：

想起那晚，冷冬寒夜，独自幽居10楼……

借到延安的日子，从初春磨到年尽，受尽煎熬……

不经意间拿起笔在纸上乱涂，才成一段时，忘我间眼中已是珠光闪烁，几分钟时间一气涂成后伏案埋头，哽咽良久……

 

后来有几个朋友先后对我说，看到此篇后的感觉，竟跟我当初涂写时的情感状态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