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按精义:下篇
(2013-03-02 00: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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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按精义
下
本篇共分七章,主要是叙述病症,并选载数十年医案中的临床运用经验。所录用的穴道或部位,多为腹背部,及任、督脉;如兼及四肢病者,则兼用分筋法。每种病症所施治各个穴道部位之次数,除必须者已于手式图内标明若干次外,其余均不标明。因此法临症时,须灵活运用,以“指下气通”为止,而“指下气通”,须视病之轻重,虚实、久暂而定,因而亦各有不同,若于病例中逐一标明,某病某穴施治若干次,不但会易使读者目迷五色,亦难恰合适当,且恐临症时,陷于呆板,发生有过之或不及之弊,不能灵活运用,反难起应有之作用。
治疗手法的运用,固有赖医者心裁,而认症仍不离乎准则。病之虚实、久暂、治法之宜轻、宜重,以及种种注意之点,已于说明内分别叙述,同时,在病案中,就其大者,将先后施治某穴、某部之轻重缓急,与头补、泄、调、压、分、拨等等不同,分列若干则;并就症同而治法不同之点,加“”符号以明。手式治法虽不移,而临症之运用已不同,即所谓辨证施治,切不可犯呆板之弊,譬如医家用药,如遇同类病症,药味虽多相同,分量与加减,则因人而异。本法之手式,犹药味也,运用犹分量也。举例比喻,以供研究斯术者之参证。
第一章气分各症
第一节气结胸
气结胸症,由于闷郁、再因劳累过度或伤气而得,以致气分错乱,中焦隔断,清气不升,浊气不陴,逆气上升,不思饮食,食水难下,胃中气满,上逆食道,胃的机能阻碍。
何谓结胸,就是大肠之气攻到小肠,小肠之气攻串入胃,胃中气满,结聚胸间,上逆食道,食道为气所阻,食水不能下咽。食即吐出,厌闻气味,闻劝食则烦,大小肠气滞,又不能下达,即发生腹痛,经六、七日发喘即生危险。
作喘原因,由于逆气上行。喘甚,肺胃逆气均无处发泄,以致脾脏受挤,脾脏运化之机能转弱,久之,脾被挤绝,则不治。
治法:先点阑门,以通大小肠之气,再点建里,建里是脾经主穴,使脾脏之气活动,脾土不绝,即无危险。再点气海,气海为生气之海,气海活动,则大肠之气流畅,大肠气畅,则小肠浊气即能下降,清升浊降,阴阳二气自和。再放两带脉,使气血传达四肢,四肢之气血即通。再点章门,章门属小肠,使小肠之气通畅,则胃中浊气即能下降。再点左梁门、右石关,使胃中浊气下降,浊气下降,清气即能上升。再点巨阙,用左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巨阙的部位在食道,使食道浊气下降,捺天突、璇玑、华盖,以挡住逆气,不使上冲(因食道距喉甚近,食道气满,乍用手推按,恐气上攻,发生厥逆变症,故按住天突等三穴,则食道之浊气易于下降,且保安全)。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使脾胃之气和畅。再点水分,水分是分水之道,食水由此分开,水入肾经,食渣转荷包肠。再点两天枢,使大肠之气舒畅。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再舒犬肠之气。并用引气归原法,升清降浊,使气分归入正轨。再以一手按两域中,一手次第放两腿阴陵泉。再将两腿的三阴交次第拨开,使上下之气贯通。
次治督脉。先用两手的食、中指,将两肩井按着,再用大指,将哑门的两条大筋拨按。再用两手大指,将百劳按住,使诸气下顺,百劳与气海相贯通。再将肺俞拨开。再按膏肓、脾俞、肾俞。
治腹部及任脉诸穴时,阑门、建里、气海、章门、须用泄。治背部及任脉诸穴时,百劳、膏肓、脾俞三穴,最为重要,必须注意放通。
以上前后诸穴,分别治毕,结胸自开,中焦之气,不致堵塞,脾胃之机能,恢复正常,自能饮食。故治毕,即嘱其进食,使胃气得以保养。因此系有余之症,食毕,再治腹部及任脉诸穴。治毕,可体查病人之病情转机如何,如见良好,可再令其进食一次。食毕,再为施治一次,然后令其休息。
但治背部及督脉诸穴,遇病重者,再将腹部及任脉诸穴治毕,先令其少进饮食,以养胃气,再为施治督脉诸穴。此余临症时相度病情,灵活动用。大约病重者,治三日即痊愈。惟遇脾绝者不治。
何谓脾绝。看其上眼皮下垂,但是尜是绝,尚不取断定,于治建里部位时,发生板滞不动,即是脾脏之气机已绝。
医案举例:(一)朱某之妻,因劳累过度,胸口气闷上壅,不思饮食。初起时,尚能支持,迨五、六日后,胸间痞满难过,不能饮食,卧床不起。邀余诊治,断为结胸症。令其仰卧施治,先将阑门泄通,再泄建里,再将气海泄调并用,以降浊气。对于梁门、石关、巨阙三穴,注意重泄,使胃及食道中的浊气下降,以开胃纳。治毕,令其进食,以续胃气,当时即能进粥一小碗。食后,再令仰卧,施治第二次。施治时,注重泄调并用,对于阑门、梁门、石关、巨阙等穴,尤为注意,并用引气归元法。任脉治毕,令其坐起,治背部及督脉诸穴,先将百劳及两肩井按住,使诸气下顺,再按膏肓、脾俞、肾俞、治毕,令其安睡。次日再为施治第三次,对于腹部及任脉诸穴,注重用调,因气分已通,调而舒之,即告痊愈。
(二)雄县双堂镇张某某,年四十余岁,一九三六年得结胸症,胸中气闷堵塞,饮食不下,大、小便不畅。本人知医,服药无效,复经友人医治,亦无效,并增呕吐腹痛。邀余往治,病人已数日不这饮食,气结中部,令其仰卧,先将阑门泄通,再泄建里,气海调泄兼用,并泄通梁门石关,即用放水法,以止呕吐,再泄通巨阙,开其胃纳,即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腹痛立止;再调两天枢,以活大肠之气,腹部及任脉放通,令其进食,吃两块点心,再为施治第二次。腹部及任脉穴道相同,注意兼用调泄,惟天枢改用泄,使大肠的浊气下降,以通大便。因呕吐已止,减去放水法及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加治背部及督脉诸穴,将百劳两肩井按住,使诸气下顺,再按膏肓、肾俞、并治大肠俞,以通大肠之气。第二次治毕,再令进食,又吃面一碗,即令休息。次日治第三次,腹部及任脉,注重用调,因大便已畅,减去天枢,并用引气归元法,督脉及督脉诸穴同治而愈。
三)北京张某某,年四十余岁,一九四五年秋季,突来余所,见其面色发暗,精神萎顿异常,说话气力不佳,时带喘息。余知此系猝发之症。问其得病几日,病人吉以数日前闷郁而致,已三日不能进饮食矣。余知此系结胸,病急,甚危险,嘱其暂时回家,候余来家诊治,张允诺。下午二时余,余往诊,先将阑门泄通,再泄建里,调气海,放带脉,再泄章门、粱门、石关、巨阙,再泄调上中脘、建里再将气海兼用调压,并用引气归元法,域中阴陵泉齐放法,再治督脉之百劳、两肩井,按膏肓时,其胸堵闷顿开,再按脾俞、肾俞,治毕,病人感觉堵闷已消,令其进食,以续胃气。食后,再将腹部及任脉各穴,施治一次,轻调重泄,惟气海用调,精神渐复,共治三次痊愈。
(四)北京李某某,年四十余岁,因办煤矿公司,发生纠纷,怒气郁闷于心,突患结胸症,胸中堵闷异常,见饮食即作呕,胃肠时疼痛,医治无效,不食已数日矣,邀余往诊,余断为系清气不升,浊气不降,逆气上行之症。先将阑门放通,轻调重泄,再泄通建里,调泄气海,放通带脉,及章门、梁门、石关三穴,注意轻调重泄,巨阙用泄,以开胃纳。并用引气归元法,及域中阴陵泉齐放法,再将背部及督脉之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放通,病人觉稍畅,嘱其稍进饮食,余即去。次日又邀余往诊,并调治后略能进食,即仍为施治。至第三日,饮食逐渐增加,己渐好转。但其友劝其住院医治,遂将病人送往医院,住院二、三日,病又复发,七日即出院返家。又邀余往治,遂将阑门、建里泄通,气海兼用泄调,其它各穴与前同,治后即令进食,食毕,复为施治,腹部及任脉穴道不变,兼用调泄,背部及督脉诸穴如前。如是每日施治两次,三日即能下床步履,共治七日痊愈。
(五)雄县庞某某,年四十余岁,于一九三八年前,饱食后,因大怒,昏迷不省人事,二目不睁,面色苍白,邀余往诊,余断以饱食胃满,大怒伤肝,将脾土克绝,恐不能挽救。家八请求施治,点其阑门不开,建里板硬异常,点之不见活动,知不能救,遂辞去,当日卒。
(六)雄县开口村杨某,患气结胸症,七、八日不食,请余往诊,见其卧床不起,二目不睁,余询其家人,发现此病状,为几时几何,病家告以将近两日。此脾土将要败绝之象。家人请医治,当即施治腹部及任脉各穴,均现停顿。治毕,气息虽见转机,但二目仍不睁,败象显然。余知此病不救,即辞去,寻卒。
第一节气水臌
臌症,由郁闷而得,始而腹胀,渐渐臌起,继而腹胀渐消,不久又臌起。每起伏一次,腹臌即加重一次往返起伏数次,而臌症成矣。其病状,先则胸中堵闷,腹胀准过,继而坐起,即觉身体重累,卧下,即觉透不过气,坐卧不宁;再甚,胸部气逆冲满,堵塞上攻,即有危险。苞至有将经络血管胀裂,口呛血沫而死者。气臌,小便尚通;如系水臌,则小便短少不利。
气臌最忌肛脐翻突,因肚脐丕对大腹的荷包肠头,大肠逆气贯满,无处发泄,逆由荷包肠头攻挤肚脐,故脐眼翻突,即不治。
因何不治。因大肠之气已经贯满,无法放通,勉强施治,但能放通者,亦不过十之一、二。如肚脐不突,即为大肠之气尚未贯满之明证,依法施治放通,即易见效。]
水臌,是气虚不化水,先由两脚肿起,渐往上肿,肿至腹部,腹即臌起,遂成水臌,再渐渐上肿至胸部,串及四肢及头面均浮肿。如肚脐突起,亦为不治,与气臌相同。
还有一种臌症,先腹胀,继而四肢面部均浮肿,谓之双臌胀,如肚脐翻突,亦不易治。
治法:先点阑门,次点建里,再点气海,再放两带脉,再点章门、舒小肠之气。以上五穴均通后,再点水分,水分为治肿胀之主穴,因水分为分水之道,故师云“腹胀水分多得力”。再点梁门、石关;再点巨阙,并以手捺住天突、璇玑、华盖三穴,使食道之浊气,不致上逆;再将上脘、中脘、建里,次第点开,再点水分一次;如小便短少,加治关元;继点两天枢,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再用引气归元法,使气入正轨;再用一手捺两域中,一手放阴陵泉;再将两定三阴交次第拨开。治水臌,对于水分、天枢、带脉、关元,应注意用泄、压、拨法。
治气臌时,对于水分、天枢、气海,应注意用泄、压、拨、调等法。
治背部及督脉,先用两手的食、中指,将两肩井捺着,用大指将哑门的两条大筋拨通。再用右手大指将百劳捺住,并以食、中指捺两肩井,使诸气下顺,百劳与气海相贯通。再按膏肓、脾俞、肾俞。肾俞属肾,为治水肿之主穴。肾之作用,是收容水及蒸发水的机关,因肾气错乱,其作用的机能不足,即不能蒸发水分,渗入膀胱,水即旁流,串及皮肤四肢,以致周身浮肿,必须将肾气调顺,使机能恢复,小水乃畅。再按命门,命门属相火,命门气足,肾经温暖,则肾脏之机能自复,其肿自消。再按大肠俞,使大肠之气下降。
治水臌,对于百劳、膏肓、脾俞、肾俞,最为重要,必须注意放通。
治气臌,对于百劳、膏肓、脾俞、大肠俞,必须注意放通。
此症饮食,不必忌盐酱,随病人胃口进饮食,以便调养。因肿胀原因,由于气逆而得,并非为饮食所伤,何须忌口淡食,致败胃气。故气分错乱,气不归原,遂成臌胀,水亦因之旁流,则四肢头面浮肿。如将气分舒顺,引气归原,肿胀自消,水亦随之归入正道,小便通畅,浮肿即退,病即除根,不复再发。
医案举例:(一)北京罗某某,年六十余岁,一九二六年得气臌症,腹大如鼓,气闷难过,四肢及头面很瘦,病已四月有余,经多医疗,未愈。邀余往治,检查其肚脐,尚未突出,病人恐不能愈,余告以无妨。遂将阑门、水分并泄,再泄建里,调泄气海,章门、梁门、石关、巨阙用泄,再调泄两天枢,并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使气分归入正轨。再将背部及督脉之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放开。每日施治四次,三日见效,堵闷已消,饮食亦增。七日后,周身见汗,气血已通,胀已消去大半。此后施治腹部及任脉时,阑门、水分仍用泄,气海重调、做补,其它各穴,调泄兼用,半月,胀消腹平。此后治腹部及任脉诸穴,则重调、轻补、微泄,惟气海兼用调补,天枢及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减去,因肠胃之气已平,共治二十日,痊愈。
(二)雄县刘某某之妻,一九二七年,患水臌症,腹大如箕,四肢及面部均胖肿,胸中痞塞,异常难过,饮食难进,时甫新产后两月,延医诊治,服药无效,复请当地名医王某来诊,谓病已无救,不立方而去,举家惶恐,病人啜泣,饮食俱废,邀余往治,余断系气虚作肿,腹虽胀,脐未突出,知尚有救,告以病无妨,并慰病人不必着急,我为汝治之。将阑门、水分并点,重泄轻调,建里泄之,气海重调轻泄,放带脉,泄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等穴,以开胃纳,泄天枢以降大肠之气,调关元以利小水,再用引气归元原法,治毕,即令坐起,再治背部及督脉,先治百劳及两肩井,再治膏肓、脾俞、命门、肾俞、大肠俞,使大肠之气下降。治毕,略进饮食。每日施治四次,三日见效,七日浮肿已退,但浊气虽降,内部气分已弱,此后施治时,任脉减去关元,其它穴道不变,但重调轻补,十四日即能下地,共治二十一日,痊愈。
(三)北京黄某某,一九二五年,任北京测量局长,因经费支绌,开支无着,忧虑异常,遂得病。初起时,腹常作胀,服药无效,渐成气臌症。初经医院治疗,腹胀稍平,但不久腹胀又如故。复延北京某治臌名医医治,嘱令忌盐酱,仍无效。余适住陈退庵家中,为其母治病退庵供职测量局,知其局长病重,医治无效,病人已绝望,即将余推荐。病家欣然欢迎,退庵即邀余同往。余嘱病人仰卧床上,其腹大如臌,萎顿不堪。余告以由闷郁而得,惟因日久,元气已伤,所幸脐未突出,姑为施治。病人但求气能稍舒,无大奢望。余先将阑门、水分,用泄放开,再泄建里,泄调气海,放带脉,再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天枢等穴,并用引气归元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之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等穴。治毕,则令进食,食后再治一次。病人感觉舒畅。下午,退庵又邀余同往,再为施治两次。如此每日施治四次,三日臌胀退。以后治腹部及任脉时,即调泄兼用。共治十八日,痊愈。
(四)霸县模范小学教务主任赵某之子,年十二岁,患水臌症,腹大如箕,四肢及头面均浮肿,肾囊胀大如碗,小便艰涩,堵闷异常,卧床不起,病已三月有余,服药五十余剂,均未见效,病反加重。是时余适避乱来霸,邀余诊治。余知为其药所误,先将阑门、水分、建里,重泄轻调,再调泄气海,放两带脉,泄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泄天枢,关元,用引气归元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诸穴治毕,再治背部及督脉。先治百劳、两肩井,次治膏肓、脾俞、肾俞、命门、大肠俞,次第放通。每日施治两次,三日面部肿消,肾囊收,小便畅。七日腹臌身肿均消。共治十二日,痊愈。
(五)北京姜某某,山东人,年三十三岁,于一九五四年春季得气臌症,两腿及腹部胖肿,经中医诊治数月,颇见效,腿及腹部胖肿渐消。时近伏天,该医告病人,因天热服药不便,可暂休息,至出伏后再为治疗。病人即遵医嘱,在家静养。有友人往探其病,姜以医嘱告知。其友劝其必须赴医院医治,方能痊愈。姜助往医院检查、并照象,均无结果。服药后,腹部及腿部突然又肿起,腹大如鼓,腰痛欲折,背痛欲裂,大小便均不通,小便出血,即赴医院,仍无有效办法。病人又往前医治的中医处,复求为诊治。服药后,小便通顺,但胸中堵闷,腰背痛未减。姜又往该医处治疗,医因病系反复,且疗效不显著,遂辞不与治。过数日,又经友人介绍来余所诊治,乃先并泄阑门、水分,再泄建里,轻泄气海,放带脉,以治周身之气血;再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以开胃纳,使胃与小肠浊气下降;再加用放腋下法,将两腋下放通,以止背痛;再泄天枢,并用引气归元原法。治毕,即治背部及督脉。先治百劳、两肩井,继治膏肓、脾俞、命门、肾俞、大肠俞,以舒大肠之气。每日施治—次,四日腰背痛即止,十余日胃纳已开,堵闷全消。此后施治腹部及任脉时,即减去放腋下法,其它穴道不变,注意兼用调泄。二十余日腿肿渐消,腹部渐小,此后施治腹部及任脉时,即用重调轻泄微补。共治七十余日,痊愈。
(六)北京杨某五十岁,一九四五年冬季,因闷郁得臌症,经医治未愈,病势日重,来余所诊治。其腹大如鼓,四肢消瘦、脐平、食物胀堵异常。佘断为气臌症。将腹、背部,及任、督脉诸穴治毕,病人感觉舒畅,每日来所施治一次,五日后,饮食增加,胀堵已减,至二十余日,腹部渐平。病人以为痊愈,余告以尚未痊愈,气尚未归原,如此时中止,恐再因闷郁,或劳累复发,即不易治。该人未听。过一月后,杨某又来余所,见其神形枯稿,原病复作,且更剧,余询其病因,谓与妻争吵,数日后,突然发作。余于施治时,见其脐凸出,余告以是病,吾不能治矣。杨某一再请求,余曰,姑作万一之想。经治数日后,果不见效,余即辞而不治。嗣经他医诊治,未效而卒。
(七)北京某某(女),年近五十,一九四六年得气臌症,来余所诊治。余见其病状,四肢消瘦,腹大如箕,饮食锐减,胸部堵闷,病已数月,脐微凸。将腹背部及任督两脉渚穴治毕,稍觉舒畅。每日施治一次,经三数日,饮食稍增。病人认为有好希望,即请求每日施治两次,余允之。七日后,脐不突出,腹胀已消去大半,饮食亦增,体力渐壮,病人大岘。余告以大病将愈之际,切忌过力、烦恼,如此时反复,最为危险。数日后,未所施治时,见其病状突然变恶。余询其病因,告以近日体力已强,精神亦爽,每日以打牌作消遣,有时通宵消遣,可是累一点。余告以病已反复,余欲辞,病人请求继续施治,经治数日后,不见转化,余辞不治。约二十余日而卒。
(附注)按此等病,系气郁日久,遂致气分错乱。始而腹部臌胀,继而水道亦不正常,病已数月,正气必虚。但进利水行气之剂,则巫气愈虚,予以补剂,则愈补愈滞,遂成攻补两难。必须将气分引入巫轨,则血随气行,方可奏效。惟药有偏胜,难尽恰当,莫如用余点穴法,不服药饵,引气归原,气分调顺,血已和畅,其病自除。仅施治时期,最忌气怒、劳累,虽施治见效,犯之必复发难愈,如杨、夏两例,即因此不救,医家病家,均注意之。
第一节气膈及转食
气膈,系胃中逆气上攻,饮食入食道,被逆气所阻,不能入胃所致。病轻者先吃流质或稀粥羹汤之类,将胃的上口润开,方能进食。若病久,胃上口被气冲作肿,即不能下食,遂死亡。
转食,系胃的下口,小肠上口交结之处,有停水,饮食入胃,被水所阻,不能入于小肠,小肠逆气上冲,所进食物,胃亦不能容留,又不能运化以生津液,遂即吐出。津液不生,其血必亏,身体亦必瘦弱,始而食入变吐。但饮食少数,还能入于小肠,故大便干结。久之,气分更为错乱,小肠逆气,将胃攻满,遂即致胃液枯竭而死。
治气膈,食不下咽。转食,早食晚吐。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如治转食,必须兼用放水法。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对于阑门、章门、梁门、石关、巨阙,注重调及补泄兼用。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膏肓、脾俞、肾俞。
此等症,如系因酒所伤,胃上口作肿,以致胃液干枯者,不治。其属于气分者,将气分调顺,即能进食,胃液复生,即能痊愈。其停水者,将小肠气分放通,积水下行,饮食不致为水所阻,肠胃通畅,转食之症自止。
医案举例:转食症:雄县黄庄村赵某,年六十余岁,得转食病,食物即吐,已月余,请先师往治。师曰:此系胃下口停水,小肠之气上逆,故食入胃不能下,遂复吐出。先调中气,将阑门、建里、气海、带脉、章门、梁门、石关,诸穴放通;并用放水法,再点巨阙及上中脘、建里、气海;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一日施治两次,两日即愈。
膈症:北京柴某某,年六十余岁,患气膈已数月矣。来所诊治,时交初夏,尚穿皮袄,每日只能进流质食物,精神异常萎顿。遂为调阑门、泄建里,重调微补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回家即能渐进饮食。经治五日,饮食如常,痊愈。
此系小肠之浊气充满胃脘,故不能进食,非真成膈症,且为时尚浅。余将其大小肠之气舒开,不在上逆,胃纳自能熟谷,故一次见效,数日即愈。
第四节夹肋痞
夹肋痞症,大人、小孩均有此症。大人患者,由于性躁急、心思多,气脑后饮食,气滞食瘀,日久即成此症。初起时,自肋下起,有积成块,渐渐往中间漫延,腹部渐渐胀大高起,形如臌胀,但用手按腹部,有块自肋延至腹部,皮里肉外,有形可捺,此于臌胀不同处。小儿痞老开花有三:上开花,牙龈、口唇、鼻孔均烂,甚至牙齿烂脱;中开花,或肚脐漏粪,或腰间腐烂漏水;下开花,肛门腐烂。凡开花者不治,因积聚胀满,腹部无处容泄,故将三个部位腐烂,各脏腑经络,皆为浊气充满闭塞,无法放通,故不治。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点上脘、中脘、建里,并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再点天枢、气海并压三把,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治数日后,见其气分活动,胃纳己已开,再治任脉巨阙后,加治腹部的幽门。用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后,加拨金门的筋脉,使痞积下降。
次治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
此等痞疾,皆须由大肠下降,形如粘冻,或黑、或白,颜色不一,随粪排出,方能见效。每下一次,则痞见消,积尽而痞全消矣。
凡小儿患此症者,其个性强、聪明:遇有不遂意之事,每每蕴结不言。为父母者,不能体察小儿个性,遇事不知劝导说服,动辄用压力抑制,拂逆其性,迨至小儿哭闹,不俟其气平,即以饼饵抚慰,气被食压住,不能归原,浸王日久,血积成痞。世人但知小儿气性不好,容易得病,对于为父母者,平时没有良好教育,为致病之由,则多忽略莫明。故附赘数语,希望有教育子女之责者,多注意焉。
医案举例:(一)固安孙某某之儿媳,年二十余岁,经阻六个月有余,腹大如鼓。在乡间医治半年余,医认为尊腹胀,服药无效,遂来京。经医院检查,断为腹膜炎,住院治疗,亦无效。经友邀余往视,余摩其左肋下有积,断为肋下你积,系夹肋痞症,遂来所就诊。先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泄章门、粱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再调泄天枢、调补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元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诸穴放通。每日治两次,二十日经血见。此后治腹部及任脉,除气海用调做补,阑门用调,其它诸穴均用泄,及拨足部的金门穴,七十日痞消大半,饮食增加,体重增十七磅。六月余,痞疾全消,痊愈。
(二)王某某之子,年八岁,得夹肋痞症,痞块如掌大,已两月余,来余家就诊。为调阑门,泄建里,调微补气海,放带脉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泄幽门,调泄上中脘建里,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调泄天枢,调补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足部的金门穴。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诸穴放通。每日施治两次,约治月余,痞消,痊愈。
(三)北京友人程某某,一九三九年,得夹肋痞症,已一、二年之久,左肋下痞块如盘,其厚如饼,腹胀食减。来所就诊,三、五日后,饮食见增,十数日后,腹胀见减,痞块微微见动,程即不来诊。经二十余日,突来电话,邀余往诊,见其形神枯槁,询问病因,谓有友人某,系中医,每于出诊时,必来视疾诊治,且必携汤药而来,故印不往君处医治,孰知近数日,精神散乱萎颓,饮食不易下咽矣。遂观其舌苔,已脱光,余叹曰:“脾胃已败,吾无回生之术矣。”病人怒曰:“兄不治,我将骂焉。”余曰:“汝骂,病能愈乎,姑为治之。”将腹背部及任督两脉诸穴放毕,次日不见转机,余辞不往,数日而卒。
第一节肋下气积
肋下气积,系因郁闷日久,积累而成,大肠逆气攻入小肠,再由小肠攻入胃部,胃中气分错乱,遂成此症。其症状:由少腹左边一股气上攻,冲入胃部,胃部逆气充满,攻击膈膜,人即憋闷堵塞,咬牙昏迷,头往后仰,不能支持,若楚异常,约数分钟,逆气方往下回腹中,连串作声如雷鸣,人方苏醒。始而数年一发,渐至每年必犯。迨年老,正气已衰,即每日发作,人更不能支持,遂生危险。凡治此病,如遇症发时,先将阑门、建里、章门,用点穴法治开,使气分稍舒,逆气下降,然后再依下述之法,次第施治。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建里、章门、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此症点阑门、建里、气海,均用调,章门调泄兼用。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入肾俞。
医案举例:北京陈某某之母,年六十余岁,得肋下气积症。病发时,气上逆,面部发青,俟气下降,腹中连串作声如雷鸣,方能稍平。年三十余岁时,即得此病,每年发一、二次不等。现已六旬余,病更加叠,连发不止,群医束手,邀余诊治。余诊此症,系由闷郁劳累而得。遂先为调阑门、调泄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重泄轻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章门、建里、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每日施治四次,即日见效,共治三月余,痊愈。
第六节癫狂
癫、狂症,系由心中郁闷日久,而内心的苦衷又不能向人说明,郁结于心,闷闷不乐,遂成此症。癫则自言自道,语无伦次。狂则不识亲疏,持刀伤人。痴则不言不语,状如木鸡。此等病状不一,但病人总觉胸中堵闷,其种种病态,皆系欲发泄其内心中的堵闷以取快,而又无从发泄。要知病由内脏而发,郁结不开,非可取快一时而即通畅。故病人愈闹愈闷,愈闷愈闹,渐渐加重,脏腑器机皆乱,神志皆迷,日久缠绵难愈或致死亡。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使胸中浊气下降;再点上脘、中脘、建里等穴,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对于阑门、建里、气海,章门四穴,调泄兼用。
次治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心俞、脾俞、肾俞、大肠俞等穴。
凡服倒痰药剂而末愈者不治,因此等病系清浊不分,逆气上冲之症,如服倒痰药而不愈,其浊气本以逆行。再服上行破气之药,则元气必受伤损,气更上逆,气道复元不易,故不治。
此等症,大都皆系有尔之症,只要将气分调顺,郁结舒开,清升浊降,神志即可蹶复清明。断不可伤其正气,于施治时,更要体查郁闷的主因,随时为之开导,使其郁结易开,而奏效即速。一般医家,对于癫狂症,皆认为难治,或认为痰迷,专用却痰破气之剂,亚气愈伤,浊气愈逆,每多成为不治。如将气分调顺,引气归原,不再错乱,则郁开神清,其病自愈。
医案举例:痴呆症:(一)北京卢某某之妻,年三十余岁,三舞前因子殇,伤心过度,妻妾争吵,气恼郁闷,蕴结日久,以致精神错乱,状若痴癫。经针医医治两年余未愈,一九四三年,来余所诊治。余查其病源,系由气闷而得。先将阑门泄调兼用,建里重调,微泄气海,放带脉,章门重泄之,粱门,石关、天枢,调泄兼用,再调泄气海一次,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心俞、脾俞、肾俞等穴。每日施治一次,月余病见好转,说话亦见明白,余知其浊气己平,于治腹部及任脉诸穴时,惟气海调补兼用,其他各穴,重在调。半年余,精神转复正常,痊愈。此时,不怀孕已十余年矣,痊愈后年余,忽月信不来,是病、是孕必生寇虑,经他医诊察,断为停经,书方予以破血之药。复来所向余请决,即为检查,捺其少腹,左下有小块如指大。告已受孕,破血药不可服,汝自觉微有不适者,系气分稍有错乱耳,此系受孕后,生闷气所致,名为气满胎症,时将岁暮,治至年底,即可痊愈。伊即这日来所,治二十余日,余告以胎气已和,决系男胎,可放心安养,次年果生一子,至今身体尚健。
(二)北京颜某(女),其末婚夫傅某,与其定婚已三年。忽闯旁人谰言,傅君另有他遇,将要解除婚约。疑愤交萦,遂致精神错乱,发狂,几不识人。医治多时无效,送疯人医院,住院两月,仍然无效。又接回家中,邀余往治。余断为系气郁而得,先泄调阑门,再调气海,放通带脉,章门、梁门、石关等穴,均用泄,再调建里、阑门,再泄气海,并压之,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心俞、脾俞、肾俞等穴,次第治开,使其浊气下降,不致上逆。三日后,神智见清,七日后,治腹部及任脉诸穴,除阑门、建里用泄,气海重调做补,其它各穴均用调,背部及督脉各穴照旧,半月精神如常。此时傅君之母,在余所治病,谓近有友人说其癫狂症,系遗传性,傅君不愿结婚,向余询问究竟如何。余告以此症,会由气郁而得,气舒则愈,决无遗传性,若果解除婚约,女必失望,病必复发,谰言不可信。此时颜女之婶母,亦知此消息,遂将颜女再送疯人医院,该院院长,与傅君同学至好,遂向院长告其原妾,住院半月,一切如常。该院院长,系其病确已痊愈,遂用电话吕傅君来院,详细解释,女病确系痊愈,速结婚,勿再疑虑。傅君与之接谈,果无病状,即将其接至傅家,与其母同住半月,遂结婚,翌年生子。
狂症:(一)霸县冯村孙某,一九二六年间,得狂症,神经错乱,逢人便殴。一日在街肆夺羊肉车上之刀欲杀人,人皆奔逃。伊之父兄赶到,用好言抚慰,带回家中,将其悃绑。伊之病,因气而得,悃梆后,气恼更甚,即不能语。邀余往治,断为此病,系由闷郁所致,将其悃绑,愈触其怒,故浊气上逆,以致心气被闭。舌属心之苗,心气闭,舌本强,则不能说话。嘱速解绑施治。先重泄阑门、建里,气海重泄轻补,放通带脉,章门、梁门、石关等穴,重泄轻调,再泄调建里、阑门,再将气海重调,并压三把,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督脉,先按哑门,将百劳两肩井并按住,使其浊气下降,气道通顺,口即能言。再将膏肓、心俞、脾俞、肾俞诸穴,分别放通,精神稍清。每日治两次,第二日,神志逐渐有时清醒。五日后,治腹部及任脉时,气海注重调补兼用,其它各穴调泄兼用。共治十日,痊愈。
(二)山东常某,年三十余岁,得神经病,神智忽明忽昧,始而尚能支持,在机关工作,经一、二年后,病情加重。其父命来余所就诊,伊尚怀疑,再四相促,命其妹伴来余所。见其精神支离,告以此病,系由闷郁而致,余将汝之气分调顺,可望痊愈,愿治否?病人点头。遂命其仰卧床上,将阑门、建里,重泄轻调,气海调泄兼用,放通带脉,泄调章门、梁门、石关,再调泄建里、阑门、再将气海调补,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心俞、脾俞、肾俞等穴。治毕,病人感觉通畅,始有信心,每日施治一次。约治月余,痊愈。
疑病:雄县刘某某,年四十余岁,一九二三年,因神经过敏,秉性多疑。偶惑不适,请医立方,狐疑药味过热,服时尝一羹匙,即疑心中起火,遂饮绿豆汤两碗,认为火尚末熄,劲命人再用大锅煮绿豆汤一锅。因饮绿豆汤过多,肠胃受伤,腹泻如注不止,边吃边泻,势将不支,请余往治。余知其性情多疑,破疑为先。问其所患何病,谓腹泻不止,遂告以我为汝止泻,泻止,勿再纠缠。遂先将阑门、水分调顺,使水道恢复正常,再调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等穴放开,以调其肠胃之气,泻即业。复治数次而愈。
(附注)按人以心为主宰,如秉性多疑,心不能镇定,无中生有,发生种种错觉,精神失常,则气分即易错乱,各脏腑因之亦受影响。每每稍有不适,本无正病,或稍受外因感应,略自体养即愈,但因本人多疑,无病呻吟,遂致无中生有,造成人为的病痛。如上述刘君之病,即由于此。故医家治病,必须体查病人性情,及致病主因。如多疑者,必须以破疑断惑为先,使其心神明朗,疑团冰释,施治即易奏效。
第七节气滞
凡气滞,系由闷郁日久,积累而成。病状种种不一,最甚者,遍身作痛,四肢,头面、周身皮肤均怕人手触,一触即觉疼痛异常,经年不愈,萎顿床褥,苦楚异常。此因气滞串各脏腑,并由筋脉串及皮肤,皆被浊气冲激,成此病状。甚则内脏肝叶胀开,将胆囊挤出。如遇此症,施治时,手术即须轻揉,肝俞、胆俞,均不可按,恐其触动肝胆,气逆作喘,易生危险。必须俟气分见顺,情况渐渐好转,则肝叶收敛,胆即渐渐复归本位,方可于施治时,将肝俞、胆俞,一并同治,务须注意。
又有陡因气滞,肚腹作痛,病势剧烈,苦楚难忍。但此系有余之症,与前条不足者不同,多因偶有气恼,浊气凝结。病势虽猛,但将其气分舒开调顺,即可奏效。
又有时发时止者,病发时,气凝结于背,则背即作痛,串及四肢,则四肢作痛。
又有气滞串于肋则肋痛,串于腿则腿痛,串于手及头部则头及手即作痛。
又有气滞于大肠者,如便结、气不能传送下这,如便腻、了而未了,亦因气滞不能通畅。
又有气凝聚于肠胃,腹内有块,形似痞积,但痞块按之不移,气块则流动,气分调顺,气块自消。
治法:先点阑门,重用调、泄、轻补,再泄建里,再点气海,再放两带脉,再点章门、粱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使食道浊气下降,如气滞肋痛者,须加同放腋下法,再并治粱门、石关,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如腹痛者,在治两天枢以前,加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使肠胃中的浊气下降。
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使诸气下顺,再按膏肓、脾俞、肾俞。
医案举例:气聚少腹症:新城人王某某,某年在京,左腹下有块,得病两年有余,自疑是痞块,饮食已少,消化不良。余断为肠胃气滞日久,聚于少腹,并非痞块。遂将阑门、建里,微泄、重调,气海用调,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再调建里、天枢、气海,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并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诸穴次第放开。每日治一次,约三月余痊愈。
遍身作痛症:霸县老堤村马某,一九二五年间,得夸病,遍身及四肢作痛,难于行动,他人手不能近,稍扶持,即觉苦楚异常难忍,萎顿不堪,遍延名医诊治,莫测其故。家人就商于余,往视其状,知病势严重,颇棘手,遂告以“此症,非余师不能治,余请师住我家中,汝家将病人送至余村,觅亲友处借住,以便就诊。”其家人首肯,余遂将病状,向先师陈述。师曰:“此系气滞作胀,已串周身。”遂迎师住余家,病人己来村相候。师告以“病人胆囊已突出肝外,如施治背部及督脉时,肝俞、胆俞,万不可动,动则胆受挤,恐出危险。”余遵师法,先调阑门、调泄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再调天枢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舒开。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治毕,再用分筋法将臀部的筋络舒开。每日施治四次(师治两次,余治两次),七日即能坐起,痛楚巳减,半月即能行动,月余即能出门。此时治腹部及任脉时气海微补、重调,其它各穴均用调,背部及督脉,与四肢分筋法照旧。就诊三个月,痊愈。
气串作痛症:绍兴王某某,某年在北京,气串肩背左臂疼痛,饮食锐减。余断为系气滞,肩背经络,阻塞不通,故作痛。所谓“通则不痛,痛则不通。”遂先调阑门、建里、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开,再用分筋法,将臀部的筋络舒开。每日治一次七日见效,饮食加增。时其妇因与妄争吵而得结胸症,不这饮食,胸口堵闷、苦楚异常,经治三数日即愈。是时王君之病已见轻,余告其百日可望痊愈,每日为之继续施治。至三个月,询其病如何,病人告以仅臂部稍觉作痛,又知每夜兼服药饵,与余所施手术相抵触。余告以“我用手术治病,不能服药,即恐药性抵触之故耳,君既兼服药饵,恐病难除根,但亦无大碍。”遂治豆百日而止。
气滞便秘症:北京友人沈某某于沦陷时,因事被累,羁押二十余日,在祸押期间,精神受重大剌激,饮食粗粝,以致气分错乱,肠胃不能运化,大便不通,胸闷痞塞,卧床不起,廷中西医诊治,均无效。余闻其病,往视,见病已沉重,声音亦低,自谓“巳将不起,并希望为其施治,稍减痛苦。”余告以“无妨。”先轻泄、重调其阑门、建里,再轻泄、重调、稍补,微压气海,再泄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等穴,使小肠及胃中的浊气下降,以开胃纳,再调泄天枢,使大肠浊气下降,并用引气归原法。令其稍进饮食,食后,复为施治腹部及任脉,手法穴道不变,加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等穴。治毕,病人即觉舒畅。余告以“不必以大便未解为虑,气顺,大便自下。”次日,余又往诊,见其精神好转,但大便仍未解。余为施治,见其气分稍足,天枢用泄,督脉加治大肠俞,以通大便。治毕,命进饮食,食毕,复为施治。病人仍以“将这三十余日,大便不通为虑。”余告以“君之病因气分错乱、清浊气不分,结于肠胃,浊气不能下降,故大便不解。余用升清降浊之法,使清气得以上升,浊气得以下降,气分调和,大便自通,不必忧虑。若用重泄之法,大便速下,恐气脱,必须将气调顺,饮食增加,气分充足,大便即下。”嘱毕,余即去。第三日,余又往诊,见病人精神顿隹,自谓“昨夜大便异常之多。”余问解后如何,沈曰:“大畅,堵闷巳消,觉胸中空空,大患已除。”余曰:“大便虽通,因郁结已久,气分微弱,尚需静养。”速进饮食,再为施治。月余病愈。是岁端午节,为余休假之日,余往沈家,见沈君卧床不起,唤之不语,面色苍白,并无旁人在侧。即唤其仆问之,始之婆媳争吵,伊已出门。余告以病人情况有异,嘱其速将象人唤回。正面施治,将气分调顺,方省人事,又治工十余日,病人精神复原。
气滞腹痛症:雄县孙某某之姨妹,于夏季至其妹家。舞饭后,腹痛难忍,经医诊治无效,邀余往治。余观其病状,与霍乱时令疫气不同,作呕不泄,仅腹痛欲死,知其气滞无疑。先泄通阑门,再泄建里,泄、调、压、拨气海,放通带脉,痛稍止。将章门粱门石关巨阙泄通,再用放水法,呕止。再泄通上、中脘,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痛立止。再将天枢泄通,气海调泄,并压三把,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后,精神亦振,病状皆无。少顷,复为施治腹部及任脉诸穴,用调,减去放水法及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背部及督脉诸穴不减,治毕即愈。脊背作痛症:雄县魏某某,一九三七年,因闷郁不舒得病,气滞脊背两边起埂两道,直通颈项,寝食俱废,苦楚异常,邀余往诊。余断为气滞上逆。先开中气,调泄阑门、建里,调气海,放带脉,调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泄建里,再调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并用腿部分筋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并用臂部分筋法。每日施治两次,三日见效,半月后痊愈。
第二章脾胃各症
第一节脾胃各症
脾胃病,大郁由闷郁,胃部的气分错乱,清浊之气不分,胃中的逆气充满,冲激脾脏受挤,遂致脾脏发尜,四肢无力,脾阳不振,脾之运动磨擦力即弱,胃之蒸发消化力因之减退,所进饮食,即不能生津液化血,灌溉各脏腑,百病丛生。脾胃是后天之基础,人生气血之根本。饮食入胃,无病之人,食后即能消化,脾受病,则饮食停留胃中,消化迟慢,故食后胃胀作饱。其胃中气满,因之大小肠之气亦上逆,则食前食后,胃中作痛,脾阳过弱,胃中虚寒,则口吐清水,口中作淡水气,或发甜、或发苦,胃中发出种种恶味。其津液不能上升者,则口干、舌燥,肠胃之气不能通畅者,则大便或结、或泄。病状多端,难以枚举。故师有“口吐清水久,久重心痛”“寒出口中腥”“恶味不入口”等语。因而治病必须以理脾胃为主。盖后天有损,先天即不能无损,无论新病、旧病,以及虚损、痨瘵,其致病根源,多由于此。
治法:先点阑门,如泄泻者,加点水分,使水分之机能恢复,再点建里,再点气海,使清气上升,再放两带脉,再点章门,再并点粱门、石关,以舒胃气,再点巨阙,并用一乎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使食道浊气下降。如口干者,用升津法,升其津液。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等穴,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对点阑门、建里、粱门、石关,注重调补兼用,或稍泄之。
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如便结者,加治大肠俞,以通大便。(如泄泻虚弱症,均不可治大肠俞。)医案举例:脾痨症
(一)北京王某某,年五十三岁,得脾痨症,三年有余,四肢无力,身瘦异常,难于行动,耳轮已干,饮食甚少,家人已为之预备后事。变邀余往治,余断为脾痨症,先调补阑门、建里、气海,放带脉,章门用调,粱门、石关、巨阙,调泄兼用,以开胃纳,再调补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胃俞、肾俞等穴。每日施治一次,半月后,饮食已增,已能与亲友谈话,两月余,饮食大增,体力较强。此后治腹部及任脉时,阑门建里重调、轻泄,气海、重调轻补,其他诸穴并用泄调。半年后,精神恢复,体重亦增,痊愈。
(二)雄县赵某某,年三十余岁,性燥。因心中气恼郁闷,不思饮食,四肢痿顿,消化不良,迁延日久,这成脾痨,行动稍多,即发喘出汗。来余家就诊,为之先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章门梁门石关巨阙重调微泄,再泄上脘中脘建里,再调补气海一次,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肝俞、脾俞、胃俞、肾俞。每日治两次,七日饮食增加,半月余,行动即不发喘出汗,渐渐有力。约一个月许,治腹部、及任脉时,除气海微补外,其余各穴均用调。两月后痊愈三)北京张某某,年四十余岁,得脾痨症,身体虚弱已极,精神不振,五月间尚穿棉袍,饮食减少,口干舌燥,先赴医院住院医治多日,诊查无结果。后来余所就诊,遂先调补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章门调补兼用,梁门、石关、巨阙,重调微补,并用升津法再调粱门石关,再点上脘中脘建里,重调轻泄,再补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等穴。每日施治一次,七日见效,口干已止,饮食增加。此后施治时,减去升津法,半月气血渐足,去棉着夹,月余去夹着单,精神体力均渐渐恢复。余知其气血已足,治腹部及任脉时,除气海微补重调外,其它各穴则用调。百日复元,痊愈。
脾胃气滞症:北京傅某(女)年近六旬,孀居多年,胸中堵闷,消化不良,大便便腻,身体消瘦,病已数年,经多方医治均未见效。余见其病状,知系气郁而得,病积日久,非短期可愈。先为之调阑门建里,放带脉,再调泄章门梁门石关等穴,再调建里、阑门一次,调泄天枢、调补气海一次,并微压之,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胃俞、肾俞。治毕,疡人顿觉舒适,并问愈期,告以百日可望痊愈,因此系不足之症。虽气郁已久,非短期可痊,方顺戒怒,安心静养,若再因烦恼或过力,则病难如期告愈。伊即按日来诊,一月后,大便正常,堵闷见消。此后治腹部及任脉时,阑门用调,建里调泄兼用,气海及其他各穴均用调,病遂好转,百日果愈。
脾胃症:北京许某某,年五十岁时,患脾胃不和,头眩倒饱,先经西医检查,血压高二百四十毫米汞柱,认为血压高症。后来余所诊治,余断为脾虚胃弱,逆气上冲之症。先为之调阑门、建里、气海、用调微补,放带脉章门梁门石关等穴均用调,再调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使诸气下顺,浊气不能上逆,再按膏肓脾俞胃俞肾俞诸穴放通。每日施治一次,十日后,再经西医检查,血压巳降至一百四十毫米汞柱,约两月而愈。
脾胃气逆症:雄县肖某某,年近三旬,患胃纳不开,口不知味,腹似痛非痛,郁闷不舒请医诊治,针药无效。后来余家就诊,知其为气分错乱所致。先为之调泄阑门建里调气海放带脉,泄调章门、粱门、石关、巨阙,再调建里、阑门、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胃俞、肾俞诸穴放开。每日施治两三次,三日见效,两月痊愈。
脾胃虚寒症:北京江某某,年二十余岁,初系肠胃病,消化不良,经医治未效,病更渐渐加重,来余所诊治时,面容憔悴,四肢无力,骨瘦如柴,腹部内陷,板硬异常并作痛,大便便腻,饮食锐减,行动作喘,已入痨状,先为之点阑门、建里,轻轻调补,再补气海,放带脉;再轻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轻调上脘中脘建里阑门一次,两天枢轻调微补;再点气海一次,亦轻调微补,并微压三把,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足三里穴,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胃俞肾俞命门等穴。每日施治一次,六、七日后见效,饮食见增,四肢亦觉有力。余知其气分己舒,治腹部及任脉时,加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使胃中的浊气下降,并正腹痛。月余腹痛已止,腹部亦不觉板硬。再治腹部及任脉时阑门、建里、重调,气海重调轻补,其它各穴均用调,减去天枢、三里,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三月余而愈脾绝症:雄县李某,年十七岁,在北京中学学习,因年前受煤气,翌年正月复患吐血症,遂休学。在京经中西医诊治数月,血虽止,但脾胃转弱,胸中堵闷,精神萎顿疲倦,饮食减少无味,四肢无力,又治数月,依然末愈,遂回家,邀余往治。余断为脾胃弱。先点阑门、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等穴,每日治三、四次不等,两日见效,饮食见增,堵闷已消。陆续施治约十余日,精神已振,病将痊愈。余为施治时在腊初,翌年春正月间,出外看会看戏,精神一切如常。其得病时,是年毕业之期,因病中辍,心中怏怏。新愈未久,适同学来信,得悉各同学街毕业后,除升学者,大部均有工作,自己因病,失去机会,烦恼异常,因之头部大汗不止,至颈而还,热气上冒如蒸笼,势甚危。复用调气方法,施治数次,均无效果。余问先师,师曰,此脾绝也,其性急燥,肝木已将脾土克绝,速将脾俞升起,汗可止。如过三小时,头再出汗,再为施治,若治三次后,汗仍复发,此脾已绝,无希望矣。余依法施治,头汗果止,经四小时后,汗又作,再为施治,三小时后又作,如是者施治四、五次,汗仍上而复发。知其不可救,遂辞去,两日后即卒。
第三节黄疸
黄疸,由于闷郁,肝木克脾,脾土日败,本脏之色,发现于外,故发黄。其症状:疲倦,周身及眼白,均成黄色,出汗亦黄色,且有恶味,小便色如浓茶,食不知味,如迁延日久,即脾土败绝而死。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用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一次,并压三把,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此症以阑门为主,并注意建里、梁门、石关,调、补、泄、兼用。
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膏肓、肝俞、脾俞肾俞。如小便不利者,加点关元,如大便结者,加治大肠俞。
凡治此症,调气为先,郁结舒开,则肝木自平,清升浊降,脾土不为肝木所克,脾胃自和,肾气充足,膀胱气化自行,小便即利,黄色即退。脾肾两经之归已充足,精神见爽,脾胃滞气,均随二便而下,黄病自愈。
医案举例:(一)李某某,年近五旬,患黄疸症。两腿及遍身发黄,胸闷难过,神倦,身发恶味,小便色如浓茶,病一月余,服药无效。余诊为闷郁伤脾,周身现脾土色。先调阑门,重调微补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重调建里,调补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肝俞、脾俞、肾俞等穴。每日治一次,七日后,眼及小便黄色退,一月后,遍身黄色退尽,痊愈。
(二)孙某某之妻,年五十余岁,患黄疸病,两眼及周身均发黄色,胸闷、神倦,身发恶味。病已月余,服药二十余剂无效,来余所诊治。余见其病状,与李某某之病相同。即为之调阑门,调补建里、气海,放带脉、调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补建里、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肝俞、脾俞、肾俞、诸穴放通,每日施治一次,五日后,眼珠及小便黄色见退,月余后,痊愈。
第四节呃逆
呃逆症,系胃中气道,上冲喉间,作呃有声,人即感觉不适,甚则每日作呃,连续不断。如身体强壮,得此症者,将胃气舒开,清升浊降,呃可立止。如系久病而发生此症者,即脾土将败绝之现象,亦甚危险,如将脾阳升起,尚可挽救,此点务须注意。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此病点阑门、章门、气海,均用调,点建里梁门石关巨阙,均用泄。
次治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
医案举例:史某,一九二五年,先患痢疾,继而打呃逆,昼夜不止,每日下痢十余次,萎顿异常。邀余往诊,为之调阑门、建里、气海,放带脉、调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重调补天枢、气海;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治三日,呃止,痢除,痊愈。
第二章肺病及吐血
第一节肺病
肺病,系由于忧愁、闷郁、劳累,蕴结日久,脾胃的运化不能正常,所进饮食入胃,不能生化津液,上达于肺,肺得不到津液的保养,肺叶即要痿缩,肺膜即要干枯,甚至腐烂,故咯血、痰带粉红色的血丝,此即肺烂,随痰吐出。其咳嗽者,系胃气寒,上冲肺部、喉中作痒,肺叶被冲翕张,故咳嗽。咳甚,则肺彼逆气冲满,即作喘。每日面红作烧,系气血两亏、新血不生,血虚作烧,气血消耗日久,遂枯竭而死。凡治此症,必须属病家,随时解释病人的心事,务使病人心情舒畅,施治方易见功。如一面施治,而病人仍心怀忧闷,郁结不开,虽日治数次,仍难见效,此点最关重要。
治法:先点阑门、建里、气海,再放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再点天枢。肺与大肠相表里,大肠和,肺脏自安;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以舒大肠之气,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对于阑门、建里、气海、梁门、石关、天枢,注重调法。
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使诸气下顺,再按肺俞、膏肓、脾俞、肾俞。以上诸穴治毕,气分和畅,大小肠之气贯通,脾胃不为逆气所扰,胃纳自然见开,饮食即可加增。胃中所生津液,上蒸于肺,肺叶有津液滋润,即不至于痿缩焦枯,肺叶中的经络,吸收胃的津液,蒸发成痰,贯达回转于周身而成血,血足则烧自退。胃气安宁,不致上冲,咳嗽亦止。肺叶得津液保养,如草木得雨露滋润,即可渐渐复苏,咯血自止,肺疾自除。
(—)雄县郭某某,年二十余岁,一九三七年春,在京患肺病,将近年余,在医院检查,己至第二期。咳嗽、发喘、痰中带血,行路稍远即作喘,不能再行,饮食锐减。其父邀余来京诊治。余先建其脾胃,重调轻泄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两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调泄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调补两天枢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每日施治四次,三日精神见振,饮食增加,七日后,咳嗽、咳血均止。此后再治督脉及任脉,除天枢气海用调补外,阑门及其它等穴均用调。十二日即能提水浇花,三十余日后,痊愈。其父遂坚留余在京应诊以济世。
(一)雄县徐某某,年三十余岁,患肺病,在津诊治,半年余未愈,返家后吐血。延余诊治,调补阑门、建里、气海、放带脉,再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补天枢、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膈俞、脾俞肾俞,诸穴放通。连续施治两次,当日血立止,十五日即能在村外埸园间活动,两月余而愈。
第一节喘
喘症,由于忧思郁闷日久,气分错乱,大肠中的逆气,冲入小肠,再由小肠上攻于胃,胃中逆气冲满,攻入肺部,肺叶鼓张,气不能下,遂作喘。人但知其肺作喘,而不知其致病之由,系大肠逆气上冲,清浊不分,呼吸不调,肺被气冲而作喘,故治法,必须先将大、小肠之气调顺,脾胃的浊气下降,肺部自然安宁,喘即立止。若单治肺部,断难收效。至于小儿患喘症,其性必燥急,为父母者,不能善为教导,徒加呵责,小儿气闷在心,久则气分错乱,易得此症。治法亦与大人同。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肺俞、膏肓、脾俞、肾俞诸穴。
此等症,多有逢冬必发者,系阳分不足,阳气不能抵抗外界寒冷,殴感寒即喘。有四时皆喘者,系本质亏损过甚,阴阳均亏,夏则腹内阴气,不能抵抗外界炎热,冬则腹内阳气,不能抵抗外界寒冷,故无论气候寒暑均作喘。老年人阳衰者多,每有冬季患喘之症。其因劳累过度而作喘者,多由亏损所致,每每四时皆喘。由于受外感而作喘者,多系猝因气分错乱所致,较易治愈,与终年作喘,及感寒则发,致成痼疾者,稍有不同。故对于喘症,照上述治法,将脏腑气分调顺,肺叶不致为逆气冲动,喘即平定。猝得者见效较速,其年久成痼疾者,须有相当时期,气分方能回原,故愈较迟。
医案举例:((一)谢某某,年四岁,患喘症每月发喘四次,每发时,不能饮食,三天方上。遍延名医,诊治无效。至八岁时,邀余诊治,骨瘦如某,身体不发育,行动须人背抱。余诊为大肠浊气,逆而上行,窜上小肠及胃,胃中不能容纳,又不能下降,逆窜肺部,肺叶鼓动,故作喘。先调阑门,调泄建里,调做补气海,放带脉,重调稍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建里、阑门,调做泄天枢,调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诸穴放通,喘渐轻。三月精神恢复,饮食如常,六个月病愈。建至冬季,儿夜间忽发吼声。余知有异,详细询问,始知其祖母恐儿停食,晚饭不令食饱。余顿悟儿病初愈,夜飧不饱,胃中待食,故作吼耳,即命其听儿食饱,不必顾虑。儿夜食饱后,施治一次,安睡无恙,吼声不作。经治一冬,儿体健康。
(二)北京乐某(女)年十六岁,患喘多年,着风即发,虽在夏天,出入须披夹斗篷。邀余往治,先调阑门建里,微调补气海放带脉调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调泄天枢调补气海穴,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诸穴放通治毕,即感觉舒畅。每日施治一次,此疡病由着乎施治之日起,喘即未发。施治两月余,精神渐佳,人亦见胖。此后治腹部及任脉时,天枢重调轻泄,其它各穴用调。自秋后治起,一冬至次年春季皆未发,至夏初,共治八个月,痊愈。
第三节吐血
吐血症,系因气分伤及膈俞之血,或由努力,或由劳累或由盛怒,以致伤及膈俞的气分等。膈俞,为心气游离出入之所,心与小肠相表里,小肠气逆,冲激膈俞,膈俞的血,不能正常的运化周流。祓逆气冲激而出,即大口吐血。其痰中带血块者,系由于气亏,膈俞运化不动的瘀血,随痰而出。其咳嗽带有粉红色的血丝者,属肺萎症。凡大口吐血不止,正气渐弱,血往上壅,气弱又不能吐出,遂壅塞而死。其咯血痰中带血块者,如迁延日久,正气过亏,亦必气脱。至于痰中带粉红血丝,则系肺痿,最为难治,另详肺病条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对于阑门、章门,注意重调轻泄。
再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使诸气下顺;再按肺俞、心俞、膈俞、膏肓、脾俞、肾俞。肺俞为治吐血之主穴。以上诸穴治毕,气分调顺,血即归原。如系大口吐血,即可立止,调治数次,即可痊愈。其咯血痰中带血块者,调治十数次,血能运化归经,血即可止,数星期后,可以痊愈。
医案举例:吐血症:(一)族侄某某,因用力努伤,大口吐血。邀余往治,次日血己止。其伯母嘱其请医服药,医认为火,服第一剂药,尚无感觉,第二次服药后,不逾二小时,血狂吐,喘息不能卧,势甚危。复邀余治,先将背部及督脉的百劳、两肩井及肺俞,先后捺住,使浊气下降,并止吐血,其气稍平,姑能就忱,然后将阑门,建里泄通,气海微调,放带脉,重泄轻调章门,泄梁门、石关、巨阙,再调泄章门、建里,调气海一次;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命其坐起。继放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等穴,先后治开,血顿止,次日未吐。再治腹部及任脉时,调泄章门,其它各穴用调,经治五日,痊愈。
(二)北京田某某,年四十余岁,于一九三七年冬季,患吐血症,大口吐血。往医院诊治,血仍吐不止。有友人介绍,邀余往治。先将腹部及任脉诸穴放通;再治背部及督脉诸穴,并注意于肺俞、膏肓、膈俞三穴,血遂止,当日未吐。夜间又服止血药剂,次日余往诊,又吐血,余再为上住。每日治一、二次不等,病人一面服药,余一面施以手术。经三数日,余施手术后,即不可止,余遂辞去。
咯血症:雄县孙某某之妻,年二十余岁,咯血,痰中带血块,延医诊治,七个月未见效。其姑将其接回,邀余往治。余诊为闷郁伤气、窜入膈俞,以致吐血。病人精神痿顿,每日咯血,自感胸间气道发宽,饮食减少。先调补阑门;再调建里,补气海,放带脉,重调轻泄章门,调梁门、石关、巨阙;再调建里、章门,调补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膈俞、脾俞、肾俞、诸穴放通。每日治三、四次不等,七日后,气道发宽即除,半月后血止,约两月后,治腹部及任脉时,除气海用调微补,章门重调微泄外,其它各穴均用调。三月告愈。
第四章虚痨
第一节虚损
虚损症,由于闷郁,及劳累过度,脏腑气分错乱,正气亏损,脾胃先受影响,胃纳不隹,脾阳不能运化,所进饮食,即不能生津液化血,肌肉日见消瘦,心烦、冲倦,四肢无力。甚则下午微烧,遗经耳呜,眼花,头眩,曰久气血枯竭而死。治时须健脾胃,脾胃健旺,饮食即能生津化血,肝木得养,心烦神倦自除,命门气足,相火不致妄动,下元自固,脾胃蒸发亦强,肾水不致消烁,虚损之症自愈。
如因房劳动复,精神枯竭,致成虚损症,发现上列种种症状者,治法虽同,但得病主因,系其丧过甚,故必须嘱其断欲,渐除妄念,方易见效,否则漏卮未塞,终难挽救。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点以上诸穴,注意重调补,轻泄。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命门、肾俞。在其气分尚未恢复正常时,暂忌治大肠俞,以防其气下脱(气海亦不可多治)。
医案举例:(一)雄县孙某某之女,年二十岁,患虚损症,因劳累过度,气血两亏,饮食减少,身体怯弱,已不能支。病人卧床,不能坐起,如人行屋中,脚步稍重,即觉心震欲坠,苦楚异常。余为诊治,先调补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补章门、梁门、石关、巨阙,调补上脘、中脘、建里,补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放通。每日施治两次,七日见效,人行旁中,已不觉心震,二十日能起坐,一月后能下地。此后再点任脉时,气海调补兼用,其他等穴均用调。两月痊愈。
(二)北京唐某,女,年五十余岁,得虚损症,面无血色,眼皮、十指甲,均发白色,闻人声即心乱,不能支持,行动气促,病已两年有余,经医诊治均无效。来余所诊治,先补调阑门、调补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补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再略补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放通。每日施治一次,七日见效,面色稍转,精神渐振,胃纳已开,经治月余,见其气血渐增,始得大肠俞略为放通,因虚损已极,气海不敢多治,大肠俞亦不取早放,必须见其好转,始敢着乎,虑其气下脱也。百日病愈(三)北京刘某某,年三十余岁,开布铺,为人精细,工于精营,于一九三七年冬,得虚损症,两年有余,余往治时,已食不能下咽,难于步履,偶一行动,即受感冒,虚损已极,余曰:“病人脾土将绝”,先补调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补章门、重调微泄梁门、石关、调补上脘、中脘、建里,再补气海一次,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治毕,令其稍进饮食,使胃气得复,则脾阳运化之机能复振。食毕,复为施治腹部及任脉诸穴一次,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命门等穴。每日施治一次,五日后精神渐振,胃纳已开,半月后饮食正常,翌年春季痊愈。
(四)北京杨某某,年近六旬,于一九五四年夏季,得虚损症,来余所诊治,面黄,神倦,问其病情,谓以在津因事忧郁,身体折弱,饮食渐减。虽服汤药数剂,未见效,现因假期,来京就治,余断为虚损贫血,将阑门、建里、气海等穴调补,放带脉,背部及督脉之百劳、脾俞、诸穴放通。每日治一次,三日后,饮食增加,十日后,杨须回天津。余曰:“此系严重之病,气血两亏,就此时治愈,尚不为晚,若待其再行发展,则难治愈。”杨因假满事忙,必须去津。余嘱其切忌烦恼、闷郁,杨即去津。将近春节,杨又来诊,见其面黄无血色,精神痿顿,手黄白无血色,指甲白。询其数月不见,病因何发展至此。曰:“我到津很好,一月后,病渐渐复作,饮食减少,畏寒,即请医服药及赴医院治疗,均未见效,病加重,行动作喘,体倦,二便均不正常,睡不安。”余曰:“大病已成,当尽力为之。”将阑门、建里、气海、章门等穴调补,放带脉,又将背部及督脉之百劳、膏肓、脾俞、肾俞等穴放开。每日治一次,三、五日后,饮食少增,精神不见恢复,告以元气已伤,天寒路远,且往返劳顿,不易见效。次日余子来请往诊,施治数日,亦无大效,余即辞却。一月后,又请往诊,余询其病状,告以虽经医治,并未见效,病更严重,饮食不能下咽矣。余曰:“我亦姑作万一之想耳。”遂往诊,见其卧床不起,饮食俱废,余治腹部及任脉,注重阑门、梁门石关巨阙四穴,开其胃纳。治毕,令其进食,吃蛋糕一块,复为施治。次日又往,询其家人,告以昨日施治时,食蛋糕一块,至今未食,又为施治,又吃点心一块。次日往诊,家人告以与昨无异。余知其脏腑机能,已不能恢复,即辞不往,十余日后即卒。
第二节贫血痨
贪血痨症,凡女子每月经血来时,因忧郁过甚,日久,气分错乱,经期阻滞不行,每日寒热往来,饮食减少,肌肉消瘦,久之气血枯竭。
又有一种干血痨症。女子十五岁而经通,如在十三、四岁时,身体发育,经血将通之弥,感受闷郁,积累日久,所进饮食不能运化生血,肌肉消瘦,皮肤甲错,毛发发焦,每日下午作寒热,消耗气血,饮食减少,脾胃俱伤,经期应至而不查。日久失治,气血枯竭,多至缠绵难愈。
此等病状,虽然两种症,皆因闷郁而来。治法必须以调气为先,血随气行,气分通顺,所进饮食,即能生血,血足经通,经阻之病自除。干血痨,病情较重,须相当时期,方能见效,贫血痨施治较易,收效亦速。两种症治法,大致相同,仅施治难易,及时间迟速耳。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天枢、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对于阑门、建里、天枢,注重调补,并轻泄之,再将两足公孙穴筋络,次第拨开。公孙穴,为治妇科之主穴。
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放开,使诸气下顺。再按肺俞、膏肓、脾俞、肾俞。
医案举例:(一)北京谢某某之妻,年三十余岁,于一九三九年春季,得贫血痨症,经阻半年,骨瘦如柴,饮食锐减,精神痿顿,四肢无力,行动似老妪,每日下午微烧,来余所诊治。调补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补章门,调泄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调补两天枢、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公孙穴。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每日施治一次,六日饮食稍加,微烧已退,二十余日,经期即见。约两月左右,再治腹部及任脉时,除气海调补,其他各穴用调。百日痊愈。
(二)雄县赵某某之症,年三十余岁,得贫血痨症,经阻八月有余,饮食减少,精神痿顿异常。请医诊治,并服西药及自来血,均无效,病更加重,饮食不进,曾昏晕一次。邀余往诊,先调中气、调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重调轻泄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调补天枢、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公孙穴。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堵穴放通,每日施治两次,三日后饮食稍增,七日后饮食大进,二十余日后月信来。共治两月余,痊愈。
(三)雄县刘某某之妻,年四十余岁,经阻八月,卧床不起月余,饮食不进,已四日矣。清医诊治,久不愈,病复加重,腹泄大作,下午发烧,两手发干仇胀,势甚危,群医束手,邀余往治。先将阑门、水分并治调补;再重调轻补建里,重补、轻调气海,放带脉,调补章门,重调轻泄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再调补阑门、水分、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公孙穴,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等穴。每日施治四次,三日略能进食,腹泄亦止。余见精神见振。遂于施治后,问思食否?曰,“思食。”遂令进粥半碗。又问:食后如何?曰:“甚畅。”
再为施治。又问:“再能食否?”曰:“能。”复命进粥半碗。又问食后如何?曰:“甚适,但稍饱耳。”
再为施治。又问如何?曰:“腹又空空矣。”复问:尚敢再食否?曰:“敢。”又令进食一碗。又问如何?曰:仍稍饱耳。又为施治,病人党甚舒适,即令其休息安睡,一面嘱其家人,不可惊动。翌日精神更爽,施治时,腹部加点天枢穴。调补兼用,月余而经血见。此后施治腹部及任脉时,阑门、建里重调轻补,泄气海、天枢,重于调补,其它各穴用调。两月能下床行动,共治四个月痊愈。两年后,生一女。
第一节抽筋痨
此症由于筋不养气,气不养血,血不养筋,以致气血两亏,筋不得保养,久则筋脉抽缩,四肢拘挛,疼痛异常,身体缩小。饮食无味,皮肤干枯,筋抽疼痛,苦楚难忍,迁延日久。将血枯干而死。此症俗称缩骨痨,多称难治,或认为不治之症,以其病久身体缩小、遂以为骨缩,此乃误解。实系筋脉渐渐缩短,人即矮小,此乃筋缩,而非骨缩。故治此症,必须兼用分筋法,以舒其筋,筋脉舒开,气血流通,即可痊愈。但须施治时期较长耳。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再点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对于阑门、建里用调。
并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使气血贯通。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命门。
再用分筋法,将臂部的筋络拨开,使气血贯通。
以上堵穴,次第治毕,使其气分调顺,血脉和畅,饮食入胃,即能生津液,上升于肺,肺将津液蒸气成痰,贯述四肢回复之际,痰即成血,血能养筋,筋得气血保养,筋即舒开。如是则“筋养气,气养血,血养筋”循环相生,周流不息。其病自除。
医案举例:北京王某某之妻,患抽筋痨症,行步艰难,两手只能棒碗,不能举箸,四肢筋抽,疼痛异常,经期尚照常,饮食已减,邀余诊治。先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调补气海;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并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
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复用分筋法,将臂部的筋络拨开。每日施治一次,半月见效。三个月能出外行动,半年后痊愈。
第四节稀屎痨
稀屎痨,由脾湿胃寒而成。“面黄,唇白,湿脾经。”因胃寒脾湿,饮食入胃,脾胃的蒸发力不好,不能消化食水,即转小肠,小肠的蒸发力更弱,阑门闸口也关不住了,水分的分水作用,也不能分清了,食水混合,直入荷包肠,经十六曲大肠转入直肠,就成腹泄,久久即成稀屎痨。
此病每日腹泄,食入即泄稀粪,如鸭屎状,医家名为“鹜溏”日久即成痨。
治法:先点阑门、水分,使阑门停蓄水谷之机能恢复,水分恢复分化水谷之功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使小肠之机能恢复。再点梁门、石关,使胃的消化机能恢复。如系饮食减少,食不知味,即放巨阙,以及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使食道浊气,得以下降,胃纳自开。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水分一次,加强分水的作用。再治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对于阑门、水分,须用调补,建里调泄兼用。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命门
以上堵穴治毕,清升浊降,气分调顺。清气属阳,阳气上升,脾湿胃寒之疾自去,饮食入胃,脾胃之消化功能亦强,转入小肠,归于阑门,食水到此,得以稍停。转入水分,即将水谷分开。水归肾经,渗入膀胱,小便自利。食渣下荷包肠,转入大肠,由直肠排泄干粪,稀泄自止。
医案举例:(—)北京屈某某之父,舞七十余岁,饮食已消化不良,每昼夜溏泻不下二十余次,大便鹜溏,身体消瘦,精神萎顿异常,巳三阅月,邀余诊治。尔断为系脾湿胃寒,重补轻调阑门、水分,调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调上中脘、建里、水分,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放开。每日施治一次。七日溏泄次数减少,月余泄止。但以老年气衰,泄虽止,夜间肛门尚流稀水,气不固也。经治三个月,气血复原,大便正常。
(二)雄县孙某某之妻,年五十余岁,因患下痢,痢止后,变为每日洞泄数十次,水谷不化,经两月余,骨瘦如柴。时余由京回家,见其病状严重,病人时以必死为虑。余谓“此系脾虚胃寒也,勿虑,为汝治之。”遂补调阑门水分调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调上中脘、建里、水分,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放通。每日治四次,三日后,夜间洞泄次数见减,七日便数更少,半月泄止。一月后,治腹部及任脉时,减去水分,除阑门调补外,其他诸穴均用调。两月余,精神复原,痊愈。
第五节失眠
失眠症,其主因在于膈俞,膈俞为血之原,各脏腑经络之血,皆归于膈俞,分布于全身,循环不息。凡人操作终日,血液周流迅速,夜间身倦欲睡,即周身血液,伏于膈俞,缓缓流行,以资休息,心脏亦得保养,人即神定入眠,如遇大声振动,膈俞血受冲激,则流行又复迅速,人即惊醒。故人体健血旺者:不易惊醒,身弱血衰者,即易惊醒。失眠之症,系小肠气逆,冲动膈俞,血液归入膈俞,不能伏住,被小肠之气冲散,又复流行迅速,不得休息,故失眠患者,人虽神倦,而不能入眠。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章门、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对于阑门、章门,尤关重要,调、补、泄兼用。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小肠俞。
医案举例:贵州熊某某,年十五岁,在北京师大附中读书,因用脑过度,患失眠症,身体瘦弱,饮食减少,已休学年余,来所诊治。为之先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重调轻泄章门、调泄梁门、石关,巨阙,再调建里、章门、阑门、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心俞、膏肓、脾俞、肾俞、小肠俞、诸穴放通。每日施治一次。五日见效,晚即能睡,半月饮食增加,半年余,痊愈。复入校就学。
第六节遗精
遗精,系正气亏损,肾水不足,命门相火妄动,精关不固,肾水少,肝不得养,肝主梦,故因梦而遗。此等病症,必须先将后天脾胃调理健壮,方能补起肾水,肾水足,则肝木得养,命门气足,相火即能收敛,不致妄动,精关自固,遗精之病自除。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并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此症注重阑门、梁门、石关,须调补兼用。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命门。
医案举例:北京王某某工人,年三十余岁,一九五三年得遗精症,患病甚久,经医诊治无效,面色黧黑,饮食大减,精神萎顿。来所诊治时,自谓已无生望,尽人事而已。即为之调补阑门、建里、补气海,调补章门、调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补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每日施治一次。五日见效,饮食增加,遗精已止。约十余日,病又复发,余询其故,知系因母病忧急所致,再为施治三日,遗精又止,至半月余,精神甚隹,数日未来所诊治。忽又来所,见其精神陡然萎顿,问其何因,伊谓组成上派其往工地,暂时照料。住工地数日,未免劳累,病突复发,即回家中,饮食亦不能进矣,奈何!余告以无妨,复为施治三、五日,遗精止,饮食增加,约十余日,又犯遗精数次,知系与家中争吵所致,又治两次,遗精又止,共治七十余日,痊愈。
第三章四肢各症
第一节半身不遂
半身不遂,系由重大闷郁而成,半身气血偏枯。闷郁日久,气分错乱,半身的筋脉气血不通,经络闭塞,遂成此病。初起时,因内部疾病的发作大都陡然摔跤、或闪跌,即半身不能转动。有展转床褥,数年之久,周身气血枯稿,而至死亡者。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再点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使食道通畅,再点上脘、中脘、建里,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再用腿部的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使气血贯通腿部。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命门。
再用臂部分筋法,将臂部的筋络拨开,使气血贯通臂部。
此等病症,其主因系由于气分郁结所致,必须戒怒恼、烦躁。犯则不易见效,即使病已见效,犯此亦复发,务嘱病家注意。此病初起时,医治易于见效,数十日可愈。若为期稍久,或过一、二年者,须有相当长期时间,方可痊愈。
医案举例:(一)北京杨某某,年六十余岁,患半身不遂症,左半边手足不能动转,医治未愈,病已两月有余。邀余往诊,尔断为系偏枯症,遂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注意放两带脉,调章门、调梁门、石关、巨阙,并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再调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继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放通,再用分筋法,将臂部的筋络拨开。每日施治一次。十五日,手足微能动转,月余即能扶杖行动。手能持物。共治三月余,痊愈。
(二)北京罗某某之妻,年六十余岁,一九二七年夏秋间得病,右半身不能动转,病已两月有余。经余诊治,将阑门、建里调通,再调补气海,放带脉,再调章门、梁门、石关、再调建里、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再用分筋法,将臂部的筋络拨开。每日施治四次。五日见效,腿能伸缩,臂能举动,二十余日,即能持杖下床。手能举轻物。共治两月,痊愈。
(三)友人陈某某,年六十九岁,锝半身不遂症,左半身偏枯,已两年余,行动不能自如。多方医治未愈,经友人介绍,来余所诊治,先调阑门、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再调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先调阑门、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再调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命门,治毕,再用分筋法,将臂部的筋络拨开。舒其臂部的筋脉。十余日见效,病人以相见恨晚为言,余告以勿忧,既能见效,即可痊愈。经治半月后,手足感觉灵活,三月余,痊愈。遂与余订交焉。其妻舞七十岁,因闷郁患半身不遂症,右半身不能动转,病势甚危,巳卧床不起,神志昏迷,口眼涡斜,家人惶惶,即邀余往诊。余先开中气,调阑门、建里、气海,放带脉,使清气上升。再调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并用分筋法,舒其腿部的筋络,又于治背部及督脉诸穴时,加治心俞,再用分筋法,舒其臂部的筋络,加推劳宫穴,加用治口眼涡斜法。每日治两次,七日精神渐复,神志清明,半月即能坐起,月余可以下床行动,两月痊愈。此因得病未久,且未为药饵所误,故愈较速。
北京丁某某,年近五旬,于一九四零年春季,得半身不遂症。左半身偏枯,手足不能动转,言语不甚清晰得病第三日邀余往诊。先调阑门、建里、气海,放带脉,再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再调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并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推哑门,继按百劳、两肩井、膏肓、心俞、脾俞、肾俞,又用分筋法,将臂部的筋络拨开,加推劳宫穴。每日治一次,四日即能起坐,十余日即能扶杖下床,二十日即能步履,共治月余,痊愈。
第二节拘挛
拘挛症,系筋络中寒而得。如原有闷郁及劳累过度者,妇人在产后者,则病较重。施治此症,均须有相当时日。若迁延日久,周身筋脉,受病过深,即转成抽筋痨。其气血凝于一处者,凝聚之处,皮肤必变色,并可变为疽症。
此症仅臂、或腿局部受病,而脏腑未受影响者,只用分筋法,舒其局部之筋脉,即奏效。其脏腑亦受病者,除用分筋法外,尚须兼治腹背部及任督两脉各穴,调其气血,舒其筋脉,方能奏效。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如腿部的筋拘,则用腿部的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舒开。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再搂膏肓、脾俞、肾俞。
如臂部的筋拘,则用臂部的分筋法,将臂部的筋络舒开。
凡系困内而发者,治腹部及任脉,以阑门为主,治背部及督脉,以百劳为主,并用局部、或全部分筋法,就病情灵活运用。
如系外因而拘挛者,斟酌病情,减去腹部及任脉诸穴,可治背部及督脉诸穴及局部分筋法。
医案举例:(一)廖某某(女),年三十岁左右,前在河南分娩时,感受寒气,又兼平时水土不服,满月后,腰腿即觉不这,日见加重,饮食减少,继而作咳,口吐白腻,四肢肢体屈曲,象反弓状,左环跳往外突,右胯间向里弯进,行动柱杖,甚为艰难。其母接其来京,延医诊治,均无效。后经人介绍来诊。为之先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建里、阑门、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又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等穴放通,再用分筋法,将臂部的筋络拨开。每日治一次,数日后,饮食增加,月余,四肢及腰部的筋,感觉舒适,半年余,四肢及腰部筋脉,已见回复,惟行动时,稍觉偏耳。因家庭环境所限,谓病已愈,即中缀,阅年余,又生一子,亦甚健。
(二)齐某某(女),年三十余岁,因劳累受惊成病。右腿环跳部位肿硬。行动艰难,不思饮食,面黄,肌瘦。已两年余,医治未愈,来所诊治。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调补气海,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再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拨开。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每日施治一次,七日饮食增加,精神见振,治三月余。肿消,行路如常,自谓病愈,拟回原籍。余告以“病尚未除根,若不趁此时治好,尚恐将来复发。”该未听。经一舞余,又来就诊,谓往关外二、三月即回京,正月生一女,二十日即殇。不多日,病又复发。始而腿感不适,继而肿又复发,已病三月有余,复来诊治。先后陆续共治五十余次,腿肿未能全消,随辞却不治,盖此等病在筋脉,重症必须于初治时,连续施治,将其除根,不可中断,否则偶感外因,即有复发可能。此妇未听忠告,待复发后,又迁延至三月余,始来诊治,故不易见效。
第三节下痿
下痿症,是由于闷郁,蕴结日久,加以或因房劳,或因寒湿,或因风邪,或因劳伤过度,病即乘虚而入,气窜肾脏,腰、腿与肾经相通,肾脏发生故障,气血不能贯通下达,两腿筋脉,即失作用,不能动转,遂成下痿。
此病虽由于肾,而治法仍须将脾胃调顺,脾胃为后天之基,后天不足,先天的肾脏气机,仍不能恢复正气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带脉,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对于阑门、建里、粱门、石关,注重调法。
再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使气血贯通。再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使诸气下顺,再按脾俞、肾俞、命门,使下部血脉,贯达脚底。
按此病症,由于下部筋脉弛缓,失去弹力,故两腿失去作用,病在筋而不在骨。故治法必须将脾肾两脏之气分调顺,再再用分筋法,以舒其腿部的筋脉,气血贯通,痿症自愈。若单舒其筋脉,而不注意脾肾,则气血仍难通达,故必须并治,方能奏效。
医案举例:(一)雄县张某某,年二十余岁,一九二九年,患下痿症,两腿如棉,不能行动,来余家就诊。为之先调阑门、建里、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建里、阑门、气海一次,即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放通。每日施治四次,治半月,两腿即有知觉,经月余,能扶杖而行,两个月步履如常,三月痊愈。
二)北京屈某某,年四十余岁,患下痿症,两腿不能行动,腰及两腿均酸痛,邀余往诊,本人体质虽虚,幸得病未久,尚易治。先调补阑门、建里,气海重补微调,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调补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用分筋法,将两腿的筋络拨开,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治通。每日治两次,七日痛止,即能行动,半月后,即能稍远行。此后治腹部及任脉时,各穴均用调,惟气海调补兼用,两个月后,痊愈。但因体质过虚,稍受风寒,即气串手足作痛,余复为施治,数次即愈。末化,或因气恼,或因受寒,即复作痛,再治数次又愈。如是往复年余,其内部气血充足,四肢筋脉已健,遂不复发。
第一节鸡胸鸵背
鸡胸鸵背,系指童年时,因摔或闪跌而成。小儿筋骨娇嫩,陡然摔跌,或暾闪,将胸部受气分震开,不能往回岐拢,而向外膨胀,气往外胀,则后脊骨的两条大筋。被气拱挤,即往两迅外撇,渐渐拢不住脊椎骨,脊椎骨即往外突出。每值大筋被拱挤则作痛,小儿护痛,则必缩颈迁就,筋则越往外撇,脊椎越往外拱,脊背大筋,由项经脊,直通足跟,脊背大筋,即往外撇,则两腿的筋,必上缩作痛,行路蹒跚。脊椎骨往外突出,则胸前的肋骨,即受影响,亦往外鼓,颈项往里缩,肩必上耸,久久遂成鸡胸、驼背,缩颈、耸于,两足蹒跚而行。此症自台年二、三岁起,至十一、二岁止,皆可由摔跌而得。十五岁以后,筋骨发育完全,即不会得此症,但治此症,必须在十五岁以内,趁其筋骨正在发育,用分筋拨骨法,将筋脉舒开,气分调顺,施治相当时期,即可奏效。如过十五岁以后,筋骨固定,即不易复元。
治法:先治背部及督脉的百劳、两肩井、用两手大指,捺住百劳往下按使诸气下顺,同时用两手食、中各指,扣住两肩井的筋往后搬,治动他的筋脉。再用一手的大、中指将三尖骨两旁的筋,用一手的大、中指,将三尖骨两旁的筋捺住,往下拨拢至第二肋处,即将两旁的大筋扣住。前一手即跟随往下拨拢。如此扣拨至第十四椎肾俞穴,即用右手中指捺住百劳,并用左手大、食指将肾俞两旁的大筋捺住,往里拨拢。
此法治毕,即用腿部分筋法(如上篇图式)施治。但为求阅者明了起见,兹再汇述于后。
再命病人仰卧床上,将右腿弯起,脚尖往里合。(脚跟与股相对)并用两手扣住膝上后面两侧的筋,往里合忱。再用左手食、中各指、及大指,将膝上大腿巫面及内外两侧面的筋,次第拨按。再用左手食、中各指,将委中至承山部位的筋拨按。再用右手扣住膝后外侧的筋,手掌捺住膝上,并用左手手掌捺住脚面,大、食、中各指,扣住足踝,用右手往里合按,同时左手捺住膈面,往外推拨。再用左手食、中各指,扣住阴陵泉部位,大指及手掌扣住膝上,同时右手大指扣住足踝正面,食、中各指,扣住脚跟,将腿蜷起,左手往里合拨,右手将腿往外忱蹬伸屈摆动数次。
仍命病人仰卧床上,将左腿弯起,脚尖往里合,(脚跟与股相对)用两手扣住膝上后面两侧的筋,往里合忱。再用右手食、中各指、及大指,将膝上大腿巫面及内外两侧面的筋,次第拨按。再用左右手食、中各指,将委中至承山部位的筋拨按。再用左手扣住膝后外侧的筋,手掌捺住膝上,并用左手手掌捺住脚面,大、食、中各指,扣住足踝,用右手往里合按,同时左手捺住膈面,往外推拨。再用左手食、中各指,扣住阴陵泉部位,大指及手掌扣住膝上,同时右手大指扣住足踝正面,食、中各指,扣住脚跟,将腿蜷起,左手往里合拨,右手将腿往外忱蹬伸屈摆动数次。
再将腿蜷起,脚跟比齐,最好脚跟靠近股间。如筋短靠不到股间,则就其能蜷的限度为止。与病人对面坐好,病人腿仍蜷起,用右手捺住左腿膝上,左手捺住右腿膝上,即往左右摇按。
往右摇时,则右手捺住膝,往下捺,向右拨按,往左摇时,则左手捺右膝往下捺,向右拨按往,左摇时,则左腿捺右膝,往下捺,向左拨按,如是数次。
再与病人对面坐,病人腿仍蜷起,用两手指交叉,扣住病人双膝上面,左右摇忱数次后,即将两腿扳住,施术者向怀内忱校—次为止。
上列手法,即系腿部的分筋法。两腿治毕,再将背部的筋,如上述治背部及督脉法,施治一次。
医案举例:小儿陈某某,十四岁,在三、四年前,因摔跌,筋受伤,医治不愈,遂成鸡胸鸵背。延骨科医治,该医用腰带,在小儿肋下套住,命一壮年,将小儿背对背背起,在房内来回走四十趟。小儿疼痛欲昏,每日如此,一月有余,病未见轻。且两腿失去作用,苏软如棉。复赴京医治,亦无效。一九三五年,其父将其带回家中,来余家就诊。每日施治三次,半月,两腿即能屈伸,一月后即能坐起,两个月即能下床,四个月胸背平复,惟背部微向前伛,半年后,行动如常,即返家。
迨至一九三六年,陈儿因姊卒,每日思姊,哭泣废食,久久渐觉不适,翌年两腿不仁,夏初,其父携往余家就诊,余已于初春来京,未获谋面。嗣逢七七事变,其父冒险携来北京就诊,将发病原因相告。余祝之,系下痿症,至于胸、背部均正常,并未发生变化。经治两月许,两腿已稍能动作。奈生活发生恐慌,其父不得已,携其回家。濒行时,约定时局稳定再来诊。奈道路梗阻,此后情况,无从探悉。
第三章妇科及小儿科
第一节血崩及痛经
女子经来,血水淋漓,经数十日不止,或经血猝然暴下,谓之血崩。得病原因,有因闷郁过久,加以劳累,以致气分错乱,经血下流不止,遂成崩症。
其月信过期,有四、五十日一次者,有两个多月来—次者,此系血分不足,气分阻滞,不能运化周流,故衍期。
又有经前,或经后腹内作痛者,系气分阻滞,气滞则痛。此等病症,大都腰酸,少腹板,或作胀,皆系气滞之表现,故妇科血分诸症,调气为先。女子性柔,每因环境不佳,易生闷郁,郁久则气不调,诸病丛生,孕育亦艰,故痛经多有不受孕者,迨气分调顺,痛经病除,必易受孕。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气海一次,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将两足的公孙穴,次第拨其筋络,因公孙穴为治妇科之主穴。治腹部及任脉诸穴时,阑门建里用调,迨气分归原,方能调补兼用。若先用补,恐有瘀血阻滞。惟气海始终调补兼用。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膏肓、脾俞、肾俞。
以上诸症,病状不同,因何治法并元区别?盖因点穴,是以调气活血为主。崩症为逆气所冲而成,气分调顺,崩症自止。经期不准,提前错后,以及作痛,皆系血分不足,气分阻滞,将气分调顺,其血自足。血足气顺,自不会衍期,痛经亦止。故病状虽不一致,而致病之由则同,故吾之治法,原则亦同。但人之体质强弱,年龄之老壮,病之虚实,各个不同,故施治时,所用手法之轻重,与调补,则因人而异,又须灵活运用。
医案举例:(一)雄县南大杨村,杨某某之妻年六十岁,因家中婆媳不和,心常郁闷,忽得崩症,每日下血五、六次,经六、七日,病势甚危,邀余往诊。病人面浮肿,颜色苍白如蜡纸,萎顿异常。妇人七七而天癸断,今病人年已六旬,经断已久,因气郁过久,冲动血海,肾气不能摄,遂成年老血崩危症。施治时,先调补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放带脉一次,调补上中脘、建里,重调天枢,补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公孙穴;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放通,使其肾气摄固,中气调顺,血海不再被气冲,崩症自止。每日施治四次,三日血止,七日面部浮肿见消,颜色转和,此后施治腹部及任脉时,即用调补。共治半月痊愈。
(二)北京牛某(女),年三十岁,每逢经来作痛,下元虚寒,不受孕已六年矣。医治数年无效,一九三八年间,来所诊治。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调补天枢,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公孙穴。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放通。每日施治一次,约治三月痊愈。未及半年,即已受孕。
第二节气漫胎
气漫胎,系妇人受孕后,受重大的闷郁,脏腑气分错乱,胎儿在母腹内,不能完全发育,似孕似病,自己疑惑不决。此等病症,必须以调气为先,气分调顺,则胎儿在母腹内,即有显著的发展,于治气海时,或左或右,有指头大的小块,在两三个月时,方能摸出,此即受胎之明诬。治疗以缓缓调治为要,手法务求慎重,免致伤胎,至嘱至嘱。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医案举例: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点阑门,建里、气海、章门等穴,均以轻调为主。
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点阑门,建里、气海、章门等穴,均以轻调为主。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
医案举例:刘某某之妻,年三十余岁,受胎后月余,因气恼致气分错乱,胸口堵塞,饮食减少,面色发青。病人对于究竟是胎是病,疑虑不决,服药亦元效,来余所诊治时,已三、四月吴。余断为系气满胎症,系胎被气裹住,故成是症。施治时,调泄阑门、建里,轻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再轻调天枢、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点阑门,建里、气海、章门等穴,均以轻调为主。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使其气分调顺,血脉流通,则胎安病除。七日见效,胸中舒畅,气色见转,一月余而愈。
第三节产后痨
产后痨,妇人新产后,有因郁闷、劳累,脾胃受伤,气血不足,饮食减少,不能运化生血,肌肉消瘦,四肢无力,甚则每日下午,寒热往来,消耗气血。久则气血枯竭治疗较难。此等病治法,必须先将脾胃机能恢复,俟其饮食增加,能生津液,由津生痰,由痰生血,由血生肌,血随气行,清升浊降,诸病尽除。
又有产后外感,因产后气血本亏,风寒乘虚而入,毛孔闭塞,气血不和,作冷作烧,饮食无味,治不得法,易成痨疾。如将其气分调顺,血随气行,外邪达表,见汗而解。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将两三的公孙穴筋络拨开。此症点阑门、建里、气海、章门,均调补兼用。待气分充足,即用调。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如因外感而起,先揉推风池以退风,再按百劳、肩井,并于按膏肓前加按风门、肺俞。
医案举例:(一)郑某(女),年三十余岁,产后受外感,作冷作烧,复为药所误,以致昏迷不省,邀余往诊,嘱先用绿豆汤饮之,解其药性,后调补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补上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公孙穴,使清气上升,浊气下降,治毕已知人事。再治背部及督脉,先揉推风池,再按百劳、两肩井、风门、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分别治通。精神渐复,令稍进饮食,食毕,复为施治,即命安睡。次日余又往诊,病人谓舌上如有干草,口觉发干。余为检查,见舌苔起剌,口干无津,此系胃中津液受伤所致,遂于开中气时,加用升津法,七日舌剌已无,口干已止。每日施治一次,十日后,治腹部及任脉时,除气海调补外,其它各穴均用调,减去升津法,半月而愈。
(二)杨某某(女),产后因郁闷得病,四肢无力,面色灰暗,饮食锐减,乳水甚少。在京经医诊治末愈,日渐沉重。即回乡间诊治,亦未愈,并昏厥两次,复来京,来余所诊治,为之调补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补上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公孙穴,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每日治一次,数日见效,共治一个月,痊愈。
第一节小儿诸症
小儿天性率真,无七情六欲,其致病原因,为停食、停乳、惊吓、受风四种。此四种病,或医治不当,或其父母看护不周,皆可以发生或转变种种疾病,如抽风、呃逆、疳积、发烧、夹肋痞、水泄、红白痢等症抽风:系因医治不当,逆气上攻,发生抽搐成风。其病状,抽搐发厥,天吊(眼睛上翻)、角弓反张、昏迷不食等现象。施治时,将气分调顺、抽风立止,此疾可愈。惟半边手足不动,半边手足乱摔者,此系肝绝,不治。
水泄:小儿受凉,肠胃均寒,消化机能失常,水分作用不灵,遂水泄。
下痢:系大肠积滞,气分错乱,遂下痢。
呃逆:系因小儿哭闹进食,或受寒,以致气分上逆,遂成呃逆症。
作烧:因受感冒,气血闭塞。
疳积:分食积、乳积两种。小儿经哭闷进食,胃中气分错乱,脾胃受伤,所进饮食,不能生津液运化生血,停滞胸中,久久遂成疳积,故发焦身瘦,好哭闹。虎口三关发紫线射甲者为最重。
治法:先用大指捺合谷穴的筋,合谷属胃,以舒胃气。再用一手大指及食指,拨小儿食指的食关、风关、命关三穴的筋,来回分拨三、五次,以通十二经络。再用两手大指放商阳、少商两穴,去五脏的恶血。再用大指由劳宫往上推,左手由小指后而述,右手由大指后而还,以补心气及通小、大肠。再用两手大指,按小儿手腕亚面,再用两手食指,分拨小儿腕背面的筋络,以活其气血。以上手法治毕。(图式见前)先揉推背后风池、哑门二穴,再按百劳、两肩井及膏肓、脾俞等穴,次第放开。(图式见背部点穴法)以上诸穴治毕后,再依症分别加治下列各穴:天吊风,加治气海。
昏迷、角弓反张、气闷不食,加治阑门、建里、气海、带脉、章门、梁门、石关诸穴。
水泄,加治阑门,水分。
下痢,加治阑门、建里、气海、两天枢。
呃逆,加治阑门、建里、气海、章门,粱门、石关、巨阙。
作烧,加治肺俞。
疳积,加治阑门、建里。
医案举例:(—)陈某某之孙,年五岁,患抽风症,四肢抽搐,发厥、角弓反张、遗尿、昏迷不省,请余往诊,情势严重。遂为先调阑门、建里,泄、微调气海,放带脉,泄章门、梁门、石关等穴治通,儿即苏省。再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等穴,并用治小儿法,共治两次,痊愈。
(二)小儿王某某,于五个月时,其母携归娘家。吊舅母之丧,因放鞭炮受惊,得抽风病,在其乡间诊治三年未愈,来京经医院诊治,断为心脏病。其当时病状,周身皮肤发黑色,嘴唇、牙龈、手指甲,均发黑紫色,指端庞大,每吃食物,牙跟龈易破,流紫黑血,冬季畏寒,不能起床,春暖方敢外出。中医断为牙疳症。后至余所诊治,时年已八岁矣。余断为因惊起风,寒伤肾脏,故皮肤发紫黑色。迁延数年,正气已亏,脾土将败,先后天均受病,须先调理脾胃。遂调补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又调补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之?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每日施治一次,数日后,饮食增加,精神见长,知脾胃渐复,病已妈转。经治一冬,气血渐充足,颜色以转润,虽在寒季,亦能外出行动,至翌年夏末,痊愈。
(三)谢某某之三女,年七岁,精神突然萎顿,饮食减少,约月余,身体亦见瘦弱,后来所诊治。在治疗冲,余开中气时,点其阑门,被气所阻。余即向其母询问“七岁幼童,能有闷郁乎。”其母告以此女性情活泼,心胸亦大,其姊等不时与之争吵,吵后进食,久之即得是症。余曰:“此症系闷郁停食,因之影响胃的消化不良,故饮食减少,所生的血液,不能吸收营养,故身体瘦弱,精神亦不能振作。”与其边治边谈,以开导之,继点建里、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及上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按背部及督脉之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每日施治一次,三日饮食增加,月余后痊愈。
(四)钱某小儿五、六岁,食甚过多,胃脘胀满,肚腹疼痛,势甚危急,促余往诊。余为之泄阑门,建里、气海,放带脉,泄通两天枢,再泄章门、梁门、石关诸穴,使小肠、大肠之气顺畅,胃中积食,得以下降,通入小肠,胃中胀满即消,疼痛立止,痊愈。
第七章杂症
第一节夹气伤寒及内伤外感
夹气伤寒。凡外感,皆系乘虚而入。如因闷郁劳累,内部分分错乱,脏腑受损,不能抵抗外邪,其受病较深,轻则感冒,重则伤寒,清气不升,浊气上攻,毛孔闭塞,津液消烁,发烧作冷,胸闷,无汗,不思饮食,便结,或泄,烦躁不宁,甚则谵语,小便短少。若过七日不能解,发现循衣、摸床、撮空、囊缩种种败象,即生危险。
又有内伤外感症,因忧愁、恐惧、劳累,积累日久,气分错乱,脏腑受损,潜伏未发,外感乘虚而入,引起内伤,作冷,作烧,不思饮食,神倦,昏沉欲睡,便结或溏,小便短少,或清利,迁延日久,易生危险治法:此病以点开阑门为主,须重泄、轻调之,或重调泄、轻补之,再点建里,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如肾囊上缩者,加治关元,气通,则肾囊自下。
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按风府、风池以散风,再按百劳、两肩井,使诸气下顺。再按风门,亦为散风之主穴。再按肺俞,以通肺气,并退烧。再按膏肓,开其中焦,补其亏损。再按脾俞,以升脾阳。再按肾俞,以通肾气。
以上两种病,夹气伤寒,大都皆系有余之症,病势甚剧,医治失当,每每七天即生危险。如将气分治通,外其述表,得汗而解,见效甚捷。内伤外感,则系不足之症,外感虽见汗而解,但内部亏损,非短期所能充实,必须调治相当时期,方能复原。
此两种病状区别,夹气伤寒,大都烦躁不宁,气堵、谵语。内伤外感,则神倦昏沉,口作郑声(胡言乱语,语无伦次,谓之谵语;自言自语,剌剌不休,谓之郑声。病人同一言语颠倒,而一刚一柔,虚实不同)。其区别在此,临症时须当注意。
医案举例:夹气伤寒症:(一)雄县孙某某之妻,某年春季,二、三月间,因郁闷劳累,复受感冒,得伤寒症。适余外出治病,俟余返家,甫就坐,孙家即来三人,促余往诊,并谓“病人危急,清速往。”遂同行,途中又遇来人催促,抵孙家,见院中人多,后事已备,其夫告以病人前五、六日,受感冒得病,请医诊治,服药无效,病益加重,今已垂危,气息如丝,向余求救。余谓“病笃至此,始作万一希望。”进房内,见病人仰卧床上,眼闭色青,喉中微微作声,余为检查,知已有孕,洵其夫,已八月矣。余先调泄阑门、建里,重调微补气海,放通带脉,再重调、调泄章门,见其眼皮微动,额间青色渐退,知脾土未绝,尚有救,嗣将章门治毕,面青已退,目开能视人。余命先饮以水,再泄梁门、石关、巨阙,复调泄梁门、石关,又命人与食藕粉一小碗,再调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揉推风池、风府,按百劳、两肩井、风门、肺俞、膏肓、脾俞、肾俞诸穴,分别放通,命人再与面片一碗。食毕,扶至炕上安卧,又施治一次,腹部及任脉,除建里调泄兼用,气海用补,其它各穴均用调。治毕嘱其安睡,余遂返,翌日霍然痊愈。
(二)王某某,年三十余岁,在唐官屯,某年患伤寒症,到津住戚家,清医诊治。经服药无效,病日加重,腹泻,下黑水,饮食不进,神志昏迷。其戚家邀余至津诊治,家人将治疗经过相告。余为之先调补阑门、水分,调泄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重调章门时,即令稍进饮食。家人冲代乳粉一小杯,恐其泄也。一面施治,一面喂代乳粉,复将梁门、石关、巨阙调通,再调泄上脘、中脘、建里,再调天枢、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命其再进饮食。冲代乳粉一碗,服下后,并不下泄,神智稍清。再为施治第二次,并治背部及督脉,先揉推风池,按百劳、两肩井、风门、肺俞、膏肓、脾俞、肾俞。治毕,神智顿醒,令其休息,两小时后,其家人来告,病人己醒,精神已复。余告其家人,再进饮食,并不忌口,遂进温面一碗。食毕,复为施治,腹部及任脉用调,加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治毕,令其休息,至晚间,为其施治第四次,令其进食。食毕,又为施治一次,命其安睡。次日,病人已能下床,精神如常,又为施治一次,痊愈。
内伤外感症:(一)北京张某某之妻,一九三七年间,先因子病,忧劳过甚,即得感冒,继服凉药这多,多日不愈。到医院检查,住院十余日,检查未得结果,复回家中,邀余往诊。余见病人,面色黄白,气息奄奄,懒于言语,转侧甚难,已十余日不进饮食。余先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重调,轻泄章门、梁门、石关,因思其断食日久,急须进食,以续胃气。即嘱其速进食少许,病人吃豆汁一小碗。再调泄巨阙,再调泄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揉推风池,先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稍待,再为施治一次,即嘱其安睡。次日,又邀余往治,其家人谓“病人半夜时,气息甚微,家人恐其气脱,又未敢惊动,在床前守视,约三小时,病人醒,问其所苦。病人答,'我睡前甚酣,无所苦。’饮水一杯,又睡,天明时醒,觉饥饿,吃面一碗,精神稍振,究竟此病如何?”余告以“久病体虚,气分错化,余用点穴法,将气调顺,升清降浊,故能安睡。半夜子时,为阴阳交替之候,病人半夜息微,系元气将复,汝等未与惊动,甚隹,故醒后即思食神振,可勿忧矣。”遂为病人施治二次。三日饮食如常,五日即能下床步履。此后施治腹部及任脉时,气海调补兼用,建里调泄,其他各穴均用调,约治半月,病人自觉口臭难闻,问余何故。余告以系服药过多,浊气上逆,即所谓“恶味不入口”。共治月余,痊愈。
(二)雄县陈某,业农,年三十余岁,一九二三年间,因劳力过度,兼受外感,发烧,周身疼痛,大便干结不解,胸闷不食,请伤寒科医生来诊,服药数剂,病更加重,邀余往治。余见病人两目直视,已不能语,后事已备,情势严重。知系内伤兼受外感,先调中气,泄调阑门,泄建里,重调气海,放带脉,重泄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泄上脘、中脘、建里,泄两天枢、调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揉捏风池,按百劳、两肩井、风门、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诸穴放通,即嘱进食。病人神志己清,少顷,病人大便,下胶粪一盆,顿觉舒畅,又令进食一次,再施治第二次,次日告痊。
第二节头痛
头痛,有偏头痛,正头痛,后脑海痛,眉心痛,种类不—。但其主因,皆由于浊气充满胃部,胃中浊气,上攻头部。其气由督脉上冲者,为后脑海痛,及左右偏头痛。由任脉上冲者,为正头痛及眉心痛。以后脑海痛为最重。如数日不止,则防血败而出危险。偏头痛,伤及视神绍,眼易受损。其正头痛,与眉心痛则较轻。又有一种因虚弱而头痛者,其症状,脑发空,隐隐作痛,并不甚剧,此系不足之症,最难治。以上诸症,均用调中气为先,其症状,与施治的部位,略有区别,分述于下。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滞脉,再点章门、粱门、石关、巨阙,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如后脑海痛,于治中脘、建里后,加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再点气海,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则头部浊气下降,后脑海痛立止。
如正头痛,重者须治腹部及任脉诸穴,以阑门为主,注重粱门、石关。轻者单用治头痛法与督脉之百劳穴即可。
如偏头痛,重者治腹部及任脉诸穴毕,再用治偏头痛法。轻者单用治偏头痛法即可。
如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正头痛可止,再按膏肓、脾俞、肾俞。
以上诸穴治毕,不见大效者,再治足心的涌泉穴。
医案举例:周某某,年三十岁,业农,患后脑海痛,疼痛异常,终日呻吟不食,已四、五日矣。请余诊治,余急为之先将百劳、两肩井捺住,问头痛如何,病人觉痛稍止,再令其就枕而卧,调泄阑门,泄建里,调气海,放带脉,调泄章门粱门石关巨阙,再调泄上、中脘、建里,再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时,病人觉有气一缕,自上下降,头痛顿止,再调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先揉推风池,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等穴。病人略进饮食,再为施治一次,嘱其安睡。次日未发,复为施治,共治七日,痊愈。
(二)浙江钱某某,患小便出血,经友人介绍,来所诊治,断为系肾脏气分错乱,浊气窜入尿道,将尿管挤破出血,故溲时与尿齐下。先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粱门、石关、巨阙,再调建里、阑门、气海,重调关元,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每日施治一次,七日见轻,十四日痊愈。
第一节鱼口难言
鱼口难言症,系胃气上逆,口中自觉有水珠,在牙龈上,往来盘旋,自己欲将其啐出,但又啐不出来,随时乱啐,如鱼口之翕张,自觉苦楚不适,难以形容,其实口中并无水泡,系胃气冲逆所致,如将其胃气调顺,浊气下降,不再冲逆,其疾自愈。
治法: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粱门、石关、巨阙,并用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梁门、石关一次,再点气海,并压三把,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此症以阑门建里为主,须重用调。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脾俞。
医案举例:雄县武某某,年八十余岁,忽觉口中牙龈上有水泡一个,往来盘旋,不能啐出,口时喷啐,如鱼口之张闭,诸医不识此症,延余诊治,经余询问先师谓此病名“鱼口难言”系胃气向上冲逆所致,自觉口中有水泡盘旋,并无水泡,余先调阑门、建里,重调微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粱门、石关、巨阙,再调建里、阑门、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诸穴放通。第一日治四次,立即见效,共治两日,痊愈。
第五节青盲
青盲症,因受重大剌激及气恼,脾胃受伤,冲动肾气,肾气错乱,不能循脊上升,通达于目。瞳人属肾,肾水被气阻隔,故双目失明。此系内障,与外障目疾失明者不同。如将其脾胃之气调顺,肾气不再错乱,使肾水复能上达于目,双目即可复明,故治法仍须以调气为主,此治青盲之要诀。但升肾水,必须俟脾胃之气通畅以后,否则无效。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粱门、石关、巨阙,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膏肓、脾俞、肾俞、命门。
每次治肾俞时,与其他诸穴的时间手法相同。待脾胃气分通畅以后,画治肾俞穴时,必先令其闭双目,然后用右手按百劳,使浊气下降,同时左手扣肾俞拨按,以助肾水上升。如病人感觉有凉气由脊背上升,贯达双目,此系肾气已通,肾水上升,俟治毕,再令病人张开双目,瞳人即可复明。
医案举例:霸县刘某之,年二十五岁,双目失明,经治一年有余,无效。余断为肾气不能上升于目,以致两眼失明,且服寒凉之药过多,造成脾湿胃寒,故肠胃不能消化。余先调阑门,调补建里、气海,放带脉,调章门、粱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调补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放通。每日施治四次,七日后,饮食及大便正常,脾胃之气已和,续治至十三日,知其气已贯通,肾水可以上达,遂令其紧闭两眼,将肾俞穴升起。病人自觉凉气一道,自肾俞由背脊贯脑达目。嘱其仍闭双目,俟诸穴放通,始令开目,双目复明,病人大喜。又施治数日,二目如常。唯此人多疑,忽有友人戏以“王先生尚未将汝病全治好”相诳,引起病人疑心。适余施治时,病人忽云“腹有凉气,顿觉不适。”虽施治多日,终未除去。余知其疑心所致,并非真病,辞不愿往。其父再三恳求,情不可却,勉为一面施治,一面瞽解,缠绕数月,病者始恍然顿悟,诸恙悉除。
余治此症后,外间传言,余能治瞽目,视为奇迹,遂有人以此事相询。余告以此症系青盲,既非肾水枯竭,亦非瞳人发生故障,实因气分错乱,肾水为气所阻,不能上升。通达于目,故双目失明。余将其气分舒疏畅,肾气能以上达。视神经机能恢复正常,双眼自明。就病人对于升起肾俞时,即觉凉气自下升达于双目,此系明证。非余能使瞳人已坏之瞽目复明。
第六书鹤膝风
鹤膝风有系由猝蹲而得者。凡人行路及坐卧起立寸,偶一疏神,腿部猝然一蹲,两腿之力不平衡,将用力之腿,膝部关节间的气血,受了剌激,则气血行到此部位,即失正常,渐渐凝聚于此。在初起时,不自感觉,待气血凝聚时,腿部曲伸,始感觉不灵活,渐渐肿胀,形似鹤膝,不能曲伸,疼痛难忍,久久亦生危险。
此病治法,须以分筋为主。将其筋络舒开,使气血不再凝聚,肿胀自消,其病自愈。
治法:用腿部的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使气血得以周流。
医案举例:北京钱某某,年四十余岁,右腿得鹤膝风症。右膝作肿不能曲伸,得病月余,针药无效。余往诊治,用腿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使气血贯通,不再凝聚于膝间,以免成疮,每日施治一次,五日胀减,肿渐消,二十余日,肿全消,亦能曲伸,共治一月,痊愈。
第一节羊毛疹
羊毛疹,系感受邪恶不正之气,侵入腠理,将毛孔内周身汗腺,结如丝网,气血不能流通。其连结主要之处,在前后心,皮肤发焦,有很密的暗点,似有似无,皮肤发黄白暗色,按之发热,此即系病凝结之处。每日下午,作冷、作烧、似疟、非疟,四肢发紧,头重、堵闷、心烦、无汗,不思饮食,重则口吐黄绿水,上午较轻,下午加重,夜亦如此,病重即卧床不起。有急性,有慢性,用点穴法及针灸,均不能取效。必须将前后心,用针挑拨,将内中的白粘丝挑出,类似羊毛,每处挑三、五针不等,将羊毛挑净为止。先将皮肤用小缝针针尖挑开,再往下挑,将白毛拔出。如不伤及好肉,即不流血。在心口窝挑三处,成品字形,背脊四椎以下,八椎以上,脊骨两旁各二寸余,共挑四处(左右相对,各挑两处),挑法与挑前胸相同。挑毕,用荞麦面冷水和成团,沾香油搓前后心,则气血流通,周身腠理自开,安卧一宿,得汗即解。但七日以内,忌生冷及凉食,犯则必复发。复发则必须再挑。临症时,必须告知病家注意。
医案举例:
(一)董某某,于某年夏初,忽不省人事,四肢厥冷,脉闭,邀余往诊。余检查,见其鼻孔内有白泡,胸部皮色发焦,似若有点,不甚明显。用缝针鼻端微按,陷而不起。知其感受时令的不正之气而得,系羊毛疹症。先将鼻孔两泡挑破。两目微动,复将胸口以下,用针挑拔,每处挑出白毛—撮,如是共挑七处,人即清醒,再将背后膏肓穴下挑八处,四肢回暖,精神如常,即愈。
(二)孙女王某某,两岁时,正月初,因受感冒,每日下午发高烧,不想吃乳,余知系羊毛疹,因其母不信,未挑,延至十五日,入昏倒状态,遂用针将前胸挑三处。尚无知觉,及挑背后四处时,儿始能啼哭,夜间出汗,次日痊愈。
第一节穿肠毒
(一)一九三二年间,雄县乡间疫大作,患者上吐、下泻,绞肠作痛,数小时即死,死后肛门抽缩成一黑洞。死者甚鱼。群医莫知其故。余治杨某某症,细思其故,知为穿肠毒,用针挑鼻内孔,及前后阴窍的白、紫泡,得以挽救,遂即用此法治疗,应手辄痊。
(二)一九三二年初夏,余姨甥杨某某住余家,忽得此症,上吐下泻无遍数,腹中绞痛欲死,嗓音已变。余始作霍乱治,用针剌曲池、委中放血,再用针剌上、中、下三脘,建里、水分、左右天枢、气海、三里、三阴交诸穴,吐泻仍不止,复用点穴法,调其中气,亦无效。家人惶恐,拟将其送回家中。余谓,“此等急症,送回伊家,行至半途必死,当再另想善法。”细思此等症,死后肛门抽缩成黑孔,其毒必蕴结于大肠,肺与大肠相表里,鼻与肺相通。遂细察鼻孔,并与常人的鼻孔相比较,发现其两鼻孔内有白泡,(鼻孔内泡,在靠鼻翅者居多,其色白,挑破时无血;又有在靠鼻梁一面者,起紫红色泡,用针挑破,即有紫血放出,但凡有紫泡者,其靠鼻翅一面,多有并起白泡,亦须挑破,挑破时,仍无血。)与常人不同。心知有异,即用缝针将两鼻孔内的小泡挑破,(手法见上篇)病人感觉腹痛稍缓,吐泻止,但尚皱眉,问之,腹尚痛,知肠毒未解,料其肛门必有异状。即检查肛门,见已缩成黑孔,即将肛门翻开,见四围有紫泡七个,将泡拨破,再往外翻,又见有粉红色的小泡三个,亦为拨破,病大见轻,腹痛立止。少待病人又微皱眉,若有所苦。再询之,谓腹中尚微痛,无大苦。余知病尚未除根,肛门既发现紫泡,前阴恐亦有朕兆。检查尿道,见阴茎尿道孔作紫色,用针微挑之,见内有白泡,皮甚厚,即用针用力挑破,病人忽觉心胸凉爽,并谓“我病全去矣。”即令其安睡,约三小时后,唤醒,令进食,吃绿歹一糕十数块,再睡。次日,起坐如常,痊愈。
是时乡间患者甚多,闻余能治此症,踵门相求,均用此法治之,立愈。每日求治者甚众,约月佘,疫势始减。
此等症,发现症状,种种不同,有口吐白沫,不省人事者,有头疼欲裂者,有剧烈牙疼者,有两腿疼痛不能起立者,且分急、慢两种,慢性者,迁延数日不愈,急性者,数小时即能。
(三)一九三三年春间,孙某某每日来余家监工,忽一日未来,余恐有异,遂至伊家,见其呻吟在床,其妻谓伊夫两腿疼痛,不能坐起。余告此是疫症,不信。强为检查,鼻孔内果有两白泡。唤其妻视之,始信。即为挑破,霍然顿愈,起立如常,遂同来余家监工。
(四)一九三五年,夏历正月十五日,乡间演戏,忽邻妇抱小儿求治,口吐白沫,二目不睁,不省人事。余为检查,周身无异状,嗣又检查鼻孔,见其鼻孔内有白泡,用针挑破左边一个,白沫即止,二目已睁,再将右边一个挑破,儿即能啼哭,病立愈。
此症发现各种症象,不胜枚举,仅举一、二例,以供研究。
附:先师医案数则
先师王文先生,治内外科及正骨诸症,均无记载。余从游时,虽曾屡见先师治病,奈逾时已久,苦难记忆,仅忆及先师正骨奇症数则,附录于后。
(一)五脏倒转症:雄县李某某,于冬季时,骑驴出郊外闲游,道路结冰,驴蹄滑,将李君摔倒,即不能起立,抬回家中,医治无效。偶一行动,须屈身持两手杖,伛偻而行,胸间中气不能直达,自觉由右侧而下,苦楚异常,求治于师。
师曰:“此名'五脏倒转’,自驴背跌下,气嗓近肺,心处被震动,略为扭歪,故身不能直,气自右边下,并非五脏真倒转也。”
师先开中气,后治督脉,扣按住肺俞、膏肓两穴的筋,将其肺气升起,气嗓自然扭正,治毕,即能起立。坐车回家,途中颠摇,病又复发,次日,再来求治,即仍能起立,遂住师家中,调治约年许,一切如常,不复发。
(二)闪跌尿闭症:雄县弹压地方哨官某,一八九零年间因骑马摔下,不能小便,经多方医治,均无效,腹胀欲裂,求治于师。师谓“此系被摔倒时,震动大肠上翻,膀胱亦随之上翻,恰巧膀胱尚未落下,而大肠先落,遂将膀胱挤住,故尿道不通。”师嘱病人,将中衣褪下,命两人将其扶住,微拎起,师将少腹左边近大肠处扳住托起,随即嘱两扶手将病人往下一蹲,师即放手,病人尿涌如泉。腹立平。病人叩谢而去(二)雄县农人某,于某年秋间收割豆时,登车装豆,且行且装,因装豆过高,车往前行,偶一疏神,即由车尾仰面摔下,后脑骨缝震开,同伴束手无策,求治于师。师曰:“易耳。”即用手在伤者头颈间风池穴,板着风池穴的两筋,微微拨动,约数分钟,后脑骨缝即合而愈。
(三)肋骨挤塌症:一九二六年,师往余家中时,有文生刘某某,在丧家充宾相,事毕回家,进门为门限绊倒,将肋骨挤塌两根,次日即来余家,向师求治,师令其仰卧床上,一手托起后背,一手在其肋骨塌陷处,用手指轻轻敲拍,肋骨即之,平复如初,道谢而去。
余叩问其故,师曰:“此名'腾骨法’。后脊椎与后肋相接,后肋与前肋相连,前肋梢正对圭骨。病人右前肋被挤塌陷,错了部位,则其肋骨近脊椎处拱起。盖前肋骨塌陷,后肋骨必拱起。余左手将病人后皆肋骨拱起处托住,一面用右手将肋骨塌陷处,轻轻敲拍,前肋自然腾起,就与部位相合,其病自愈。”
(四)移牙痛症:一九二六年间,三胞妹素患牙痛,病发时,数日不能嚼物,疼痛甚剧,余用针及其它治牙痛法,其痛虽止,但仍不能彻底痊愈。是年三姊牙痛大作,苦楚异常,适先师住在余家,与某医病,姊求师治之,师曰:“此系牙龈受风,先暂止其痛,继散其风,稍时门牙必作痛,待其风散,再为施治,病根即除。”师遂施治,见其用手拨弄面部之穴道,牙痛顿止。曰:“暂息少时,门牙必作痛,须忍耐,待其风散,再治。”三姊应诺,不逾时,门牙果作痛,姊谓门牙已痛。师曰:“如何。”告以不甚剧。嘱稍待。顷刻,痛转甚,复请医治,嘱暂忍,其风散尽,治愈即不复发。约时许,痛尤加剧,促请数次,师笑,令忍耐,至时余,师曰:“风已散,吾为汝施治。”遂将面部人中及手部合谷等穴治毕,痛止即愈。至今三十余年,牙疾从未复作。当时儒侍师在侧,叩询其法,师曰:“此系'移病法’。因此病系受风而得,必使移开,风方能散,风散即愈。”复叩询用何穴及何种手法,适有他事中止,儒遂去。此后即未提及,数年后忆及,而师已故去,故始终不知此法,所用何穴及何种手法,奈原书又遗失,无从学习,至今忆及,曷胜适悔。
这是一个来自民间千古一脉承袭下来的中华民间医技精粹。
作者郝连成
内
从师徒对话中,体现出在师徒传承过程中,而保留下来的这份传统医药里的文化财富,同时也展示了这一财富的实用价值。
写
自
中华民族医药,历经千百载传承,祖本佚失硝烟有之。所论“推按”者,皆出“按跷”耳。“按跷”为是,详“导引”乃精。从“导引”必从“按跷”。故曰:“导引按跷”者,乃伸屈吐纳之法术也。本自人,乃与人伴。虽无师,勤习自通。然从“按跷”者易,亦随众俗;俗源本能,但详“导引”则难矣!
……壬寅季冬,偶觅《脏腑图点穴按摩疗法》一书,吾如获至宝,无分昼夜,数九隆冬酷寒僵手乃抄。兄怜之,齐力而为乎。此后,手本经“范伯伯”转借他人乃无踪迹……:
弟子问师曰:“按于阴阳之言,其何也?”
(
(学生问:“这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哪?”
(学生问:“想到了从长久的角度得到治理,那样才能获得到永久性的安宁。可是痛苦又没有—个时间的限定,如何用一次性的劳动而得到长久的安逸哪?”
所习'导引按跷’,乃得长治久安也。于体长治久安之简,乃索'推按’之精,求之其要之义也。”
碎 语 推 按 精 要
心中灵犀一点通。
适体南北东西自当辨。
四季寒暑手法原由各自有因说。
临症施术乃有手到病除之妙。
技出三皇轩歧跗弘术。
法术宣操於导引按跷。
刚柔使济乃握起死回生之术。
阴阳顺从平和于济世活人。
寻众变乃有独特。
于偶从乃获其奇。
术辨阴阳为乾坤竟立。
奇偶之绝技从为。
独溪门径之寡鲜。
佗祖之功垂岂容掩埋。
从阴阳药有寒热。
用药如同用兵。
于内腹口入曲道盘垣自有先后。
循动变温凉之否当宜。
推按如同用药。
行施补泻自酌量选。
夫温凉寒热何从推按。
解故底里为谜自释。
曰直抵而入省怯曲道非等闲。
大小久暂轻重与时而设。
同量酌配因人施异。
方剂之奇偶手术从配。
必临症直观桴鼓之应。
药有先后包煎使聚,推按之先后当所应从。
指抵处应晓部属官长那系领地。
气分血分归属经脉衔接何处阴阳。
脏腑表里入通之焉从。
潜重浮安何抵血肉筋脉。
居骨腠处引气当否还原是道。
应按者随按立显;宜推者随推效速。
推表宜散。
按之安合。
气道血脉各行共和。
直三关替麻桂。
骤缓亢烈可否当减。
大关分乎。
力比千军破釜沉舟。
如枳黄荡祛积滞,酷似大将军横刀扫寇敌。
彻下六腑,省去了芒硝汇大黄。
代荆防分阴阳。
施项背似独活存艽羌;如拿柴葛半表透风热;居者二三酌当辛凉解表获安。
寒袭为侵揉按取代良姜。
搓挤逐破气中之血滞;推拿行血中气滞,何愁桃红不备。
破血通经赤丹生蒲推按皆省;透骨提挪灵仙复苏。
伸抖贯筋伴升麻。
空中燃竹令膝膑。
摇腕踝桂枝亦等闲。
伸捋之拨辨丝络六路通经。
冰麝入口莫若跟踺之昆仑。
醒神复志皆取八邪五汇安三阳,
名贵天香明麻被闲置。
简便验廉入百家。
求温补双凤展翅。
达贯有备丹凤朝阳。
驱寒邪二龙戏珠。
刹肠胃海底捞珠。
云翻手替凉药入腹,动意旋揉代之乌附。
摩拳擦掌何劳干姜。
火轮指省去了炮姜。
咚咚鼓响。
催军跃马。
助武扬威。
搏怯了药引。
头重耳鸣天鼓响。
何怪今旱龙胆芎芷未出生。
伸拽捋按措骨可扶。
别虫然铜当自兴叹。
入脘腑破结气似三仙宽肠脘道。
分驻谷底,确略胜莱朴一筹。
八字撂下了砂香寇果,三指妙于理气之青陈。
彻三脘闸逼气海。
开闭塞当破釜沉舟。
破气结,等同佛手榔片郁金香。
施点穴效越半芥,复手取代二术。
开胸气,省却了薄桔桑杏。
定喘法,替代了苏麻银果。
回勾手开肺气乃利咽膈。
膻中围范。
三子养亲以直入,诃鱼兜铃有音声。
分推捋按,确抛弃了葶历桑皮。
斜入谷底不亚淡渗车前茅苓。
剑指取按,恰比楞术藻昆布。
短促为妙,更替了大戟芜花有毒烦心神。
取水胞,焉用商赤收腹。
直入腹纹,瞿麦滑石勿再用。
苍龙搅海,恰似二蓟旱莲配车前。
鬼域丰都,亚赛苦寒入重川军。
气逆何用米壳,竟担用毒罪嫌。
拿天枢效同豆柿瓜霜。
开泻闭门,阴黄鸡骨茵陈被驱逐。
虎口衔羔,巴戟仙茅被闲置。
明目祛黄眉中四白二菊作它用,点按肾元,萸肉冬虫势必价廉。
翻云覆雨,疏理有序,驱风恰当二活。
上升艽羌居藁本。
顺水推舟,恰似灵仙降凡间。
揪捏腋下,似苓连心肺二火可祛,于缓从惟,胸闷而安。
逼肩锁窝,何劳二冬皮桑。
取或中俞府,其类牛蒡大召玄公兰。
泻肺喘,风门肺俞同治,冬花麦门亦气馁。
降痰涎,当取一字相连。
勾点天突豁痰涎,应急于一时。
鹰爪取利,俞府云门透风门,胆星礞石多生尘。
分擦抹肋,二陈无用武之地,去肋痰,芥子仅供展览。
点合谷,顶替了麻豉桂。
消无汗骨蒸,切揉骤短放,丹骨雨久不问津。
取五俞运水火,久闲了豆根丹皮。
旋运脾土功过术附。
杜痰壅气促之虞。
舒肾水,方知六味祖方之施全。
彻心火,为方不秘贝通勾滕。
荡解肝瘀,楞莪昆藻亦当闲。”
中通上下无碍,以天彻地,南海香沉亦等闲。
开门驱贼,胜焦枯之无味。
节水门之失职,无愁车前置术附。
建中内运得当,乃比党参扁豆更胜一筹。
阙中施术,苦无廉便之参芪。
水泻不止,虽有蔷薇伴君尚觉不便雪。
於滴漏跑冒,虽有龟鹿仙胶,不如石门内藏珍宝。
中气不足肠脱下陷,贵有升芪,莫若吸提之来速。
呵护脐中得法,理中之汤剂无需再煎。
肠俞取按开腹泄气,不逊江衣入口立显。
气逆呕恶气开于中,姜半久不传。”
气海玑璇,令苏冰入腹,心胸顿阔。
骨亏 骨禺气通,小草久被遗忘;环乳而从。
儿无饥饿之苦。
不留甲珠入柜橱。
平热肾俞,恰如杜仲苁蓉配山药。
自兜肾囊,免服春药齐丧命短;胸腹之闷,何错怪了霍叶蛇床。
祛腰痛疗白浊,下焦必彻;平固丹田,抵当了五味韭子仙茅;
肾中之虚寒,大云萸肉且积尘。
捻拨腰系,似'归饮’盘旋透天机。
逐肿满,双陵放,甘遂二丑另寻婆家。
小儿专用技法:
推五趾,佛耳双花,何愁药肆掺杂使假。
清食分脉,等同陈蒿内入;缓泻大肠,燥便可解。
取水入土,润肠乃代麻仁密食。
疏便结'下七节’宽肠不亚膏连。
捻推腹鱼,止痛代丝荷。
利板门,健脾胃似草蔻莲子。
运板门,替代龙术骨枣荔。
摧点板门,醒脾开胃效同黄精山药并行。
退中清心火,不逊牛黄大召翘。
清肺金消浊痰,凉膈可省。
曲推四指,补肺虚兼并助归芪。
退无名之肺火,不亚枇杷桑皮娄。
清小指舒肾机,溲便有阻巧如女真冬葵螵榆皮。
助肾水,亚赛火麻远钟乳。
旋揉推拍散肾寒,酷似辛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