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出钱给亲弟弟买房,被爸妈15万卖给了别人做媳妇,而我即将嫁的人是一个死人。
我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墙壁贴满了喜字,屋内各个角落都挂着红绸缎,正前方一个小方桌上面燃着两根红蜡烛,红蜡烛中间摆放了一个相框,相框被红布遮着,小方桌旁是两把墨色的椅子。
而我,被绳子捆绑着躺在在屋内正中央的地板上,身上穿着鲜红色的嫁衣。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穿成这样躺在这里?
屋内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关上的门,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门外锣鼓喧天,好生热闹,但我没听到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我想起来了。
在我第七次拒绝父母给弟弟出钱买房的提议后,我爸给我打电话说妈妈被我气住院了,电话里告诉我病情很严重,要我赶紧回家一趟。
虽然我心里对他们有怨念,但毕竟是我亲生母亲,我急急忙忙从外地赶回了老家,进了家门后没看到一个人,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后就晕了过去,醒来就是现在这个情景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父母给我设的一个局吗?他们想干嘛?会不会只是想吓唬一下我?
想再多也没用,先出去再说。
捆绑着我的绳子没有勒的太紧,我扭动着身子艰难地站了起来,然后一蹦一跳的来到小方桌前,背对着小方桌,将被捆着的手伸到燃烧的蜡烛处。
很快,蜡烛将绳子烧断,我的手自由后很快就将全身的绳子解绑。
我转身准备去门口,注意到了小方桌上用红布遮着的相框。
我将红布掀开。
是一张黑白照,照片里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眉宇间透露着一股阴郁的感觉。
这人我不认识,此地不宜久留。
我轻轻走到门边,可能是觉得我被绑着无法自由行动,所以门并没有反锁。
我慢慢将门打开,门开后,之前那一阵阵敲锣打鼓声戛然而止。
我想象中,现在是白天,门外是农村小院,院子里会有很多人敲锣打鼓奏乐。
然而,门外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条狭长空荡的走廊,走廊两侧有三个房间,我所在的这个房间是这条走廊的尽头,两边的墙上点着几盏蜡烛,我的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大时钟,显示的时间是晚上11:45,时钟旁看上去是一个朝下的楼梯。
从这个屋子的装潢来看,是那种老式的别墅,应该很久没有人居住打理了,空气中都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我吐了一口气,朝楼梯那边走。
我沿着走廊小心地朝前走,我的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吱呀的声响。
走在走廊中间,才发现墙壁上挂着四幅画框,每一幅都用红布遮着。
在经过第二个房间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一声细微的笑声:
「嘻嘻。」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是从房间里面传来的吗?
我被这一声笑吓得一激灵,差点没站稳,我停在原地,身子往旁的的房间门靠,竖起耳朵仔细听房间内的动静。
一片寂静,难道我刚刚听错了?
我不敢打开房间门一探究竟,继续朝楼梯方向走。
快到楼梯处的时候,听到楼下方传来「duang duang duang」的声音,还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
有人上来了,听声音貌似还拖着一块金属重物。
这种时候,硬刚上去就是脑子进水了,我连忙转身贴着墙面走,避免脚踩到地板破损处发出声响。
回到醒过来时所待的房间肯定是不行的,那里没有任何藏身之处。
我打开了离楼梯最近的一扇门,迅速闪进去将门关上。
门关上后,才看清房间内的景象。
房间内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正中央摆放了一具棺材,棺盖只合上一多半,棺材前方地面亮着一根红蜡烛。
任凭我平时是个多么雷厉风行,果敢的人,面对这个情景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想转身逃离这种恐怖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地方,但是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是赌一把面对外面的活人,赌一丝可能,外面的人不是坏人,还是赌棺材内的死人?
犹豫之间,门外的脚步声已经停在了楼梯口,他应该已经发现走廊尽头的门打开了。
没时间纠结了!死人总不会突然诈尸吧?
我深吸一口气轻跑到棺材旁,因为有舞蹈功底,爬上棺材躲进去对我来说很容易,整个过程我没有发出声响。
我趴在棺材内躺着的死人身上,与他近距离面对面。
这时我才发现,这个棺材里躺着的人就是我醒过来的房间小方桌上那个被红布遮着的黑白照片里面的男人。
「进去一点。」
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仿佛就是贴着我耳朵对我说的一样。
我被吓的差点当场去世,但还是抿紧了嘴没叫出声,眼前的人双眼紧闭,面色发青,纹丝不动。
刚刚是他在对我说话吗?
「啪!」
还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房间的门被重重推开。
先别管刚刚那个说话声是怎么一回事,他说的反正是对的,我得躲棺材里面去一点才行,不然外面的危险人物站在棺材口一下子就能看到我。
脚步声一步步朝棺材这边走来,我慢慢的顺子身下死人的身体往棺材里面缩,得亏我瘦,可以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只是怀里要抱着死人的脚.....
现在只祈求,那个人不要将头伸进棺材里面来找我.....
脚步声已经停在了棺材旁,棺材口的亮光被挡去了一半,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紧张到身体在微微发抖。
棺材口的亮光越来越少,那个位置越来越暗。
那个人在俯身靠近!他要看棺材里面的情况!
我皱着眉头,紧抿着嘴,屏住呼吸看着棺材口。
一个骷髅样式的吊坠掉了下来,在棺材口中间晃荡。
这个应该是挂在人脖子上的吊坠,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低下头,准备伸头进来看了。
慢慢地,一个人头伸了进来,他的头转向了我这边,整个脸朝向了我。
因为光线比较暗,我只能看清这个人一只眼睛没有黑眼珠,全是眼白,年龄看上去四五十岁。
他朝我这看着,一只眼珠微微眯了一下,貌似没看清。
房间内本来就暗,只有一根蜡烛提供照明,他半个身子又挡在棺材口,我又躲在棺材最里面,所以,他可能看不清楚我这边的位置。
我刚想松一口气,没想到他一只手伸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东西,他用手指划拉着手中的东西,发出「滋滋」的声响。
他手中拿着的是打打火机!
这下,我是真完了....
打火机划拉了两下,点燃了,棺材内的情况可以一览无余,他看着打火机的眼睛慢慢转向我这边,我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突然。
「砰!」
门外传来一个重物掉到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我听到了从棺材旁跑出去的脚步声。
我长呼一口气,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睁开双眼,看着棺材口的方向陷入沉思。
目前情况来看,爸妈不是在吓唬我,他们骗我回家,把我弄到了这个地方,或许是与别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暂时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们从此与我不再有任何关系。
现在还有几个问题,之前那句话是谁在对我说?好像是在帮我。刚刚那一声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又是怎么一回事?
更重要的是,那个男人会不会再次回到这个房间查看?
「咚!咚!咚!」
时钟的整点报时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刚刚在外面我注意过时间,那现在是零点了。
「你现在安全了。」
之前那个说话的声音又响起了!就在我头顶前方!
我一阵头皮发麻,不敢想这个声音到底来自于哪里,更不敢抬头看前方。
「你压着我的脚了。」
这一句,差点让我当场去世。
想要尖叫,却突然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硬着头皮抬头看向身下死人的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睁开的双眼,嘴角还上扬着。
我的妈呀,死人诈尸就算了,他还说话,说话就算了,他还笑!
「还不出去?你打算在我身上睡一晚上?」
死人再次开口,我咽了下口水,听话的开始顺着他身体往上爬。
其实…这个人说话的声音还蛮温柔的,和恐怖片里面那种阴森狰狞的感觉不一样。
啊呸,我居然把温柔这种词用在一个诈尸的死人身上…
在快跑到棺材口时,我紧闭双眼,害怕与他对视。
之前多进来的时候,是直接脚踩着他身子的,再次爬出去,可不敢再放肆了,我用及其扭曲的姿势,避免自己的脚踩到他,翻了出去。
翻出棺材后,我小声的对着棺材说了一声
「谢谢。」
希望看在我礼貌的份上,不要吸我的血、或者让我做替死鬼、又或者附在我身上。根据恐怖片来看,中国的鬼对人做的大多都是这些事。外国的鬼更血腥一点。
道完谢,我就小跑到房门口准备出去,刚走到门边眼前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棺材里的人就站在了门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啊….他要对我动手了吗?
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啊不对,男死人。
他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打量我,那个表情,怎么那么生动,让我感觉像是人类看到美食一样?
我颤抖着对男死人说到:
「那个….大哥,我不是故意要打扰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醒过来就就….在这里了,而且.身上还穿着这种喜服..您大人有大量,不是,好鬼有好量,放过我行吗?」
男死人听我说完,笑了一下说:
「他们给我准备的人还蛮有趣的,你这喜服是为我穿的。」
「什么?」
「哦,对了,你该怕的不应该是我,而是这间房外的一切。」
「啊?」
「你以为刚刚那个男人为什么突然跑掉?」
刚刚那个男人明明马上就能看到我了,但他听到另一个屋子传来的声音后,毫不犹豫转身就跑,那急促的脚步声不像是要去找人,更像是在逃跑一样,我看着眼前的男人,试探着问:
「难道...不是因为,他听到另一个房间的声音,以为我躲在那边才出去的?」
「呵,如果他是去找你了,那他这个时候发现你不在早就回到这边了,而且。」
男死人看着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你好像一点也不好奇,为什么另外一个房间会有声音。」
大哥,我不是不好奇,而是一个死人突然复活站在我眼前对我的冲击太大,已经无法思考其他的事情了,当然,心里是这样想的,嘴上却是带着恭敬地语气在问:
「那...您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声音吗?」
男死人笑着朝我走近,慢慢在我身前蹲下,然后靠近我,在我耳旁说道:
「你运气不错,进的是这间房,你如果去另外两间房的话,现在就要变成我的同类了。」
鬼大哥,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啊,这鬼生前是不是写悬疑小说的啊,只知道制造悬念,压根不管前面还有一堆东西没解释。
心里吐槽着,身体却因为他的靠近而不断后退,我继续问道:
「我听不明白您到底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死吗?」
我摇头,他继续问:
「那你知道刚刚进来找你的男人是谁吗?」
我摇头
「你猜你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
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了,不管对面是什么妖魔鬼怪,我如果再憋着,会气绝身亡,忍无可忍后,我冲着对面的男死人怒吼道:
「你能不能别考我了!我性命攸关,你在这给我弄十万个为什么呢?」
对面没想到我会突然这样吼他,一脸震惊地看着我,没想到我在一个死人的脸上能看到这么丰富的表情,甚至,我觉得他本来就暗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了。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居然吼了一个鬼!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反应过来后,我立马低头小声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太害怕了,所以一冲动就口不择言了。」
「没事,职业病,喜欢给人提问。」
「您的意思是,您生前是一个老师吗?」
「大学教授。」
啧...好可惜,英年早逝啊。
「那..鬼教授,您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男死人走到我身前,向我伸出手,准备将我从地上扶起,我看了一眼苍白的手臂上几处显眼的尸斑,很麻利的自己从地上爬起,然后后退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他没有介意,挑了挑眉朝棺材方向飘去,对是飘过去的.....
他坐在棺材上看着我说道:
「我叫沈书,沈立之子,两周前在自己家中死亡,被我继母暗害。你是继母给我送来的媳妇,他们想通过阴婚将我控制住。刚刚跑出去的人就是把你抓来的人,不过被吓跑了,他明天还会再过来,完成我们的婚礼仪式。」
「那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救我啦?」
「你想多了,我只是一个刚死的人,力量在死人这一行里面微不足道,就跟人类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对其他人不具备任何威慑力。」
「那他为什么会被吓跑?」
「吓跑他的可不是我,是对面那个房间里的东西。」
他正准备接着说,突然房间内的温度骤降,房间没风,蜡烛的光却像是被大风吹过一般肆意跳动,好像要被吹灭,但始终没有灭掉。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阵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声,不一会,哭声停止,屋内的温度也恢复了。
我内心的不安感变得非常强烈,棺材上的男死人也紧皱着眉头。我看着他不安地问道: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皱着眉头严肃的回答我:
「你得想办法逃了,明天跑不掉的话,我这里也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