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XS--坑死爹的爱情和他娘的青春！  [犬君]

                            转 载 声 明

【1】
   新来的老师superbia·squalo是个美人。
   这句话再校内流传了大半年。xanxus兴致缺缺地回头，谁啊。
   邻桌的宅男啊呜一声差点咬舌自尽。
   A班的xanuxs谁也不爱理，看天赏云看地数蚁，看一张人脸过了一分钟也能忘个一干二净。但是当squalo拍着桌子喊喂喂喂那边那个对就是你，给我认真听课，xanxus的红眼睛当场破了规矩，不消一秒就记住了这个白发苍苍……唔不对……发如雪……等等……嗯。
   银色头发的人。
   染的？xanxus的声调没有起伏。
   是天生的。诶你重点错了。
   squalo整了整教案，放学到我办公室。
   这算不算勾引？
   xanxus是那种对周遭不屑一顾的人，他有那个资本不屑一顾，不管是从哪方面。他所在乎的和这科满分那科不及格的心情不一样。周遭人提起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嘤嘤嘤这人好凶。

【2】
   办公室只剩下他和他。
   squalo撩拨着一叠卷子眼神怀疑地看着他。
   你这个态度不好。
   你管不着。
   我是你老师。
   不是我老子。
   喂你说话很难听。
   爱听不听。
   squalo扬了扬卷子——真的他做到克制住自己打人的冲动了。
   他从中抽出xanxus的考卷，目光复杂地扫了眼分数，26分。
   squalo问道，有什么知识点没弄明白？
   没有。
   这题不会？
   会。
   为什么不写？
   懒。
   squalo看了眼天花板，角落里蜘蛛网上的昆虫正在做着垂死挣扎，他颓力地动了动嘴角，你这个成绩不行。
   xanxus冷笑一声，不作回答。

【3】
   于是xanxus惊讶地发现，那个自称是他老师的白发苍苍……我是说，银白色头发的青年，就住在他常去的网吧楼上的一个单间里。
   他和那个白……好的，银色头发的老师，在过道里大眼瞪小眼。
   你住这？xanxus抬手指了一下。
   对。squalo没好气地应道。那种被刚训过的学生瞧见自己的窘态别说有多苦逼了，这么个糟蹋样还有脸自称老师吗，买块豆腐撞死好了。
   果然，xanxus促狭地扬起嘴角。

【4】
   xanxus心情很好，那个好了我记住了银色头发的老师，眼睛扫过他时明显有点不自在。好像名为自尊的铠甲还没来得及将他包裹，就让xanxus从小缝中窥见了软弱与可笑的丑态。
   在学校里意气风发的squalo老师，原来也只是生活在鱼龙混杂之地的下三滥，那种地方肮脏到没有办不到只有想不到的地步。
   这个男人平日在校内的骄傲到底何故而来。
   垃圾没资格对我大喊大叫。
   当squalo在教案中发现这张条子时当场掀桌了。

【5】
   squalo确实好看。xanxus承认。
   银色长发和大嗓门是校内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上到学校领导汤姆叔叔下到洗厕所的玛丽阿姨都知道。校内加了条硬性规定，禁止学生染白头发。敢情不是老年学校。
   但是更具体的，只有xanxus知道。
   比如那双火光迸肆的眼睛和纤长漂亮的睫毛，咬牙的时候会露出尖尖的犬齿，和削瘦的下巴一并让人觉得清爽。又比如看似斯文的外表下其实是个暴脾气，火到极点时会像抢不到猎物的野兽一样发狂。
   那天外面下着雨，整片空气湿湿黏黏，地面很脏，和着从外面踩进来的雨水混合成了污垢。
   xanxus刚进到网吧便觉得有点待不住。
   楼上乒乒乓乓，一只行李箱被丢了下来。

【6】
   垃圾只有挨揍的份。
   你【咦】丫闭嘴。
   这是xanxus递上最后一片OK绷时两人的对话。
   squalo是个穷光蛋。
   squalo只能住最廉价的屋子。
   squalo还在试用期。
   squalo没有钱。
   可他ma的那群地痞越来越嚣张收费一次比一次高！
   squalo比划着手脚，嗓门震天。
   为感谢自己的学生英勇搭救，squalo决定请他吃饭。
   最后在squalo艰难地掏钱时，xanxus抽出一张大面值的递给一边不耐烦很久的侍者。

【7】
   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看在你人还不错的份上我给你补课。
   我倒觉得你是涌泉之恩以滴水奉还。还有我不需要补课。
   这怎么成，看看这成绩，真为你父亲感到难过。
   我父亲已经麻木了。
   xanxus盯着他。还有，他不是我父亲。
   诶？
   squalo睁大了眼睛。
   落日的红光打在xanxus的脸上，映得那双红眼睛愈发清亮。像红宝石一样。
   要是加上勾玉就完美了。squalo咽了咽口水。

【8】
   原来我们都在自己的世界痛得无以复加，当轨道交合之时才能彼此嘲笑，互相舔伤。
   青年的神采飞扬之下是千疮百孔与不堪。眼神倨傲的少年背后是非亲非故的继父和万贯家产。
   冰冷冷。冷冰冰。
   当xanxus又在网吧里熬到深夜时，squalo从楼上下来。
   回去。他对他说。
   xanxus疲惫又不满的眼神投向他。凭什么。
   我是你老师。
   ……落魄的穷光蛋？
   没大没小。
   你也没多大。
   xanxus从椅子上站起来，16岁的身高已经可以俯视squalo了。
   你也没比我好。
   xanxus垂眼看着他的银色眼睛，不痛不痒笑道。
   最后xanxus成功踏进squalo的家门，指了指里面，转头对squalo道。
   与其这样，不如跟我去开房。

【9】
   连20都不到的小鬼怎么说话这么遭人厌！
   squalo咬着牙整理教案准备离校，他发誓回去后不管说什么都不理楼下那厮的死活。
   于是“楼下那厮”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xanxus睨着眼睛看那抹刚从楼道拐角出现的身影。现在是晚上11点30分，月黑，风高，头顶暗黄的灯光一闪一闪。squalo抿着嘴角看那个自觉来投宿的人。
   我去买酒。够了别瞪了我投降——squalo晃晃手中的塑料袋，要不要一起喝？
   xan式性格的最大特点在此时此刻暴露无遗。他坐在squalo对面灌酒的样子活像来讨债的。
   又不回家？
   不关你事。
   未成年人装什么豪放。
   成年人你太吵了。
   别喝着老子的酒向老子喷渣！
   气量真小。
   闭嘴！少年你该睡觉了！
   那来吧，我们上chuang。
   你恶不恶心！

【10】
   这个世界的钢铁法则是等价交换，然而最富有“人情味”的地方在于，那些辛苦筹得的成果就像刚买来便掉在地上的冰激凌，一口未尝的心情和地上冰冷的残骸冲击得自己好气又好笑。
   45°角仰望天空是灰煮牛的做法。
   可尼【咦】玛现在什么牛都不想煮！
   当xanxus找到squalo的时候，后者正倒在深巷的垃圾桶旁。巷子比较暗，没有一点人气。
   真是个好归宿，我帮你装到桶里去，如何。xanxus环顾了一下四周，蹲下来道。
   没有回答。
   xanxus给了他一巴掌。说话。
   squalo动了一下，醒过来。
   靠，谁揍的老子，奶奶的，疼。

【11】
   xanxus的表情似笑非笑。squalo的心情很不好。
   矮油笑死爹了求求你别这么喜感，发薪日被抢劫真是史上最俗烂的剧情了，嗯别臭着一张脸了开心点儿这个名字里带两个【咦】叉【咦】的男人会养你一辈子的你看你看整个吧除了你就是他结局一定是HE。以服务广大【咦】淫【咦】民的宗旨来看，我觉得身为男主角之一的xan先森有必要讲几句话，大家掌声欢迎。
   于是xanxus说，你丫【咦】笑死我了。
   滚开！
   squalo抱臂坐在病床上，吹胡子瞪眼龇牙咧嘴的，一副穷凶恶极的模样。
   xanxus早就觉得不会那么简单，在人家发薪的时候去打劫尔后再一副my father is李刚的样子来讨房租，电视剧都这么演的。
   你就不会变通点么。
   通什么通。
   直接收拾东西走人啊，莫非你在意什么天地良心。
   我干嘛要活得那么狼狈！
   你现在就很狼狈。
   ……
   suqlao语塞，抓了抓头发，咬牙道。
   这和你无关，臭小鬼。
   xanxus看着他，脸色暗了下来。

【12】
   squalo不见了。
   同一个办公室的dino老师扶着椅背战战兢兢地看着满脸煞气的xanxus。
   他去哪里。
   我我我不知道！
   给你三次机会。
   即便是三百次也不知道啊……哇啊啊啊不要打脸！
   xanxus是真的生气了。
   他把squalo归类为胆小落逃的老鼠，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人五人六地在自己面前义正言辞，一个转身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实实在在地做到落荒而逃，狼狈肮脏。
   16岁的xanxus没有仰天长啸“唔哦哦哦最讨厌你了”，他只是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尽管彼此什么诺言都没有过。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和楼下吵吵嚷嚷说要找到那家伙暴揍一顿的二痞子，心情莫名地坦荡。

【13】
   新来的老师superbia·squalo不见了。
   这消息在校内流传了一星期。xanxus眼神不善地回头，关我pi事。
   邻桌的宅男啊哦一声乖乖闭了嘴。
   A班的xanuxs谁也不爱理，看天赏云看地数蚁，看一张人脸过了一分钟也能忘个一干二净。但是他的红眼睛没有再破例，那个来代课的叫列维尔坦的大叔总是对他报以恶寒（xanxus看来）的目光，他抄起椅子当场扔了过去。
   嘤嘤嘤这人更凶了。
   xanxus抽出那张26分的试卷，上面还有squalo狂草的批语——太差劲了！
   到底谁更差劲。
   xanxus把卷子揉成一团，扔了出去。

【14】
   人终究不是没了谁便活不下去，往昔的记忆不过是喧嚣后的回音，一层一层在胸腔的脏器中撞开波雾，用手去爪永远是徒劳。那些在心房挠得自己近乎发狂的触角不曾消停，用来解释那些躁动那些不安甚至此时此刻，失去了对谁的期许，被自己偏执得认定是“欺骗”，是“背叛”的心情，最合理的解释仅是“未结束的青春期”。以此安慰而不去正视，说是自己的一意孤行和目中无人，不如说是震惊之余的自我防卫。能被一味托付的只有自己。
   xanxus看着自己的掌纹，那里有疏有密，像是预示着畅通无阻，像是预示着无所不能。xanxus闭起眼，身边的宅男仍在叽里呱啦个不停。
   D班的那女人，nai子有这么大。
   嗯。
   诶，西街那边的miku等身抱枕，我一直想要可是没抢到。
   嗯。
   沢田家妈妈的手艺出其的好，呜哇超想天天去吃。
   嗯。
   听说附近有家新的剑道场，一起去看看？
   嗯。
   那地方最近挤爆了，好像是招了个银头发的教练。
   嗯。
   ……
   嗯？！

【15】
   xanxus眼神很危险，非常危险。
   squalo你肿么了一脸要哭的表情。
   我能不哭吗被那种“即便死了也要鞭尸三百”的眼神盯住你笑一个给我看看！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于是山本武还没来得及喊“一二三茄子”的时候，他可敬的教练被一种非常粗鲁的方式“请”了出去。
   给我理由。
   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了路……
   我以为你更喜欢宇智波。
   想挣点钱买草莓牛奶和最近jump……
   你跟糖尿病的那货很熟？
   我是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
   三叔会哭的。
   squalo挑着眉。我想怎样似乎跟你没关系。
   虽然xanxus很想说关于深夜留宿的问题，但是他还是打住了。因为他看见一群持刀拿棒的二痞子气势汹汹冲过来。

【16】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squalo又一次挂了彩，陪同一起的还有他（曾经）的学生xanxus。
   这算不算带坏青少年。
   我不带你也够糟的了！
   垃圾。
   ……什么？谁是垃圾！你才垃圾！
   squalo坐在xanxus家中四处打量，土豪家里都是些什么装潢你懂我也懂，不说也罢。squalo的指腹用力按着杯壁，反复的摩擦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xanxus……有些事，确实不能如我一己之愿。
   xanxus看着他。
   现实这个巨大的熔炉将一切坚持与操守熔成了渣，它们在心底慢慢化作腐水最终与废血一同流走，哪怕某天忆起曾经的自己与曾经的世界观，那都是对立面的美好，与自己毫不相干。就如“理想”是生者所不敢动摇，消失了信仰的生物是会走动的肉块而不能谓之人类。一面营造乌托邦的氛围一面否定乌托邦的存在。这便是我们，这便是世界。
   xanxus把手伸到squalo耳后，骨节分明游走在他银色的，长长的鬓发间。squalo看着他如地狱业火的瞳孔，与一同落下的温热的吻。
   那里有冉冉而起的光。

【17】
   今时今日，squalo仍对自己当时“我不是gay我只是喜欢的恰巧是个男人”的行径雷得外焦里嫩，不能释怀。他觉得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对这种姐弟……呸，兄弟恋的情况由内而外都有一种无力感。要满出来的那种。
   他伸手抓过xanxus最近刚考的卷子，8分。
   他咬咬牙瞪了眼站在自己桌前的学生，红笔在指间转了几圈终于落下——
   下次再考不及格就分手！
   squalo很满意地看了眼批语，把卷子递给很不满意的xanxus。
   在威胁我么，垃圾。
   别老叫我垃圾！
   或许于时间洪流当中，你我都微不足道，但当下的心情和活着的感受，已经可以无所谓世事暗涌，不是么。
   不是么。
   squlao抬眼，血红色眸子里的火光熠熠生辉，着实漂亮。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