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弃医之后,艰难的从文之路
(2020-03-29 00:44:07)分类: 文学文化 |
鲁迅弃医之后,艰难的从文之路
原创
追随鲁迅的心路历程
一九零六年六月底,周树人再次回到了东京,只得暂时忘却婚姻的烦闷,全身心地投入心爱的文学创作。
“在东京的留学生很有学法政理化以至警察工业的,但没有人治文学和美术;可是在冷淡的空气中,也幸而寻到几个同志了,此外又邀集了必须的几个人。”(《呐喊·自序》)
文学创作,从来都只是一个人的事,因而它是一种细作到灵魂深处的笔耕。
笔耕,是将个人体验付诸文字的一种精神劳作,相信文字有着生命的温度和灵性。愈是真诚温暖的文字,就愈能打动别人的心灵。因而,文学创作的实质,就是挖掘掩藏在文字背后的高贵灵魂。
尽管文学创作是一个人的事,但要搞一个疗治灵魂的文艺运动,就绝非一个人的事。
其实,早在回国完婚之前,他就想创办一个自己的文学刊物。
他心里明白:要搞文艺运动,必须拥有一个自己的文学刊物,这样才有资本聚集一批有志之士,组建成一支改造国民性的写作者联军。
一九零七年夏,周树人如期而至地展开了疗治灵魂的文艺运动。
这次有了二弟周作人的加盟,也有了几个好友的倾情赞助,创办杂志的工作相当顺利地开展了。
杂志取名《新生》,不仅寓意新的生命诞生,更是寓意民族灵魂获得了新的生机。
周树人不想把《新生》,办成鼓吹革命暴动的政治性阵地,有几人理解他的心意呢?他办杂志的初衷,只是想用文艺刊物澄清国人的灵魂,可在不合时宜时期谁会理睬呢?
“创始时候既己背时,失败时候当然无可告语,而其后却连这三个人也都为各自的运命所驱策,不能在一处纵谈将来的好梦了,这就是我们的并未产生的《新生》的结局。”(《自序》)
遗憾啊,正值《新生》临近出版之际,一个个撰稿人纷纷退出,赞助最终也是个落空。
就这样,不合时宜的《新生》,还没有见到一丝曙光,就已经流产胎死于腹中。
《新生》的计划流产了,但并不意味着周树人的文学之梦也随之流产。
一九零七年十二月,《河南》杂志总编刘师培前来约稿,正好可以把原先为《新生》撰写的文章在这里发表。
《人间之历史》,是一篇关于生物进化论的介绍性文章。他在此文进一步介绍海克尔的种系发生学,及其一元论的生物重演律学说。
一九零八年二、三月,他以“令飞”为笔名,在《河南》第二、三期发表了《摩罗诗力说》。
“今索诸中国,为精神界之战士者安在?有作至诚之声,致吾人于善美刚健者乎?有作温煦之声,援吾人出于荒寒者乎?家国荒矣,而赋最末哀歌,以诉天下贻后人之耶利米,且未之有也。”(《坟·摩罗诗力说》)
《摩罗诗力说》是一篇介绍西方文艺思潮的一篇专论。此文不仅是一篇文艺运动的纲领,更是一篇人性解放的宣言。
一九零八年八月,他以“迅行”为笔名,在《河南》第七期发表了《文化偏至论》。
“是故将生存两间,角逐列国是务,其首在立人,人立而后凡事举;若其道术,乃必尊个性而张精神。”(《坟·文化偏至论》)
《文化偏至论》是他论述人的解放的一篇专论,于此明确文艺运动的核心便是“立人”思想,“掊物质而张明灵,任个人而排众数。”
简而言之,这几篇论文,可以理解为他一生改造国民性的总纲,同时也可以作为传播西方思想的先声。
其实,五四时期的重出江湖,正是延续这个阶段未完成的任务。
无论怎样,《河南》杂志算是一个不错的文艺阵地。在这里,有着与二弟作人、许寿裳一起构成的文艺“三人团”。
这个文艺“三人团”,作为战斗在文化第一线的同盟军,算是一次尝试性的实现了知识分子联合的必要。
不得不说,五四新文化运动,之所以能够横扫旧文化,一个不可忽视的前提,便是知识分子的联合。
在夏目漱石故居里,零距离地体悟到了偶像的文学情怀。大师的偶像光芒,照耀着他们依旧神圣的文学梦,指引着他们执著地追逐文学梦。
毕竟他们都还很年轻,文学是个值得一辈子追逐的梦。然而,支撑起这个美梦,还是深藏在心底的不服输。
太炎先生曾说:中国最要紧的有两件事:其一、用宗教发起信心,增进国民的道德;其二、用国粹激励种性,增进爱国的热肠。
不得不说,像太炎先生这样的知识分子,尽管在理智上认同西方的价值观,却在感情上丢不开中国的传统思想。
资金对于周氏兄弟而言,一直就是个不容忽视的难题。
其实,大多数人一生的忙忙碌碌,归根到底还是解决自身没钱存活的生计问题。
这次出版《域外小说集》,没有一度搁置幻灭,多亏了蒋抑厄的慷慨资助。
译书终于出版了,只是销量实在难以言说。第一集印了一千册,半年只卖掉了二十册;第二集印了五百册,最终也只卖了二十册。
读者不买账,任何启蒙都只是一场自娱自乐。读者没有理解他俩的本意,这次文艺运动的失败,只能算是一种“不合时宜”。
唯一比犯错更严重的就是过于超前,让他们的文艺运动,失去了最基本的读者支持。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俩的心急操切,只是引进西方思想需要一个合理的社会契机,从而形成一定规模的读者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