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淙农村文化的回忆(一)


农村文化生活是怎样走过来的?
王安林
按:2023年5月12日上午,我赴《石淙镇志》姚家坝村编撰座谈会。在书记沈建良,联络员沈小平组织下,座谈会很热烈。王安林老师第一个发言。他曾在含山教过书,有讲不完的故事。分别时他答应我写些回忆文章。日前,果然收到他的几份来稿。我请爱华帮忙打字,编成《王安林农村文化的回忆》系列。
我名王安林,上学时先生给了我一个学名叫王志立。上学那年我虚龄七岁,我的生日实在太小,实际足龄只有五岁。那年是一九四九年,正逢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伟大国庆节。
学校为了在这隆重的庆祝大会上去演出节目,先生选我和同龄同学王田荣两人排练一场精干的小戏,题为“感谢伟大领袖毛泽东”。我扮演农家老奶奶,头包白毛巾,身穿大襟棉袄,腰围长裙子,手提小竹篮。他扮农家老大爷,头戴乌毡帽,腰围短作裙,手拿竹烟管,老头子先上场,给我打招呼,有这么几句台词:“老婆子!唉!快快来,噢!安子妈妈来呀!咱们都是那贫苦农,多亏那个毛泽东呀!”
演出相当成功,迎来了全场的热烈鼓掌,我俩可高兴啰!这一次是我一生文艺生涯开端,迈上了第一步。
姚家坝完小是解放前转过来的规模较大的一家完全小学。从一年级至六年级,不但齐全,而且都有双班。共有一百多名学生,七八个教室,五六个教师。
一九四九年我虚岁七岁,姨母送我上学,那个年头是没有立春的年,所以称为盲年。盲年上学那天学生要腰围红裙,手提红灯进校门,姨母为我包了很多粽子,做了很多糕点。意思是高中状元。粽子糕点要到学校里分给同学和老师,想分粒糖,但是为了省钱,用把大茶壶泡糖水给每人喝。校长是当地的老先生,大家都叫他福财先生。真名沈永源。我在家的名字叫王安林,上学先生要给我取大名叫王志立。解放了,我们学校的行政地名是石淙乡第一村姚家坝完小。所在村就是俞家埭村,这村也有很多学生在我们学校上学,所以学生格外多,我记得先生有沈永源、陈菊、严宝华,还有一个姓朱的,一个姓徐的。其他几个记不起来了。上级领导经常来查学,学校管理相当严。每天早上进校全校学生要到操场去升国旗唱国歌,然后做广播体操,我校的操场很雄伟,竖立在操场边有三个大牌子。上面写着有斗口那么大的三个字:“运动场”。
教室都是借用老百姓的民房,所以教室很分散,但教室布置很漂亮,挂黑板的墙上贴着毛主席和朱德总司令的像,下面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大红字。左边贴着一个约三十公分开阔的五角星,五个角尖都有一组词,称五爱:爱共产党、爱祖国、爱人民、爱学习、爱劳动。很整齐。
我们学校的学生年年增多,带来了多方面的困难。一直坚持到一九五六年,学校才分解南面大树地小学、北面陆介土斗小学。从此姚介坝完小完成了历史的史命。
农村、农民生活历来就是最艰苦生活的。尤其在旧社会,连年遭受自然灾害的侵袭,农民生活尤为艰巨。文化生活沉浸在最枯燥的境地,解放后,政府在这个方面也作了很大的努力,开辟了农村露天电影的新天地,这是当时社会主义教育的新阵地。16毫米、75毫米,什么都好。生活故事片、革命英雄战斗片、戏曲片都是广大农村观众叫好的影片。有时好几个放映点、好几个放映机,只有一部影片。就采取跑片的办法,我们几个大的自然村设了放映点,我们几个青年担任了电影服务员。
在越剧“梁祝”、“红楼梦”上映时,观众甚至赶上几十公里,爬屋顶上看。
由此可见,农村的文化生活何等落后和枯燥,充分反映了农村文化生活的迫切需要。农村的青年男女还借着电影的机会找对象谈恋爱。露天电影的生命率长达二三十年。充分说明农村文化生活是何等重要。
尤其在春节期间。这是我们农村一年中最大的传统节日,也是最隆重的节日。节日期间,文化生活如饥如渴,为了弥补这一点,去请来唱书先生,弹唱的也好,胡琴说唱的也行,开讲说大书的也可以。整理出几间民房作书场。听客还要买票进场。没有电灯怎么办,租来汽油灯,这种热闹场面无法形容。
文化生活是人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好比生命中不可缺少的血液一样重要,是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