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房子的故事(二)张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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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6月,分到月新弄301室12平方。
结婚后,无住房,给我的烦恼太大了。无奈之下,1987年6月,我接受了单位同事退出一个孤岛:月河街月新弄302室的12平方房间。
6月8日的傍晚,我与妻子去看房子。走过四新桥,不一会来到月河街月新弄302室。邻居开了门。这里原是本单位陈道焔住的,是中套中的一间。“这分明是个箱子,一个上甘岭”。进去不到三分钟,敏气愤地走了出来。因为她发现这个套间的卫生间,被房主上锁了。
月新弄有我家12平米住房,在三楼朝东。却是个孤岛。不能晒太阳,也没有卫生间,本是一套么。可人家心里想儿子大了,等着收回房间呢!原房主陈道焰不讲这卫生间本是通用的话。他笑嘻嘻地对我说,看来你是“螺蛳壳里做道场了”。我不解何意,查了一下。指要在狭窄简陋处做成复杂的场面和事情。这孤岛形成,我有所闻。我是不了解情况复杂,住了进来,只因为当时,在我只想是有一个家了。
“卫生间没有,可在房间做个水池么”。我当时在党校上课,学员中大多是乡镇领导,他们给我出了个主意,可在窗口设置了一个水池。当然,这是要单位派人来做的。叫人费心了。
申请报告三个月后,党校领导终于同意派人来。说,“明天请老陈,老吴,金加,雄华来给你做水池。要做些准备:如香烟,茶水等。
9月3日,晴。晚上,我们去郊区招待所看大伯。我大伯当时是练市区工办负责人,常来湖州。他荅应给我们买一条烟。我们又从敏弟弟处拿来烟票,买6包香烟。想到明天工作人员的中餐,安排在郊区机关食堂了。魏阿姨很热情。她说,要什么,只管来拿。热水壶,茶杯,凳子等。走访之后,展望今后的生活。我说,这里虽然只有12平米,但是,能在此度过困难时期,我们将十分温暖。
9月4日,工程现场,最难的活是接下水道。看雄华这个艰难劲,我似乎有些恢心了。中饭后,我去买粽子、门锁等。天气热,大家很幸苦。下午,我将换气扇在房间当作电扇用,尽力做好服务。到傍晚,终于接好了管子。
9月5日,晴。做水池第二天。我看到泥工是最辛苦的,又无力帮助。中饭,我带了雄华师傅去郊区机关食堂用餐。见他一到里面,赶紧去找厕所。叫人哭笑不得。中餐时,他对我讲:如果是我,一脚将这套间的厕所门踢开了。可老许昨天还跟人讲:要不是他,这水池还做不成呢!我看到金江师傅,只吃两碗面。为之,去买了中秋月炳。下午点心晨光,工作大致完成。“今后,还有大堆活呢”。
9月7日晚上,我们约了王一品的小刘师傅来做房顶。这12平米是在三楼,高高的尖角顶,要拉了一个平顶。我准备了铁丝,花纸板,还有我从织里镇买来白光纸等材料。
9月27日,晴。星期天,上午,我们搬家。从霅溪边7平方阁楼(晓敏借住同事张爱萍房子)搬家到东街小屋。等人,总让人心焦。敏弟弟在公安上有任务不能来了,党校文良因小孩脱不开身。这时,我的两位学生盛新凤、倪丹英正巧来看我。一会,新林哥,海荣他们一行三人到了,菁菁妈派人送来三轮车。我们同心,一共来回装五车货。下午,家,搬好了。晚上,大伯来到。大家欢聚一堂,还放起鞭炮。
这是1989年,东街小屋,是我们爱的小屋。装饰后的房子,空间小,很整洁。一个大床,一个五斗橱。墙面上贴有一个大眼睛的娃娃年历,喜气洋洋的。
小屋水满了。7月13日,敏单位分得100斤西瓜。晚上,我取瓜回家,发现房间发大水了。原是出门时忘了关水龙头。当时,因为三楼断水,我不小心出了事。好在同套间老许关了总闸。我家已是水满了。说是楼下上来过了。敏马上将女儿抱起,放在床上,表现从容大度。我是很感谢。两人战水一场。待理毕,发现损失不大。两纸箱衣服湿了些。女儿呆床上,看我们忙碌,也不作声。后来,久等了吧,在床头来了一场尿。
7月23日,晴。见女儿一天天都在扶着桌椅学走路。“阿儿喃,暖洋洋”,她唱着,走着。然而,一旦失去依傍,就不敢走了。
1990年8月7日下午,我带女儿去了离开大半年的东街小屋看看。遇老许。我说,省党校毕业后重回郊区党校。这小屋,我有说不清的感受:苦涩与快乐;沉重与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