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文化史上,医药本身作为一门科学,在艺术界人士看来,可能会显得枯燥,不够活泼。但是药如果作为艺术的载体,去叙述展现艺术家的心情和艺术追求,那就会给药赋予新的生命。同时艺术也是药,经过艺术家的艺术创造和实验将艺术元素形成一味精神的药,用来治愈人类内心的诸多病灶,如今我们“围城”里的“都市病人”迫切需要吃点艺术的药。
如今,在艺术家中形成了一批“疗伤系艺术家群体”,在我们的压抑的纷繁混杂的信仰迷失的都市中,他们如同一个个药剂师,忙碌着用艺术调配着为这个精神受伤的社会病人治疗的精神之药。 于是我们的压抑、焦虑、自闭、矛盾和冲突的生活中有了些亮色,气色好了许多。
把“药”这一主题放入其中,艺术不仅是本体,也是都市人极需要服用的“精神之药”。而更为宽广的领域被同时打开,药作为治病救人的载体转化为艺术的载体,赋予更多的哲学和美学的寓意。
去年2月12日长期服用药物和毒品的美国48岁流行天后惠特妮•休斯顿在酒店猝亡,令人们遗憾不已。近日,马赛克艺术家Jason Mecier用药丸拼出一幅惠特妮肖像画,来缅怀这位巨星。这就是用药作为载体同时也是作为一种寓意,有记念的意义,但是警示的寓意更大,这就是给世人精神的疗伤。

《论语》言:“修己以安人”。药作为治病救人的物质从相对庸常的商界进入更高精神层面的艺术创作实践,不能不说是人类对健康的渴望,更多的是艺术家自我修养的提高和对社会的一种强烈的责任心。在这方面中国文人画家更能利用中国传统文化和中药文化去创造前人未能展现的另类层面的“药的艺术”。冯峰用中药汤绘画的作品《月亮代表我的心》 ,和著名画家、发明家董广鲲创作的特殊“中药画” 系列把我们带入中国式的以药养神,养眼和养心的境界。

艺术家冯峰用中药汤绘画的作品《月亮代表我的心》
冯峰的作品用中药汤素雅的单色调描绘了邓丽君甜蜜洁净的肖像,散发一种沁人心脾的药香,并把绘画语言上升到味觉的层面。
董广鲲创作的特殊“中药画
这种艺术的治疗更为直观,不仅从精神审美层面给人以美育,而且通过药物的药气散发,让人体吸收药力,治病救人。而能治疗那种病症因人而定,处方是由多位著名中医药专家所提供和祖传秘方相结合,利用现代新科技方法加工制作而成的。一般幅画需要80余种纯中药(有20余种名贵中药)用10-16斤提炼加工制成。一幅完整的“中药画” 又名“易药画” 作品需要四个半月时间完成。这才是艺术和药物的高度结合,把药艺术发展到极致。
无独有偶,浏阳农民汤海洪花了一年的时间巧手制作出来的两只仙鹤依偎在一起,深情对望,似在互相喂食。仙鹤背部和尾部由红褐色的灵芝组成,极富动感,传神和形式美具佳。要艺术从二维转向三维,从文人的意趣山水步入民间热烈喜庆的工艺美术范畴。


这种基于工艺美术领域的药艺术,在我们古代已经发展到很高的艺术水平,例如犀角,亦称文犀角,皇帝和贵族才能享受的药艺术品,中国并不出产犀角,大多从国外输入,数量较少而更显得十分珍贵。一般犀牛角只是作为一味中药,直到郑和七下西洋,沟通了与南亚、东南亚和非洲的商业交流,犀角大量进入中国,犀角艺术得到发展。古人常用它来饮酒,因为它具有凉血解毒的药用价值。盛放在犀角杯中的酒或水能吸取犀角本身的药性,所以犀角大多用来制作成杯具。它还可以把酒精稀释,用它饮酒可以降低酒精对于人体的损害,还被认为是一种特效的春药。
由此看来医药科学与艺术通常会同时发展:艺术得医药科学助力,艺术更具有时代性;医药科学得艺术助力,科学更具有艺术性。
法国思想家巴迪欧所说的“在20世纪,艺术是一种对开启的尝试”。作为一种开启的力量,它的实施和创作过程具有即时性和当下性,彰显出中国当代艺术在创作手段上的当代性,以及创作意义上的社会学价值。在药艺术领域的前卫尝试也是无可或缺的,不仅是走在当代艺术前沿的欧美当代艺术家,更有我国优秀的当代药艺术的探索者。2008年798艺术节上雕塑家展望《神药》雕塑,对世人不仅是震撼,更多的是思考,硕大的药丸占据我们的空间。

西方S t a n ..T e i c h用现代油画的抽象语言结合装置艺术展现医药在我们社会的作用,以及一种让我们远离医药,把它们固定在艺术品里,放到博物馆中的渴望,远离病痛摒弃药物,是人类永不放弃的追求。
梁启超曾说:“无论怎样好的学说,经过若干时代以后,总会变质,掺杂许多凝滞腐败的成分在里头。譬诸人身血管变成硬化,渐渐与健康有妨碍。因此,须有些大黄芒硝一类瞑眩之药泻他一泻。”同理,我们正处在社会变革漩涡之中,经济高速发展三十年后,我们的社会已经掺杂不少凝滞腐败的成分,拜金逐权无信多种复杂症状明显,艺术作为精神之药,可防克治当代社会那些利欲熏心等社会顽症。这和蔡元培先生百年前的梦想:“用美育代宗教”异曲同工。而艺术获得了“药”这个新鲜载体和新的艺术表现材料,开拓了艺术家的思路,丰富了其表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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