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来参加检查，陈述是有些吃惊的。彼此认识，却在整个检查中没有打招呼。当徐春提出留下帮助总结，陈述才明白徐春另有不同的任务。

余书记和乡长送走工作组，立即热情招呼徐春和李科长回到办公室。余书记问：“徐同志，接下来怎么办？”。徐春回道：“市委想了解这个项目的具体运作模式，钱拿来是怎么用的。现在光知道你们组织烧出石灰，组织农民背到地里，显然不够！”。余书记：“那还要什么资料呢？”。

徐春说：“把附近两个村的表册给我们，派两个干部陪同，午饭后我们就下村去调查，先落实一下农民这块投入”。

余书记没法，只好对陈述和申副乡说：“那，小申、小陈，下午你们配合一下”，说完又对徐春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有困难再商量”。

下午，徐春同李科长简单交换了一下意见，李科长与申副乡去麻嗄，徐春与陈述去乔山。

陈述拿了表册，徐春同他一起直奔乔山土壤改良现场。路上，陈述说：“徐同志，真想不到是你来！”。徐春笑着说：“李薇让我给你问好！我们就开始查罢，一片一片点数，看有多少石灰到地里了”。

徐春一边点数，一边记，速度很快。遇到农民在地里，就详细问下姓名，对对表册，然后了解投了多少劳力，有好处没有。农户的回答都基本一致，就是一亩地要投二个工才行，因为离石灰窑远近不同，投入也有差异。如果买石灰要钱，农民就不干了。石灰白送，投点劳就投点劳。

下午七点，点记完地里，徐春又量了下石灰窑尺寸，估估一次烧得出多少来。

晚上，徐春和李科长碰了数据，两村情况差不多。然后，两人来到书记办公室。余书记招呼两人坐下，泡好茶，又通知陈述和申副乡来。徐春说：“今天查了两个村，石灰的总量只有表上的三分之一，两村合计七百多吨。与我们量算面积和石灰窑尺寸的估计是一样的。这个要乡里解释？”。

余书记说：“这个是事实，你们既然查明了，我也不瞒着。陈述下来会把真实资料告诉你们！”。

徐春又说：“余书记，市里财政很紧，以后这种项目，继续投入的难度大！我们就是掌握个真实情况”。

余书记说：“可以理解。所以，我们得了农牧局二十万，我们也就只干了二十万不到的活，有帐的，可以给你。不过，邓局长一天牛皮哄哄的，差我的钱不要赖没了！”。

徐春说：“他也生不出钱来，还是市里统一拿主意！”。

晚上睡觉前，陈述把真实的资料拿来，全乡也就完成了二千四百亩，与上报表册四万一千亩差距甚大。但人家把省里应付了，徐春想调查完各县情况，再统一研究结论，写个报告。

第二天早上告别乔山的时候，徐春同送他的陈述说：“别担心什么，来市里一定要找我。李薇正算计你和张琴什么时候生仔哩，都说乔山水好，一年要背娃娃上班的”。陈述说：“那你们也抓紧，不要天天晚上搞得气喘吁吁的，却不结果。如果市里风水有问题，可以请假来乔山搞，我们提供大床”。

陈述送走徐春和李科长，回到余书记处，余书记问：“徐春有什么意见？”。陈述说：“要调查完各县才研究 ，也不是我们一乡，大面都如此吧！书记，你不知道，他是李薇老公哩。告诉我别怕，该问邓局要钱还得要，抓紧”。余书记听后哈哈大笑，对乡长说：“伙计，山不转水转，年底去蒙城开会，你我看李薇去。我们要当好后家！”。然后又对陈述和申副乡讲：“抓紧打雷要钱，别让邓局飘帐。还是要工作实在，才不会吃大亏！”。申副赶紧说：“我会抓紧，还是书记江湖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