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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花开不惹人注意,更别说惹人怜。可是,我是欣赏过夏日香花的。
那年盛夏,荷塘里浓緑的叶片层层弥漫,一次偶然的邂逅,与她在荷塘边认识。从此,我知道夏花绚烂的娇韵,是怎样地伴着暴性的张扬。
荷与所有的春花不一样,它去年根部储存的营养全用来出苗开叶,以便吸收阳光而在本季旺长。荷花真是靠当年夏日里的阳光催生出来的。
春天里的桃、杏、梨芳,甚至牡丹,都是去年夏天的储存的营养经过一冬的发酵,绽出各色鲜花来。寒风扫去浓緑,大雪化了枯黄,这些花开在春天里,天然的显眼。一冬的煞气过了,墓藏春华顶开了一年的开始,人们心情也极愉快,怎么赞美和寄情春花都不为过。
荷花开在夏日的层绿中,尽管也粉嫩气香。但夏日里享受生命活力的人们,却少有心情去欣赏了。“出污泥而不染”的轻叹,也极世俗政治。在污泥里出来,洁净的花朵摇曳在塘里,让看惯官场贪靡的国人整出这一句来,荷花的嫩香和芳华都白费了。
而我,恰恰是因为那次邂逅,有佳人在侧相随,站在塘边看荷叶之间,从水中冒出的蕾,壮硕得有一桃大;还未绽开,已在风中招摇。等到第二天早上,露珠滚在叶面的时候,那些绿蕾早已嫩瓣打开,粉粉的诱惑你。感觉只消稍稍侧回,一袭抹香的红唇正喘着气,等你吻上去。一个美妙的夏日就这么开始。
我把带来的钧勾展开,在塘边肥壤里寻了一条蚯蚓,拍昏上勾,扔到塘里。髙粱杆做的浮萍躺在那朵嫩莲下,就静静的等待水里的鱼儿上钩吧。观莲待鱼,此刻特需要寂静,不用讲话。荷叶上的滚露偶尔掉在水里,滴嗒一声我也听得见。旁边一起等待的她,心思却不在水里,如莲一般争着吐芳。我正想碰碰她的唇,刚扶着青丝,嫩莲下的浮萍就急急窜动,于是急忙拉起钩来,一条半斤重的鲫鱼掉在身旁,打破了今早荷塘里的晨韵。
这鱼,其实不如不钩,观莲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