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
(2023-01-26 19: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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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
春节前的一场大雪,突如其来,只是来得太晚了些。
那雪之大,大有颠覆我对气候变暖、天上无雪可下的思维定势和顽固认知。
曾记得,本地最近的一场铺天盖地的雪,那是2014年下的。一夜过后,漫山遍野,白雪莽莽,银装素裹。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积雪覆菜园,菜叶趴下地;青瓦变白顶,雪化滴答滴;檐口悬冰凌,倒挂罗汉形。想想这样的景象,离我们已有九个年头之久了。这多年不下雪,多少有些叫人感觉生活中缺少了什么似的。
这场雪,下得与2014年的雪有所不同。
2014年的雪,是晚上无声无息地下的,观赏下雪的美景,与我们无缘。
今年的雪,从凌晨前后开始下,一直下到15点。特别是天亮以后的整个上午,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随风飘飘,漫天横飞,不排除比2014年那场雪还要大一些。遗憾的是,城里气温太高,雪片虽大,但也无法铺起,展现给人们的,是“一片两片连三片,落入地面都不见”的另一种景况,看不到白雪皑皑,堆不了雪人,打不成雪仗,这是唯一的美中不足。
久违的雪,突然到来,倍感亲切,人们纷纷走向室外,与雪共舞,同大雪亲密接触。有人像接鸿福一样,用双手去接;有人忘情地向空旷的苍穹大声呼喊:“下-雪-了!”;有人高兴得不能自己,在大雪中忘情地狂奔……
当看到雪地里的人,任其雪花飘飘落身上的时候,我便想起了舞剧《白毛女》的场景:“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爹爹出门去躲债整七那个天,三十那个晚上还没回还,大婶给了玉交子面,我盼我的爹爹回家过年……”想想剧中的悲惨世界,再回头看如今,住的是拥有自主产权的高楼大厦,穿的是丰富多彩的绫罗绸缎,走哪里开动风驰电掣的滚滚车轮,家家户户准备的年货,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这样的生活,谁不感到幸福美好!置身于这样伟大的国度,谁不感到骄傲和自豪!
看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又使我想起了小时候下雪烤火和玩雪的情景。
想当年,几乎年年都要下雪,但凡下雪天,为了御寒,妈妈都要在屋中央置一个火盆,火盆的底部填满锯木面,锯木面的表面覆上火红的枯碳,枯碳是煮饭时有意烧制的,这样火盆里的火就会长时间红红火火。火盆准备就绪之后,再用烘烤裙裙片片的笼子罩住,最后将一件大人的旧衣服盖在其上,一个自制的烤火炉,就这样大功告成了。像这样的火炉,虽不像现在的电烘笼那样方便,但经济适用。自制烤火炉的关键技术是烧制枯碳,枯碳烧制要掌握好火候,如果没有烧到位,就会冒烟熏人。如果烧得太过,枯碳也就没有了熬炼,火力随之下降,烤火炉的制热效果就会受到影响。
一家人围着烤火炉取暖,妈妈纳千层底,爸爸天南地北地摆三国讲水浒。气温虽底,我们的心理却是暖洋洋的。
小时候的我,见到积雪就特别兴奋,特别是看到别的小朋友玩雪,我就蠢蠢欲动,要去参与其中,记得有一次,妈妈舍不得我脚上的新千层底布鞋,下我的蹩脚棋:“要去得把鞋子脱下来!”妈妈以为我怕冷就不去了。不曾想,听了此话,我毫不犹豫,脱下鞋子,向雪地里飞奔,等爸妈反应过来,我早已混迹于小伙伴之中:堆雪人,打雪仗,一番忘我的操作过后,双脚已经冻成了红萝卜,经妈妈再三催促,我才十万个不情愿地回到火炉旁。这时我方感手脚指头有无数竹签在向里扎,上牙下牙直打架,妈妈见我这样,一面心疼地骂我不听话,一面叫我把手放到炉罩上取暖,同时还将我的双脚搂到怀里用衣服捂着。
等暖和过来之后,我问妈妈:“下雪哪门这么冷?”
“下雪不冷就不叫下雪了,下雪天越冷越好,这就叫‘瑞雪兆丰年!’”妈妈如是回答。
的确,一场大雪,就像给庄稼盖上了棉被,通过冷冻,土里的虫害就会少很多,等到冰雪融化之后,土壤不但增加了含水量,而且,通过霜雪过后,土壤还会更加疏松,庄稼自然也就有了好的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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