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游走在冰上

文/杨子铭

夜里梦境：我狂奔在结冰的河上，远处夜晚的村庄，零星的灯光！在喜悦和恐惧的瞬间，我紧贴着冰呼啸着斜着身子向岸上飞去……上岸沿河堤行走，途中遇到破冰捕鱼或者捕捉野兔的邻村的人，他们的手里拿着网和绳套。他们看到我的高大时个个一脸的紧张，瞬间择道跑远，留下狰狞的面目！顿时，惊醒！

夜晚、零星的灯火、冰、树林和捕猎人、绳套？一连串的疑问促使我悄然起床，握笔沉思：《释梦考》梦冰中的梦水结冰解释为，有财源结聚之兆，梦之者功名亨利，交易有望，婚姻成就！诸事吉利，佳象也；亚里士多德解释梦为“关于日间所见回忆的重新的编排”，做梦者由于灵魂不得安宁，因而记忆的碎片就会产生意念的作用；弗洛伊德的《心里的哲学》中，“梦是有动机的，而这动机就是人们潜意识的某种意愿，在梦中这一意愿得以实现，梦就是人们潜意识里愿望的实现……

这几日研读李木生老师送给我的他的诗歌集《野草的呼吸》，散文集《午夜的阳光》和姜葆夫先生的《望湖集》，心里一直是沉甸甸的，有一种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肚里有东西，不写就难受的感觉。李木生老师在他的文章里多次提到鲁迅先生，写出他曾经花费多年的时间对先生的著作进行研读，学习先生著作。两位先生在精神的领域心灵想通，那同样一颗燃烧的心，那一轮太阳。就是这样的太阳在祖国的星空闪现，照亮着众多的学子后辈。李老师的《在山水与皇帝之间》写到透明现实的孔尚任，写到孔老先生的山水，他的灵性，他的仕途……“唯一不变的是大自然的山水和百姓的乡野，给疲惫的生命以将养与呵护，使其葆蕴创造的灵性和恣放通脱，不致彻底的奴化枯萎。”在京的日子里，他这样傲骨文人的灵魂怎能适应“两千年如一日的官场，卑鄙盛行，正直死亡，只认权认势，冷酷而龌龊的官场。””石门山，终于成了孔尚任的最后的归宿.”他将自己浸泡在《桃花扇》的构思里，把自己的灵魂也就放在里面舒展、慰己，放任自己的性情和泪水!秦淮名妓光辉的形象，也可以这样的认为，一个才貌双全的才子，在官场上忠君，想让自己的烛光照射腐朽的制度和漆黑的官场!可惜皇帝老儿怎能真正想到下面的黎民百姓的疾苦，怎能真正的轻而易举的接受这位孔门弟子，他就想把孔先生拿出来显摆一下，待到他自己的兴趣乏味时，孔老先生也就成了“黑客”匿名单，不得翻身！他就这样失去了孔尚任，但乡间的石门山，乡间的百姓水，接纳、滋养了咱们的孔尚任，浇灌着《桃花扇》的香甜和芬芳！寒儒一生多桀运，香扇留世千古秋！就这样寒儒和他们的著作活在山水和乡野的记忆里，在百姓的香舌上世代逗留，赛过皇帝老儿的不朽。

孔尚任有一个忘年交，木皮散客贾凫西。“木皮者，古板也；嬉笑怒骂之具也。说于诸生塾中，说于宰官堂上，说于郎曹之署，说于市肆。木皮随身，逢场作戏”（孔尚任《木皮散客传》）。这让人想到嬉笑怒骂，是疯非疯的颠憨道人；更让人想到时时开心，不知忧愁，看透世间炎凉，把脉社会，普济众生的布袋和尚！“从古来争名夺利的不干净，教俺这老子江湖白眼看！”贾凫西的智慧被鲁迅这样的先生也注意到了，他指出国人的弊病“倘若是软刀子，那可真是’割头不觉死‘，一定要完“。  他们知道黑暗的人吃人的专制制度的拥有着，是高高在上的皇权，皇帝是最高的统治者。漫长统治者设立的官位，也就是囚禁知识分子的牢笼，让一个个有灵气有才能的人儿逐渐的变为自己的奴才，“异化为低级乏味、冷酷狡诈甚至凶残的兽类”（李木生）。皇帝老儿的心肺被贾凫西瞧了个明白，他对腐朽的制度彻底的失望了，他彻底的与官场断绝！他跳出官场的黑黑的大染缸，他夹带着自己的木皮鼓，拿着自己震惊世人的醒木浪迹闹市、街头、乡村、田野和自己的山水，“一反官僚派，一反儒者习性，而入于自我、入于民间、人于自然”。“人的一生，不就是不断舍弃的一生吗？谁舍弃得多，舍弃的彻底，谁就会得到多的幸福，谁的生命就升华进高级的境界……只有敢于舍弃——否定，批判，反叛，才能有望踏进真理的至境……”李木生老师这些语言也给我们这些年轻的后辈们敲响了一下醒木，在当代的社会要有一颗匹夫的责任心，对国家负责。不论狂风暴雨，山崩海啸，天灾人祸，始终将国家的旗帜高扬，国家也就没有被亡的危险！“中国的伟大，归根结底应归功于中国的’匹夫’而圣君贤臣，官僚政客不与焉“（施蛰存）。

为了寻求百姓草根的生存真理，李木生老师融入百姓其间：跋涉、追赶、寻问—百姓的真理是什么？在何方？是否也包括浑然苍茫的感觉世界？无法停止他的追求……

我似乎找到了梦境的答案：夜晚不正是自己现在的困难和境途吗？零星的灯火，就是自己在人生路上的所遇到的如李老师这样的“贵人“，指引着自己的人生！树木不就是心灵上的参照物吗？捕猎人是那些污染人世间的”人垃圾“的制造者！绳套当然就是他们的工具和标准……

冰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2013年1月31日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