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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运送线材的车队抵临老洲时,就像一条巨龙从空而降。开始,人们以为是路过的车队,还有点不以为然。待到车队在江堤上一字儿顺序停下,开始卸货时,人们才知道是元钉厂进货了,一时间不免沸沸扬扬,都说元钉厂这会有日子过了……
厂区没有车路,也没有足够的库容和场基堆放这么多的线材。好在三轧厂的线材也是捆成圆筒状的,这便于下车。推下货车后,这些“滚筒”就顺着江堤的坡度自行落体,黑压压的铺滿一地。依我的意思,想雇人搬运,却遭到以我妻为首的工人们一致反对,他们说肥水不落别人田,如其花钱请人(搬)不如自家慢慢搬。妻还说,这么多线材一下子也消化不了,还是边搬边生产。这里搭棚子,晚止派人值班。我妻甚有主见,仅此也可管窥一斑。物资公司又派小刘来求援,还给我捎来一条香烟。我问小刘,你们刘经理为什么不来?小刘先说是开会,后来又悄悄的告诉我,说经理有点不好意思,你们是一家小厂,都有稳定的进货渠道,而堂堂的物资公司却无物可供,相比之下,
的确令人汗颜。由此可见,在市场大潮的冲击下,一些计划经济的体制已是着手无措。为着资金能尽快回笼,我问意给他们十吨。但钢材是专营物资,企业只能卖产品,不能卖原材;为此,我们开给物资公司的发货票注的是$4冷拔丝。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
在接踵而来的“治理整顿”中,售给物资公司的这两笔线材,是作为我“倒卖钢材”的铁证而被县检察院抓住不放的。其间刘经理落井下石,否认他两次求援,说是我“会”他的,其言行真令人齿寒!其实,1989~
1990年的“治理整顿”是背离改革方向的,仅就钢材专营来说,也是不仑不类,计划内钢材专营,是可以的。而计划外的“中价”材,也就是现在说的批发价,
既然钢厂能卖,底下企业为什么就不能卖呢?改革遇到了麻烦,不能继续“过河”了,要退回原路,遭罪的当然是万千小民。
言归正传,由于抛了十吨原材,资金很快回笼,我们提前还了交通局的四万借款。提第二批线材时又重新借出。大约这时候我和张局长有一次谈话,我说大多数职工有思归之意,是否收回来搞?张沉思了一会说:现在收回掣肘太多,不利企业发展。还是把企业做大再说。我说如果这样,我们在老洲寄人篱下的也不是事,也制约了企业发展。我想把工厂迁到汤沟(镇)去。张问有无合适场所?是否要征地?我说老商业综合厂有一片场基闲置多年,适合我们办厂,我可以拿十万元把它买下。张说一切你本着心中有数,自行决断。局里借的钱,你一定要按时归还,不带我麻烦就好。我再次承诺。打从这起,我已准备实施迁厂。
父亲从老家赶来,主要是通报商业综合厂情况。他说学平大爹基本上已同他们谈好,他们出价十二万,落实时还能做些让步。我心中有数了,便叫父亲带着姣姣(我长女)和王勇、卫东等人值班。我说老头孑
,你也幸苦了,我迁到汤沟后,正式骋请你做门卫。父亲开心地笑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