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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喝子背后的故事（第二卷.弄潮语丝3）
(2015-10-04 07:11:26)
圣人说：食色，性也。这事也用不着忌讳。有道是一家养女百家求，第一个为我“求女”的是大队主办会计，也是我的宗兄。他仗着酒性，毛遂自荐，说我也不小了，可以谈婚论嫁了。我问你难道要做月老吗？他喝干酒，抺抺嘴说：我看你和毛毛都有点意思，老哥我就成全你们吧。我嗯了声，木纳地问：你有把握吗？他拍拍胸，不王假思索地说：没问题！其实，我虽然看好毛毛，还真的没动那个意思。我估猜是那次老木船靠岸修理，我帮父亲扯钻孔，累的满身大汗。木工扯钻孔有两种方式，钻小孔木工师傅就自个用手钻完成。上大钉需要用大钻先钻孔导引，否则木板会被铁钉破裂。这大钻需要有专人双手拉绳才能来回扯转。那时毛毛在旁观望，见我累的不行，就帮我拉一边钻绳。二人合作，果然轻松多了，却引起旁观者哄然大笑。事出偶然，但我心里确有别样滋味。
主办会计吃了闭门羹。毛毛的母亲说：毛毛生父在日，已将她许配汤沟镇的名门钱氏为儿媳。现在生父去逝，我不能违背“童婚之约”。其次是男方（指我）比毛毛小一辈，是不能配婚的。还有男方家太寒……
首战败北，对我当然有负面影响。但最着急的是父亲，因为船帮里也就那么十几个姑娘，大家都爭先恐后地抢。他也背着我拼命找人说媒，结果都被我断然拒绝。我说再等等。等什么呢？我知道三年前那个扎着叉羊辫，名叫张九香的小姑娘已经长成。我真的放不下她。父亲说我眼界太高，张家条件好，就子妹二人，更何况她母亲还是革小组领导，能看上你吗？
我说试试看吧，她应该是我的。我很自信。
其时，张家船上真的是说客盈门，其中有一个高中生最具竞争力。他的家庭环境比我富裕多了，他本人学历也比我高多了，只是还没有参加工作，而他的父亲同九香之父更是割头换颈的好。即使拥有这么好的条件，也被九香的母亲婉拒，说是孩子太小，还没成人呢。自然，我父亲拜托的媒人也同样遭到婉拒。父亲急坏了，劝我死了这门心思，就在农村找一个。我说不急，我才21岁呢，再等等看。世人都说男女婚姻是老天派定的，得有缘份。此说虽然有道理，但我觉得有缘份i也要努力，否则就是有缘无份。事尚有为，我当然要做些努力。就这么一想，我利用工作之便溜进船厂工地，找到几根杉木条，亲自刨光精心校角，做了一个大相框。再涂上红漆，配块玻璃，选了幅那时最时髦的“全国山河一片红”的领袖头像装上去，一张光芒四射的玻璃匾就成了。那天傍晚，江风送凉，天上有月。我鼓足勇气硬着头皮把匾送到九香船上。记得，我那未来的岳父仔细地端祥这张匾，开心地笑了。未来的岳母也笑问我吃饭没有。我说早在食堂吃过了。她笑了笑，好久才说：以后船回来了，你就上船吃饭吧。其时，九香俯在舱门口，也窥视我一笑。
这时船舱外传来唱歌声，九香说：你们谈吧，我出去唱歌了。我也乘机说：那好，我用胡琴给你们伴奏。姑娘们唱的是“语录歌”，也有“在北京的金山上”等少数民族歌曲。这些在宣传队演出时，我也给她们伴奏过，倒也很合拍。这一夜，我们唱的真开心，直唱得江水呜咽，星月乱颤。
九香的祖父患血吸虫病要住院治疗，船人缺人，已经看出眉目的头就叫我上船顶班。我暗笑，觉得头们这回做对了一件事。九香悄悄地对我说：依大的意思，要把我许配高中生，但娘不同意，硬是要我嫁你……我说是你自己的主张吧？老资格，谁不知道你才是真正当家的。
那时节，我们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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