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草
(2011-09-13 15:4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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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山红花草萝卜菜小路数学公式 |
红花草
寒雨
这时节,是一年中最好的,最令人留恋的季节。
红花草的天职恐怕就是供农田沤肥,供蜜蜂采蜜。但不知从何时起。我们班上的几个同学,发现它比萝卜菜、芋草好吃得多。如果在热炒时加点香油,蒜末等调料,味道好极了,简直称得上素莱珍品。这也许是我从心理上对萝卜菜,芋草产生了排斥感,以至对红花草有些溢美。就从这个时侯起,我们几家的餐桌上,除了从大食堂里打来的萝卜菜、圩草外,少不了还有个红花草。只是拔红花草要暗自进行,如果被村干部发现偷食红花草,将被视为破坏农田建设,轻则扣除家中劳动的工分,重则把家长弄到村民大会上亮相。洋相可就要出尽了,甚至……真令人不寒而粟!
祖父母是深知个中厉害的,当一日三餐都面对萝卜菜、芋草时,他们只有愁眉、叹息。我觉得,祖父母那皱紧的浓眉似远古的老山,那叹息声犹如半个世纪的呻吟。他无法满足孙儿小小的可又是执拗的欲望,他能对孙儿谈些什么呢?
“祥贵,我们打一架!”
“小奶。我们也打一架!”
“我们也打一架!”……
一条小路,蜿延着伸向红花草丛,这是我们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在这条小路上,我们佯装拥抱,厮打,双双倒进红花草丛里。于是,双手迅速地拔着红花草……空着的书包又饱满起来。
于最,我们几家的餐桌上又出现了红花草。
可惜,好景不长在,我们这个秘密终于在一个早晨被老村长发现了。那天下午,我们如法炮制后正在拔红花草,老村长突然出现了——我们简直傻了,惶惶恐恐地垂立着,一个个活像瘟了的鸡,拔起的红花草也耷拉着,蔫蔫地撒满一地。
“唉——”不知过了多久,老村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表情是极其痛苦的,“你们这些伢子。真是……这次不追究,下次!”他粗糙的大手使劲往下一劈。
我们都吓昏了。也不谢谢“龙恩浩荡”,一阵风似地逃得无影无踪,谁还敢再惹那个倒霉的红花草。
后来听祖父说,是他亲自告诉村长并要求村长加以制止的,他还说,一把红花草,秋后就是一片稻子……
这是怎样一种数学公式?有谁认真地求证过?我们不得而知。此后,我们再也不敢去那条小路上“打架”了。
啊!红花草,儿时的红花草……(参赛稿,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