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杭的第一晚，好冷。开了一晚上空调，盖了两床被，依旧没觉得多暖。

大清早，先开翻不了身的重被，摸摸脸，鼻头冰凉。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小时候，即便躺在烧火的炕上，醒来，也是露在被外的脸冰凉。

姑冰箱里塞得满满的，都是为我们准备的方便食品：包子、饺子、馄饨、油条、牛奶、水果、蔬菜、肉食。吃了热乎乎的早饭，出门转转。

除夕的杭州街头，极其安静，完全没有节日气氛。走了十分钟，到钱塘江畔。塑胶跑道上，很多人在跑步，看旁边走路的人，也大多穿的单薄，再看看我和胖，俱是裹着长厚羽绒服。难不成南方人比北方人还抗冻？

杭州的冬，却也是春意盎然的：一片浓绿，点点梅花。沿着街边公园的蜿蜒小径，耳边萦绕着鸟儿的脆叫，鼻端萦绕花儿的芳香。

原本表弟媳酒店定了除夕午饭，因我们确定不了来与不来，退掉了。这样满满一桌丰盛的午餐，就全由姑姑操持了。席间，赶过来的大丫虚心向身在大厂中层的舅舅求教职场生存法则，一家人推杯换盏，很是热闹。

午休了会，继续到姑家包水饺，吃年夜饭。表弟新房是套高档住宅区，管理非常严格，门口保安穿着电视剧中的制式服装，彬彬有礼，没有业主来领，绝不放行。

表弟带着在小区内转了一圈，搞明白了小区三栋奇特杯型楼的缘由。男人对豪车总有超乎想象的兴趣。表弟带胖刷卡去地下车库，我回家和姑收拾。

表弟媳在盒马定了除夕套餐，生猛海鲜、烤制羊腿，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随着去看车的大丫，还未进门，就喊香。胖则一劲儿对满车库的宾利、布加迪和大劳啧啧感叹。

饭罢，表弟忙着给下属发红包，大丫她们忙着电话拜年。姑、胖和我则分工明确：姑和面，胖切韭菜，我剥虾，一起包虾仁饺子。

姑还延续我们老家的习俗：人要守岁，十二点钟声时放鞭炮煮水饺。为了我们，姑提前煮了饺子，让我们带走做年初一早餐。

走在异地的除夕街头，有一点不适应感。不熟悉的林立高楼，不熟悉的环境气候，不熟悉的匆匆人群，唯一相同的是天空绽开的烟花，瞬间的美丽，耀眼而璀璨。

作息时间不同，大丫坚持回自己住处。一切随孩子，主动一个自由自在。送她到地铁口，我们进门，她进家的信息也发回。

除夕，又将跨入新的一年。龙年，渐渐靠近了。

陪娃过年，不同以往的一种方式，也许未来这样的场景将多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