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剧•基本归纳法(一):我发誓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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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莱坞电影逐年被高昂预算炮制出的视听刺激所填充,以至于在这些大片里玩味情节成了一件越来越不酷的事情。许多同时热衷电影和美剧的朋友不得不认同大卫·芬奇说的那句话:“过去十年最好的剧本都在电视行业”。剧本创作,总体来说是一门作变体多过搞原创的手艺。这个《美剧·基本归纳法》的连载,就试图浅探电视编剧领域的秘密武器。每期选取一个关键词(句),归纳其主要特征和常见变体,并举例说明。
与笔者另一个美剧题材的连载《电视谍网》一样,本着“英美剧不分家”的原则,本系列的举例也会不时点名英剧。由于笔者较偏好科幻、警匪、谍战、悬疑类剧,每期主题的选取也较多采用这些类型中常见的元素,在举例时,尽可能多元化。
本期主题是“我发誓我看到了”,是营造悬念的经典手段。基本模型如下:主角发现了杀人犯的巢穴,大卸八块的尸体,满地流淌的鲜血,墙上还有标志着作案地点的地图,证据确凿。但他赤手空拳,只得寻求援助。当大队人马赶到,主角惊讶的发现房间空空如也,面对感到受了愚弄的警方,他陷入百口莫辩,只能一再强调“我发誓我看到了”。
这是个古老的母题,希区柯克30年代就曾拍过,后来还用到了悬疑剧《希区柯克剧场》的若干集,在数目众多的美剧中都可见对这一母题的借用。较普遍的情况下,主角并非主动追踪杀人犯的执法人员,而是发现线索的好市民。《英雄》中,伊登和莫新德找到了塞拉的公寓,目睹了后者“原谅我,我有罪”的血书告白,但他们找来警察后,屋里的一切消失无踪。《神探阿蒙》也受过愚弄,半夜里听到餐厅里传来争吵,偷窥下发现一宗撕破脸的毒品交易,男人们争吵后开了枪,尸体被移走,但当他打电话报完警,餐厅里已无谋杀痕迹。
“我发誓我看到了”在科幻片中的运用一样广泛,主要用来渲染政府阴谋,强调幕后势力的神通广大。老牌科幻剧《入侵者》几乎每一集都以此作结,当主角记者费尽心机调查出外星人的新阴谋之后,那罪证就会一夕间荡然无存。从该剧获益良多的《X档案》也有多集,辛迪加和外星人的销毁速度快的出奇,每每让两位探员空欢喜一场。《超人前传》克拉克和拉娜发现一个满是克隆人的仓库,同样等警察赶到就不翼而飞了——连超人也对此束手无策。
罪证的消失虽然奇异,但并非都用意阴森。喜剧《宋飞正传》某一集里,乔治被邀请到一个夜店,那里全是模特身材的美女,第二天他再度光临,那里却成了一座肉食加工厂。即使作为观众,有时候也很难弄懂,阴谋的实施者到底如何完成高效又完美的销毁行动,电视也几乎不正面展示,只有一些犯罪剧是例外:《猫鼠游戏》某一集,尼尔和蚊子为了获取某女信任,将一间按摩店改造成联邦调查局办公室,英剧《飞天大盗》中也多次展示骗子们如何打造一个假办公室,又瞬间搬空。
像所有编剧套路一样,用得多了,就会涌现各种颠覆。《灵异妙探》中的肖恩大概看过很多美剧,一次发现尸体后,他高呼“等我们报警回来肯定不见了”,于是和格斯把尸体带走作为证据。《神探夏洛克》某集华生发现了涂鸦暗号,找来福尔摩斯后涂鸦已经被擦,福尔摩斯的第一反应不是受了骗,而是华生还能回忆起来多少,这就是神探和庸才的差距,也是好基友的爱情见证。
该集《夏洛克》也提出手机的普及对此类戏法的挑战。现实情况是,大部分人都有手机,可以不离开现场立刻呼叫救援,即使没有信号,也可以拍下或录下眼前的一切,这让阴谋者掩盖痕迹越来越艰难。随着技术的进步,“我发誓我看到了”已经日渐施展乏术,需要编剧们开发出新的变体。现代电子设备和悬疑编剧的矛盾早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以后专开一期再谈。(文/方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