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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亭:兼议高石之爱情

(2011-11-14 10:4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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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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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冲着高君宇和石评梅走进陶然亭的。此前关于这个亭子我所知甚少,也无意知道更多。在我这里所想象到的是两颗悲壮的灵魂交织着时代的烙印,以情感的形式在亭子中来回穿梭,延伸一步的想象是他们两人的坟墓是乱草覆盖,青藤密布,少有人烟光顾:这使他们俩的魂灵在九泉下相依相随,寂寞着也陶然着。

 

时令已经是深秋,北方的落叶似乎来得比南方更为铺张些,成排成排的银杏树叶纷纷飘落,给前行的路铺成一片金黄,这俨然是一种梦幻景象,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进我向往已久却差点错过的陶然亭。

 

人烟稀少,偶有三两行人也是各自潇散着,或唱着自己的曲子,或蹲在某个垂柳遮面处垂钓。树木时而葱茏,时而疏朗,金黄与深红碧绿交相存在,谁也不干扰谁,各自怡然自乐。我想起曾经去过的鲁迅公园以及我与它一见如故的情形。那也是个深秋,树木开始在落叶的纷纷中疏朗起来,三两行人有的在吹着小号,有的在画着油画,流水悄无声息地流淌,一片红叶随波逐流,滑向远方。。。。。

 

人是需要暗示的,一种景观所含有的精神含义对人的处境的暗示。如果说,我在鲁迅公园感受到得是肃静与雅致在这里我感受到得是梦幻与散淡:与君一醉一陶然,这句白居易的诗歌是这次到陶然亭之前才听说的,可是此刻却恰到好处地冒了出来。

陶然,自在,这让我几乎忘了此次来找寻的那两颗悲壮的魂灵。

 

是啊,悲壮与陶然怎可以同时兼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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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继续前行,伴随一地金黄与时隐时现的歌声——一直在围绕一汪湖水行走,四周是残荷与垂柳,湖中央有个亭子,据说附近就是高与石的墓碑。同行的衣衣对高与石没什么好感,说曾经有人送给她一本石评梅的书,翻了两页就随手扔了。“那个年代,太抒情”。这孩子,饱受西方现代文化的浸染,对于古典的怀旧的抒情的东西有着本能的排斥,同时对成人世界的虚假情怀也很唾弃,“一个成人如果骨子里仍然是孩子,那是可怕的。”我的理解是,那些有成人外表却仍然长不大的人,是被她轻视的。但是她扛不住我对高与石的眷恋,还是在我去北京的最后一天请假陪我来了。

进了亭子之后,她似乎也被眼前之景观所迷恋:这是我喜欢的地方,有点江南的味道。她说。不,更主要的还是北方的苍茫与疏朗,江南主要还是秀美与纤细,我与她一路走一路闲聊。遇到好的景色就会停顿下来,拍几张照片,彼此欣赏感叹一番:这哪是人间啊,分明是仙境嘛。她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就一反表情中习惯的冷寂显出别样的生机。

她带着我走,我则不时地说几句我对高与石与理解。那是一个革命与爱情交织的年代。然而革命的大并没有遮蔽爱情的小,相反却成全了一段爱情的重量:关于重量,这是本人对于爱情中最为尊重的一项质素。虽然人到中年,我所欣赏的情感更多的体现为隐约,舒缓,持久,内敛。然而对于感情中的纯粹与激越却永远难以释怀地期许。如果可能,我愿意拿生命去换一场值得的爱——当然这只是我内心的私人活动,在这个世风日下的世界,现实因素的强烈总使我一再收敛,收敛,让那点激越的情怀退缩到最为隐秘的地方,即使是对我最好的朋友,乃至知己也不会泄露我对情感的这种极致渴望。我深知一场缺乏对应的情感如果肆意释放无意是洪水猛兽,她摧毁的不止是自己的尊严,更是一种信念——对于生的眷念与信心。

而在高与石的亭子里。我开始肆无忌惮地呈现自己的情感观。爱,一个成年人的爱,如果可以纯粹到完全地忘我,又有何不可。活着,过于的功利性使我们总想着如何自保,如何完整,却忽视了更高的完整是在爱中利他,成全一个生命的同时也成全自己对生命更为深邃的体验与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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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君宇,五四时期的进步青年,也是我党创世人之一,然而这样的身份并没阻拦他象一个诗人般去爱,去付出。石评梅虽然也爱对方,却因初恋失败抱定独身主义的宗旨而固守着“冰雪友谊”的藩篱。虽然高的内心十分痛苦,但仍然以尊重的态度写道:“你的所愿,我愿赴汤蹈火以求之;你的所不愿,我愿赴汤蹈火以阻之。不能这样,我怎能说是爱你!”

为了表明自己对爱情的忠贞,高君宇特意从广州买了两枚象牙戒指,一枚连同平定商团叛乱时用过的子弹壳寄给北京的石评梅作为生日留念,另一枚戴在自己手上。石评梅戴上了这枚特殊意义的象牙戒指,“用象牙的洁白和坚实,来纪念我们自己静寂像枯骨似的生命。”

高君宇患病动手术后于第二天突然去世,对石评梅犹如青天霹雳,后悔当初没有接受他的求爱。她在高君宇的墓碑上题写了他生前的诗句:“我是宝剑,我是火花,我愿生如闪电之耀亮,我愿死如彗星之迅忽。”并作《墓畔哀歌》表达刻骨的思念之情:“假如我的眼泪真凝成一粒一粒珍珠,到如今我已替你缀织成绕你玉颈的围巾。假如我的相思真化作一颗一颗红豆,到如今我已替你堆集永久勿忘的爱心。我愿意燃烧我的肉身化成灰烬,我愿放浪我的热情怒涛汹涌,让我再见见你的英魂。”    1928年9月,年仅26岁的才女石评梅因悲伤过度,在泣血哀吟中走完短短的一生,人们也把她葬于陶然亭内的高君宇墓旁,“生前未能相依共处,愿死后得并葬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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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断断续续的讲述中,衣衣似乎也提起了兴致:那种抒情已经不知是浪漫的抒情,而是以尊重为前提的以生命相许,此间的庄严与神圣已经非一般世俗情感所能及。爱到此种境界,比死亡本身更有分量。

我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高与石的雕像之前,几株高大的白杨树环绕着雕像四周,在雕塑中的高显得清瘦而文质彬彬,石评梅则是文弱中透着一股英气,兼带点倔强的感觉。与我想象中的二位基本相当,可是这不是我要看的,我此行的目的是要看到二位合葬的坟墓。我说过很早之前我对它就充满想象。

在雕像不远处,在衣衣的指引下,我看到了高与石的墓碑。哦,原来是两块基石而已,而且是纯白色的。我想象的中的荒草与青藤原来是对他们的大不敬。

作为烈士,他们的爱情如今已经更多地被赋予了革命色彩,而且也因为这一色彩总在不同时期被各色人等前来参观。衣衣说他们死了,这么热闹,真值得。我也不知她说的真假,从我内心是颇感怀疑的:作为一对恋人,在他们死后,我想他们更渴望安静吧,生前没实现的爱情,死后当更为珍重才是,而被作为红色旅游基地这无疑是一种人为的篡改吧
“我是宝剑,我是火花,我愿生如闪电之耀亮,我愿死如彗星之迅忽。”我默忆着这句话,在墓碑四周寻找着它的踪迹。终于在高君宇墓碑的下侧看见了评梅的题字。那一刻,我青春期对于二人的感觉完全涌上心头。一个激越的青年与一场激越的革命,激越的情感相遇,造就了他虽悲剧却不凡的一生。这一生短暂的如同彗星划过,却真的在他死后照亮了另外一些生命:那些苟且的,萎缩的,不敢爱也不敢恨的生命,我们美其名曰客观。一个客观的人是否存在?我一直怀疑。如果客观是某种程度的死亡与对生命的漠然,那么客观是可耻的,乏味的,也是遭人轻视的。生命力,在真实中才会最大限度地呈现。而真实,在一个人的青春期最容易呈现。相比真实,所有的情怀总会显的弱小而平庸。
 


衣衣说有一瞬间她的眼泪止不住往外涌,但被她忍住了。那时她恰好看见了石评梅刻在高君宇墓碑上的那句话:“我无力挽住你迅忽如彗星之生命,我只有把剩下的眼泪流到你的坟头,直到我不能来看你的时候。

需要说明的是衣衣不是个情感泛滥的人。



其实,我早已经过了抒情期,再谈自己的爱情观应该是一件不合时宜的事情。可是,在有些时候人不知不觉地就不合时宜起来。我也想过,如果放在今天高与石之间还能那般悲壮吗,高还能在革命这样一个大背景之下奢谈儿女情长吗?我看见的许多男人当他们有了一点事业之后,就把谈感情当成一件不务正业甚至荒谬的事情,如果精力允许他们更愿意调情。这是一个以调情为乐的轻时代,谁陷入感情谁将会死得很难看。
 

高与石的爱情因为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并且在最有可能一触即发时由于高的去世戛然而止,从而成就了一段绝世爱情,因为充满悲剧感,这爱将一直成为我们意念中的永恒:也就是说,我们美好的设想中如果高与石继续活着,他们的爱会成为事实,并且终生包含双方最为诚挚的情愫。
悲剧的坏处是把美毁灭给人看,同样悲剧的好处是让美被毁灭后永远长存在人们的意念中,并在缅怀中被赋予更多的更深远的意义。这么说来高与石的爱情更多的是我私人理解的爱情,有我青春期未竟的期许,也有我人到中年经历过爱情的洗礼之后的又一次精神回归,在生命的某些环节我会允许自己阶段性地回归,或者说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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