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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庚《说“木叶”》论证硬伤举隅

(2012-10-08 10:09:08)
标签:

教育

文化

分类: 教育教学

林庚《说“木叶”》论证硬伤举隅 

 

林庚先生的《说木叶 》一文已编入中学语文教材多年,无论是旧版本还是新版本(也即现在普遍使用的“普通高中课程标准试验教科书”),都把这篇文章收入,作为对中学生诗歌鉴赏的一种具有指导性意义的范例。可是,让人极其困惑的是,虽然作者林庚先生名声赫赫,这篇课文其实乏善可陈,文中以偏概全、立论轻率、故弄玄虚、自相矛盾诸毛病随处可见,以致论证硬伤累累,实在无以显示林庚先生作为一名著名学者的应有水准,这不仅让人想起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古训,不免有些感慨系之!下面仅对文中硬伤作一些简单列举。

 

一、立论轻率  以偏概全

《说木叶 》的中心论点是:古人对“木”的用法其实极其讲究,“事实上他们并不是随处都用的”。在林先生看来,古人的“木”,之所以“能构成精妙的诗歌语言”“在秋天的情境中取得鲜明的形象”是因为古人的“木”有如下独特的深刻意义:一、 不是万应锭,它只用于秋天的情景;二、屈原第一个在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的诗句中以来表示秋风叶落的意思,这以后就形成了一种传统了;三、本身就含有一个落叶的因素以及 暗示着黄色与干燥。

这番立论实在过于轻率,实在过于违反常识,稍有一些古文诗词常识的人都知道“木”的通常意义就是“树”,绝非林先生说得那么绝对。

其实,就是屈原也并不只是把“木”用于“秋天”的落叶中,《离骚》里就有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揽木根以结茝兮,贯薜荔之落叶”“览察草木其犹未得兮,岂珵美之能当这样的句子,这里的应该指的就是通常的树木,也并非专指秋天的落叶的树木。

在后世的文人诗文中,用于“树木”意义的“木”的例子更不胜枚举:

欧阳修《醉翁亭记》中: 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

柳宗元 嘉木异石错置,皆山水之奇者 (《愚溪诗序》),嘉木立,美竹露,奇石显(《钴鉧潭西小丘记》)。这里的都指,且都是枝叶繁茂的树,与落叶无干。

诗歌中类似用法也是比比皆是。

杜甫著名的诗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春望》);

王维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过香积寺》);

李白 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蜀道难》);

常建的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破山寺后禅院》)

……

这里的的意境中虽然悲喜不一,但应该都是春夏时期的“树木”,并非专用于“秋”,且都是枝繁叶茂,绝然与落叶、微黄与干燥的意义无缘。

由此可见,“木”在古诗文中,固然有“秋天”“落叶”“枯木”之意,但也有春夏之间枝繁叶茂的树木之意,林先生以偏概全,话说得过头了,不足以服人。

 

二、盲目吹捧  莫名其妙

对于先贤的名诗佳句,发自内心的欣赏夸赞这是可以理解的,但不可以盲目吹捧。要知道“天才诗人”固然是稀世珍宝,但也并非字字珠玑,遍地黄金,所以,赞美先贤也该实事求是,适可而止;否则,就会弄巧成拙,甚至反显得自己用心不诚。

比如,对于屈原的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的诗句,林先生赞美为“屈原以惊人的天才发现了‘木叶’的奥妙”,实在有些过甚其词:其一、这两句诗的意境之美并非只体现在“木叶”上,而是与“袅袅秋风”以及“洞庭波这些意象一起共同构成的一种美;其二、仅仅一个“木叶”的用法就以“惊人的天才”来形容实在太玄乎,太夸张。平心而言,“木叶”的意义再怎么想象,也不过“树叶”的意思而已,并无那么多的深意,也不需要那么多的深意;而后世诗人的沿用不过模仿模仿,因为屈原是名人,如此而已。林先生实在有些小题大做,故弄玄虚了。

文中对于杜甫的赞美也具同样的性质。

对于杜甫《登高》诗中的名句“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中的“落木”一词的运用,林先生是这样分析赞美的,“天才的杜甫却宁愿省掉‘木叶’之‘叶’而不肯放弃‘木叶’之‘木’,这道理究竟是为什么呢?”似乎杜甫在这里用“落木”一词是独具匠心,深意无穷。可林先生在这样赞美杜甫“天才”的同时明明已经指出,“这里的‘落木’无疑正是从屈原的《九歌》中的‘木叶’发展来的”,而且,还进一步告诉我们,“杜甫之前,庾信在《哀江南赋》里已经说过:‘辞洞庭兮落木,去涔阳兮极浦。’”那么,显而易见,这里的“落木”并非杜甫的独创,不过沿用前人的用法而已。可见,“落木”一词的运用,即便算是“天才”的创造,也与杜甫无关,而应该算到庾信的头上。不过,话说回来,这两句诗杜甫也确实当得起“天才”这样的赞誉,只是赞誉点不在“落木”上,而是在于诗歌意境构成的创造性运用上。在这两句诗中,杜甫创造性地以长江浩浩荡荡的雄伟气势来反衬秋叶萧萧的悲凉落寞气势,营造出一种前无古人的深远而雄浑的悲怆意境,将本来平凡无奇的“落木”意象点化成寓意深邃的诗意形象,被后世人吟咏不已。这才是杜甫的“天才”表现所在,而林先生的盲目吹捧实在是有些不得要领,莫名其妙。

 

三、先入为主  歧义杂陈

先生的论证硬伤还鲜明的体现在文中对司空曙《喜外弟卢纶见宿》一诗的分析理解上。原诗为:“静夜四无邻,荒居旧业贫;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林先生认为诗中的“黄叶”,“在那蒙蒙的雨中,它虽然是具有‘木叶’微黄的颜色,却没有‘木叶’的干燥之感,因此也就缺少那飘零之意”。这番解读实在有些先入为主,强为解人,生搬硬套,误区太深。这里的“黄叶”难道真的缺少“木叶”的“干燥之感,因此也就缺少那飘零之意”吗?我看未必,这里正好证明了所谓“木叶”“树叶”的用词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木”与“树”的意义差别也绝不像林先生所说的那么大。比如这里的“黄叶树”(其实本意也就是“黄树叶”),虽然没有使用林先生推崇备至的“木叶”一词,但它的深刻意蕴并不比“木叶”或“落木”之类的差。也就是说,这里的“黄叶”或“黄叶树”的“干燥”“飘零”之意完全不逊于“洞庭波兮木叶下”中的“木叶”意蕴,甚至,由于雨水的浸润,反衬得更“干燥”更“干枯”、更“飘零”,也就是说,再多的雨,再多的浸润,也无以解除伤心人的落寞、飘零之感。试想,枯黄的树叶,凄冷的秋雨,荒凉的郊野,落魄的人生,这一切的一切,种种感慨,万千愁绪,在这寂寞的雨夜全聚在一起了,能不“干燥”?能不“飘零”?

但是,林先生还是以他先入为主的逻辑生搬硬套地随意发挥,说出了更为让人难解的观点:“而且它(指前面提到的‘黄叶树’)的黄色由于雨的湿润,也显然是变得太黄了。‘木叶’所以是属于风的而不是属于雨的,属于爽朗的晴空而不属于沉沉的阴天;这是一个典型的清秋的性格。”

这里,林先生把“木叶”的性质似乎定得截然分明,然而却逻辑混乱,歧义杂陈。“木叶”的所谓“清秋”的性格,所谓属于“风”,属于“爽朗的晴空”,而不属于“雨”,不属于“沉沉的阴天”的鲜明形象,实在让人莫名其妙。很难想象,屈原的“洞庭波兮木叶下”的意境中,是一幅秋阳高照、秋风送爽的明媚图景,很难想象杜甫的“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意境是在秋高气爽的“爽朗晴空”下的神情凝望,我以为“木叶”最佳的意境正是在“沉沉的阴天”的衬托下,微雨飘撒,落叶凋零,点点滴滴,无限飘零伤感,尽在不言中。这才是“木叶”的典型意蕴;而在林先生所信口开河所表述的所谓“清秋”的美丽形象中,你去哪里体味“木叶”的“干燥”“飘零”的意韵呢?尤其令人难以理解的是,林庚在“木叶”的意象性质上居然把“风”与“雨”完全对立起来,以为是水火不相容的两种对立意境,以为有了水,就必然“浸润”,就必然不“干燥”,实在是一种极其浅薄的皮毛之见。中国古诗意境中类似相反相衬、相得益彰的例子数不胜数,完全属于常识,但林先生居然视而不见。比如“鸟鸣山更幽”的典型反衬例子,越有声音越显安静;同理,“雨中黄叶树”的效果也类似,越有雨水,黄叶越枯、越干、越飘零。

 

总之,林庚的《说“木叶”》一文,立论偏颇、说理轻率武断,逻辑混乱,硬伤累累,作为中学语文教材,实在名不副实,有浪得虚名之嫌。这种漏洞百出的“诗论”,居然能够堂而皇之地摆上台面,这么多年居然无人提出非议,实在让人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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