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身》(墨色黎明兄弟篇) 第一部:陌路人间 29
(2015-04-20 02: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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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怪声
“——开灶喽!”
胖子的招呼声隔着层层密密的热带丛林,在身后很远处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阵乱敲锅碗瓢盆的脆响。
我猛地回过神儿来,将攥在手心里把玩的戒指重新戴回拇指上,才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慢慢悠悠往营地那儿走。
从离开最初的根据地算起,我们已经在越南这片不知名的山林里熬了三天两夜。前几天汪家人追得紧,我们没法生火,只好全仰仗胖子装备里的干粮填肚子。耗到现在,剩下的存货满打满算还能撑上个两三天,不过我估摸着从斗里出来后,咱们就得学习野人精神靠山吃山了。
今晚扎营的时候比较幸运,先是闷油瓶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告诉我们他没再发现汪家人的踪迹,后是胖子眼尖,在旁近避风的山坳里发现了一处隐蔽的天然洞穴,大大提升了住宿条件和安全系数。
定下营地后,胖子就把我支开了,美其名曰勘察附近地形顺便看看风水,实际上默认我是三个人里伤得最重的,想让我别添乱呆一边儿乖乖歇着。
我就有点不愤,因为闷油瓶身上青青紫紫的伤可不比我轻,但那小子闷不吭声的,行动间又看不出什么异常,全靠意志力撑着,大家也就自然而然地忽视了他受伤的事实,觉得他状态良好。
而事实上,这只是一种生存策略。
闷油瓶这种人,如果你和他不是一伙的,和他在一起肯定会很不自在,甚至是越来越不自在,就像胖子一开始私下里跟我抱怨的那样,觉得这阴沉沉的小子就算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也是满肚子坏水,正酝酿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毒计。其实现在想想,他当时不过是在单纯地发呆而已。
那是一种很难说清的精神压迫,只有体会过才能明白。他正是通过维持这样让人难以捉摸的状态,保证自己永远都不会处于下风。
而如果你和他是一伙的,或者比较了解他,他这样的状态反而能令人安心,因为就算他身体精神上的状态糟透了,他顽强的意志力也能帮助他控制好身上的每一丝肌肉,管理好脸部的每一个表情。他会一直营造出自己状态良好的假象,让居心叵测之人忌惮远离的同时,也稳定军心。
其实危急关头过后,再冷静客观地想想,没有人能一直强大,也没有人能敌过死亡。不过危险降临时,偏偏缺不了这样的强大。
这类人一般不会是夹喇嘛的带头人,却往往是队伍里潜在的领导者和精神支柱。
我知道想实施这样的生存策略需要极其变态的意志力与心理素质,一般人这么装除了累什么都得不到。像瞎子小花那样的,精力集中的时候或许也能做到这种程度,可到闷油瓶这里竟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性的身体反应,也不知道这小子以前过的都是什么非人的日子。
思绪到此中断,我拿手扯开眼前最后一层茂密林叶组成的屏障,看到胖子坐在篝火旁饿得直瞅锅。我正纳闷他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一转眼就看到闷油瓶弯腰在洞口边收拾木柴和干草,在为过夜做准备。
这放在往常其实是我的活儿。
我低头看了看走起路来仍旧一瘸一拐的腿,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多重视一点自己的伤势。
对比前两天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今天的晚餐难得的丰盛,胖子估摸着斗也不远了,终于舍得开了猪肉蜜豆的罐头,三人拿压缩饼干就着烧开的溪水沾着吃。别说,味儿还真不错。
饭后是少见的休整时间,闷油瓶的刀一路披荆斩棘过来,刃都卷了,闷油瓶便找了块较平整的石头,垫着衣角沾着水刷刷地磨刀。我的配枪和装备集体送了河神,现在倒落了个清闲,靠在火堆旁边发呆,时不时帮忙添个火。
胖子一无聊就喜欢干些没谱的事儿,这时候摸着肚皮给我和闷油瓶讲起了荤笑话,他肚子里就那么点儿存货,这几年翻来覆去地讲,我都快给听吐了,根本提不起兴致。胖子在我这儿得不到成就感,就不怕死地转战闷油瓶,致力于挑战荤笑话的极限。
这些天太累,我坐了一会儿睡意就开始往上涌。我有点犯迷糊了,听着听着就随口跟胖子打趣,说要是他今晚能把闷油瓶逗笑了,我就把西溪那套复式别墅送他,结果胖子还没讲两句,闷油瓶直接收刀起身,翻出防潮垫和压缩毯就在远离篝火的干草堆上睡下了,摆明不给胖子机会,胖子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反而把我逗乐了。我这几年很少这么笑,唬得他骂我胳膊肘往外拐的时候嘴皮子都有些不利索。
胖子看我困得直眨眼睛就自告奋勇要值第一班,我这个状态也不好坚持,说了一声自己守天亮那班,便往干草堆走。
我倒不是非要跟闷油瓶一起睡,可问题是三个人共用装备的坏处之一,就是只有一套防潮垫和毯子,不想半夜冻醒就得挤着睡。好在我过去的时候看到闷油瓶规规矩矩地侧身只躺了一半,专门留了一个人的空,我也顺势侧着身背对他躺下。
山洞遮挡了大半的寒风,再加上毯子上隐隐残留的体温,我本以为自己会在温暖中睡上一个难得的好觉,可闭眼数分钟后,我却发现自己越来越清醒。
我失眠了。
我暗自叹了口气,这样的失眠在我失忆以来时不时会不明缘由地发作,没一点儿规律可循,小花手底下的医生给我开过精神镇定类的药,可惜根本没用,发作的时候前一秒还困得睁不开眼,后一秒就清醒得不行,再累也只能自己受着。
更难受的是即便精神再疲惫,一静下来我总会抑制不住地去思考一些问题:离开两周,本家那边会不会出什么变故?闷油瓶想去的斗到底有什么玄机?手上的戒指真的能打开匣子,让我得到一切的真相么?
很显然,所有的答案我都不知道。
考虑到会影响闷油瓶,我不敢频繁地翻身,没多久半边身子就麻了。
我决定不再折磨自己,放轻动作爬起来跟胖子打了个无声的招呼,便绕过身后的山包,走进密林里挑了处隐蔽的地方,解开皮带畅快地放了个水。
回去的路上明明疲乏得头都胀痛了,却仍是没有半点睡意,我心情极差,绕过山包的另一面,闷头往回走,心里想着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等回去得闭目养神强迫自己睡下,不然非神经衰弱不可。
可惜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快绕过山丘北角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里突然就看到一个银白色的光点一闪而过。一开始我以为那是自己疲累过度产生的幻觉,可等我停下来想看清时,耳边因为没有衣料摩挲声的干扰,竟听见了其他微小的声音。
那是一种本不应该出现在深山老林里的声音。
呵哒……呵哒……呵哒……
是沉闷的,表针转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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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这里是被教授带着逛了一圈野生动物园,孵化了一只不知名鸟类又摸了刚出生十数天的超萌美洲狮幼崽的痊愈途~\(^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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