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叠翠山峦间,一头老牛慢条斯理地沿着田埂走入镜头。哇,一幅久违了的插图。老去的牧童心房跌宕,含情脉脉地喃喃致意:“牛哥,可好?”牛哥抬头,四目对望,目光缱绻,极为温情,极其厚意。老牛时代的旧光影,回来了。
牛哥思绪游移,神情复归凝重:“好嘛?蛮力依旧大而好使着呢,但田都荒了,没了利,用也就结了,家族香火不旺了!”
“牛哥,牛的门楣光大得仰仗奶二代。现代人,可管奶牛叫后妈,父母指望后代长成牛人,从睁眼看世界起,就吃后妈的奶,二十一世纪是二妈的时代,那里香火旺。”
“江湖上,流传着奶妈的种种传说,名声却是江河日下呀!可怜的孩子们,睁开眼时,没想看红尘,就是吃奶,可奶水里,尽是红尘。哪有往日好,那时天总是很蓝,日子总是过得很慢,我脚踩高山峻岭,力气使在沃土上,画画,帮着土坷垃翻身把阳光压身下。那时的奶是纯净的奶,那时的牛是高尚的牛。”
“古人云:吃的是草,吐的是奶,是孺子牛精神。今人说:太农耕,太落后,吃的是水,吐的是钱,才是牛市精神。牛哥,当今社会已经步入到,蜗牛也是牛的牛B时代了。”
牧童与牛哥的交集就这样被瓦解。牧童老矣,放眼望去,高楼林立,良田缩水,牛群不见,但尚有芳草、清风与阳光可牧。牛哥老了,没了犁铧翻开春天的声音,没了牛背孩童笛中的牧歌,牛何以堪?独自落幕?最终沦为旧时代的符号或凄美的故事?抑或是重返亚里士多德的课堂?用于诠释“折学家” 的终局——碰壁。
“为什么牛有角?因为牙不够好(制牙的质材做了角);为什么牛的牙不够好?因为它有四个胃(不经细嚼就能将食物轻易消化);为什么牛有四个胃?因为它是反刍动物;为什么牛是反刍动物?因为,因为……因为它是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