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何所似 天地一沙鸥



台风来了,乌云翻滚。这样的天气,是诗人豪迈抒怀: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以期冲出绝望,重获自由;这样的天气,是艺术家创作灵感的源泉,唯心主义思绪随时会与电闪雷鸣贯通。这样的天气,是摄者出行的号角,在风云的指引下,由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晃荡。
梭罗说“太阳是寂寞的,除非乌云满天。”炎炎夏日,太阳能轮休一回,实属不易。由此,它任凭乌云在空中表演着:黑云压顶风潇潇,浮云相议决阴晴的一幕。上不了墨的白云与灰云,绕在乌云间,云卷云舒,或明或暗,忽空忽满。
太阳躲在云背后,最终,还是看厌了浓墨,便嚷嚷:烤云彩,要辣的!给它点颜色看看。天瞬间即变,乱云飞渡,阳光轻轻一推,天就露出底色,蓝蓝的一片,透明而慵懒……以后的日子,它会毫不含糊地独霸天空,一路向晴。
大风呼呼,风吹草动,草只是动了动身子,够矜持的。不像我,风一来,常心动,偏执地去寻找感动自己的细节,然后自酿美酒,把自己淹没。云端上先辈的影子,皆比我活得踏实,或牵马,或挑担,或甩甩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各在路上取自己的经。
伸到墙外的那枝红杏,那根柳条,那株迷迭香,努力地想看清远方,越是努力,越是自残,招风且脆弱。不枝不蔓的中年,便有了铜墙铁壁的阻隔。眼睛放弃了努力,心便不再春风浩荡。只邀清风为伙,只携浮云为伴,只向智障者请教,通往幸福的途径是什么?答曰:自我欣赏,再就是东游西荡——
从此以后,擦肩而过时那不经意的回眸,她只作旁观,不为当局。
轻盈踏过清尘,青烟直上九霄。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