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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太阳的少年(连载5)

(2012-02-28 02:5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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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情怀

囊瓜少年

定量时代

文化

分类: 转载

         (5)囊瓜少年

  

   老闲回到家,就忙着扫地抹桌子,生火煮饭。今天,他拿到妈妈分成小袋的定量粮是大米,这是一天的口粮。老闲又找出一袋蚕豆,这是他最恨的杂粮——他嫌做起来太麻烦,吃下去就会不停地放屁。老师在讲课,一个响屁突然“像炸雷般响起”,全班个个都笑得东倒西歪的。老闲不想出这种洋相,所以,他中午就不吃豆类。他将蚕豆倒在一个小盆里,呙上冷水浸泡着,准备好第二天的口粮。

 

   老闲吃了饭,做好家务,又做完作业,看看王奶奶没来,就开始捣鼓他攒下的一大盒洋画。他将“水浒英雄”一张张的排开来,吃力地辨认着画片上的字迹。一是许多字是生字,老闲不认识;二是画片的印刷实在太次。老闲在一张废纸上,一个一个的记着生字。记够了十个生字,他就拿起他的词典,嘴里习惯地背着四角号码的口诀。查起了生字。查到一个,就将汉语拼音注在字上。

 

   这些洋画少说也有三几百张,积攒成套的,老闲用从单车内胎上剪下的橡皮筋箍着。此时,他要记下自己已经有的,好到红旗电影院前的小街上淘到自己还缺的。

 

   那时,小娃娃们到市场上淘自己想要的东西,主要是洋画、幻灯片、邮票、矿石收音机的零配件,还有就是蛐蜷(昆明话。就是蟋蟀。)、牛屎拱拱、画眉、栀子花雀,娃娃爱玩的,半大鬼们感兴趣的小玩意、小动物,都可以在这个星期天的跳蚤市场上找到。这个市场的主体就是半大鬼。交易的方式主要是以物易物,当然,也可以用钱交易。红旗电影院前的小街上,每到星期天就人头攒动,成了半大鬼们淘宝的天下。

 

   原来,老闲并不知道水浒英雄到底有几个。今天中午回家时,在路上听高年级的同学说:“‘水浒一百单八将,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老闲凑了上去,拉着住在一条街的汗青,就问:“汗青,水浒英雄是不是有一百零八个?”

   “是啊。老闲,你不去茶馆里听书,肯定不知道。”汗青是古楼外的孩子王,一看是老闲,就和他自然亲近起来。老闲于是知道了水浒英雄数量。回来一数,自己还差二十几个。老闲念着:“天魁星呼保义宋江。这个‘魁星’,和大古楼上的是一样的。喔呀,原来宋江就是魁星下凡。天(罡)星玉麒麟……”

 

   老闲正在为了这些天上的星宿,地上的鬼怪绞尽脑汁,王福也找了来。王福一跨进门,就失望地说:“完了,八仙的故事又听不成了。”说着,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老闲忙不赢搭理他,用铅笔记下了一个生字的拼音。王福凑了上来,一看,是老闲正在认洋画上的字,他就乐得露出了小虎牙。“老闲,你真是吃饱了撑的。每天,老师都教那么多的生字,你还嫌不够?洋画上的字,你还要认?”

 

   老闲也觉得不好意思,就嘴里说着:“我只是想记下《水浒》上的好汉名字。好去淘换没有的。”

   “去红旗电影院?”

   “嗯。星期天就去。”

   “我也去。我已经攒了三角钱,还有半斤粮票。”王福嚷道。

 

   两个娃娃,头逗着头,背下了洋画上的好汉名。不过,他们放弃了名字前的神号及江湖上的绰号。

 

   转眼,就到了九点。王福打了个哈欠,说道:“今天才礼拜一,等到礼拜天,这七十几个名字,怕又跑回水泊梁山了。等星期六再背。”老闲笑着说:“好。如果,一个一个的记下了全名,我担保你就不会忘记。算了,你赶紧回去睡。”说着,老闲就开始收拾画片。

 

   “老闲,你说怪不怪?汤老师今天怎么不提你写的作文?”王福站了起来,突然问道。老闲想都没想,接口就说:

   “可能要等语文课上讲吧?”老闲安慰着自己。

 

   老闲关好门,熄了灯。他躺在暗夜里,听着老鼠“悉悉索索”的动静,生怕老鼠偷吃东西,就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老鼠的动静。听着听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梦见,自己站在长满了大松树的鸣凤山上,周围是繁花似云的山花,一条大路从山脚一直穿过花丛,连着天边。一匹浑身乌黑的骏马,像一朵云彩似的,落在了自己的身旁。

 

   乌青的骏马,站在自己身边,打着响鼻,两只前脚不停地踏着地上的红土,盛情邀请着自己。老闲双手板着马鞍,才踏上脚蹬,轻轻一跃,飞身坐上了舒服的马鞍。乌青马昂起头,对着青山碧天,“嗷嗷”的嘶鸣了一声,放开四蹄,驮着他,追着太阳飞驰。大地、树林、山峦就像一道一道的光影,掠向身后。风儿呼呼的响着,就像雷声……

 

   早晨,老闲开门一看,下雨了。老闲忙着找出雨伞,撑开硕大的油布伞,顶着“呼呼”的北风,向着学校走去。这场雨真大,雨柱儿像无数的鞭稍,狠狠地抽打着、肆掠着大地。老闲双手吃力地撑着雨伞,小小的身子弯得像张弓。他不敢有丝毫的怠倦,他必须绝尽全力顶着狂风暴雨,不然,他的伞就会离手飞去。他沿着河堤,脚下一步一滑,小心地挪着步子,向着掩埋在雨雾中的学校走去。几个高年级的校友赶了上来,他们有意识的护着小同学,用自己的雨伞、身躯、为他们挡着狂暴的风雨。一群孩子,在盘龙江堤上,聚成了一个美丽的大花结,五颜六色的雨伞、斗笠,在强大的雨柱冲击下,翻腾出白茫茫的雾气,远远看去,就像梦幻世界里的精灵,正在飘向那未知的仙境。

 

   “轰隆隆——”

   一声巨响,惊得娃娃们都停下了脚步。紫色的闪电,仿佛就在孩子们身边跳动。随着一声比一声沉闷的巨响,一道比一道更加耀眼的闪电,孩子们遭到了空前的惊吓。胆小的娃娃,丢掉了雨伞,坐到了翻滚着泥汤的地上,“哇哇”地大哭了起来。几个正在菜地里看水的社员,忙着爬上河堤,一把一个,揪起了坐在地上的娃娃,嘴里吆喝着:“娃娃们,快走。快走。”他们帮着高年级的学生,裹挟着小腿打抖的娃娃,飞快地向着学校走去。老闲不知道,自己的手怎么就被另一只手牵得紧紧的,一直进到校门。

 

   五婶站在屋檐下,学生们一个一个的从她眼皮下通过。全身湿透的娃娃,被她扣下了。她将湿透的娃娃们带进家里,脱光了衣裳,拿一条滚烫的湿毛巾一个一个的擦干,将家里的衣裳全部翻了出来,一个一个的穿好。等到这几个娃娃走出来,就像一群穿着龙袍唱戏的。

 

   老闲的手进到学校里,还被徐玫丽的手紧紧牵着。老闲忙挣开被捏得生疼的手。徐玫丽看了一眼老闲,腮上的笑靥轻轻地闪了一下,就闭上了双眼,轻快地跑开了。老闲站在走廊上,打量了自己的衣裳一眼。还好,只是裤脚湿了。老闲早上一出门,见下着大雨,就将自己的“剪刀口”布鞋(昆明话,鞋读成‘孩’。)装在书包里了。他走到屋檐下,一只手扶着古老的木柱子,将一只脚伸到从瓦沟流下的水柱下,冲了冲脚丫子,就穿上了鞋子。这是妈妈亲手缝得布鞋。

 

   老闲还记得,过年的时候,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看着妈妈一针一针的纳着鞋底。顶针顶着针屁股,针尖就钻出了厚厚的鞋底,妈妈拿起针拔子,钳住针尖,拔出了大底针,“呼呼”地扯紧了棉线。一针一针,不知看到多少针,老闲睡着了。此刻,老闲的光脚丫套在了布鞋里,他觉得身上渐渐地暖和了起来。

 

   预备钟敲响时,雨势明显小了。王福冲进了教室。他才进教室门就冲着老闲喊道:“老闲,太害怕了!一个大雷就落在你家对门,将四层楼顶上的瓦葫芦都打掉了一个。土杂店前的柏枝树都劈断了两棵。我亲眼看见,一个头大的火球打在树上。‘滂硠’一声,大树就拦腰倒下。太可怕了。”

 

   老闲心里一惊,忙问道:“树倒下来,打没有打着房子?”

   “没有。是倒在马路边。”老闲听王福这样说,心里松了一口气。

 

   第一节课是汤老师的语文课。全班同学没有一个迟到。汤老师看着这一张张还留着惊恐的小脸,心里热乎乎的,她觉得自己的眼窝有点湿润。她为四十五个孩子,不,他们就像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样,她有了一种愿为他们献身的冲动。她沿着每一条过道走了一遍,看看同学们淋湿的程度。有三个同学,穿着五婶家的衣物。她停在老闲的身边,看着老闲湿漉漉的裤脚和干生生的布鞋,心里一动:“这个小男孩,做事就是细心。”她看见老闲眼里充溢着深深的期待,心里有了一分内疚。

 

   她为自己昨天讲的《夸父追日》而内疚。自己昨天真的太冲动了。一个不满九岁的娃娃,决不会用一篇作文来为自己逃学的错误“张目”的。自己为什么要狠狠抓住他逃学的过错呢?你想想,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娃娃,在这样的鬼天气里,他都能自觉地来上学。他恐怕是觉得孤独,才去追着太阳放马的。追着太阳,让他享受到了大自然温暖的抚慰吧?汤老师想到这儿,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摸老闲的头。她转身走向了讲台。

 

   汤老师站在讲台上,将夹在讲义夹里的,老闲的小楷本拿出来,翻开了老闲的作文。她转身,在黑板上中规中矩地写下:“我最高兴的一天”。她抬起了老闲的作文,声情并茂地朗诵道:

              《我最高兴的一天》

      我天天想着跟马场的苏叔去放马。那天,我悄悄跟着马群,走到了

   小坝。 苏叔只有让我去了。我骑着马,迎着太阳,上到了山上。

    

       山上,开满了春花,有红的,有蓝的,还有粉红色的,最多的就

    是杜鹃。小草也是绿油油的。大地变成了绿色的海洋。到了山上,我

    就跟着马群,慢慢地向着深山里走。马儿自由自在的(肯)啃着青草。

    我一路上,看着青山绿水,看着蓝蓝的天,看着雪白的云彩,呼吸着

    有松树味的空气,心情好极了。

 

        中午,太阳辣了。马儿在阴凉的地方各自午休,有的卧下了,有

     的站着。我在草地上睡着了。我梦见自己骑着那匹大黑马,在战场上

     杀敌人。可是,我追不上敌人。我正着急,苏叔喊醒了我。马儿要下

     山了。

 

        我跟着马群,向着太阳下山的方向,回家了。我发现放马真好玩,

     马儿跟着太阳走。我也跟着太阳走。这是我最高兴的一天。

 

    汤老师读完老闲的,不,这所小学有史以来的,一个二年级小学生写的第一篇作文。她深深地为自己的学生自豪。她做为一个心性高傲的年轻姑娘,深深热爱着自己的教师工作,一个靠着自己能力完成了这篇作文的学生,教会了她看待学生的一个新的视角——教与学,谁是主角?学生。可是,她毕竟还太年轻,她还不能扬弃历史给她的桎梏。一部历史,早就湮没了人性,只剩下了“机谋”。所以,小汤老师才会自然想到“用作文来为逃学张目”。一气之下,才讲了《夸父追日》,讥讽老闲的作文。此刻,她含着深深地自责,深情地朗诵老闲的作文。汤老师读完了,教室里静悄悄的,听得见屋檐往下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就像钟表声。

    

   “哇——写得太好了。”班长李金学一嗓子就喊了出来。二年级的班长,是全班男生年纪最大的孩子,那年,他都十岁了。他家是渔民,五八年才离开了船屋,上岸定居了。也是从那年起,船屋成了真正的渔船。上岸定居后,他才有了上学的机会。李金学的一嗓子,唤起了同学们的热情。

   

   汤老师笑眯眯地看着全班学生热情的议论,心上更是百感交集。她扬了扬手,止住了同学们的喧嚣,说道:“老闲的这篇作文写得很好。好在什么地方呢?第一,文章的条理清晰……”她超越了教学大纲,讲起了小学生的作文课。

 

   老闲目不转睛的看着汤老师的面庞,那是张激荡着青春气息的脸儿。一双洋溢着热辣辣光彩的眼睛,就像正在喷吐着钢花,点点滴滴都在燃烧,将光与热传导到学生们身上,驱走了他们被雨水浸湿衣裳后的寒冷。他觉得自己身上暖和了起来。汤老师滔滔不绝的讲解着作文。老闲听得浑身都舒服起来,犹如酒鬼被醍醐灌顶。汤老师的每一句话,都使他觉得茅塞顿开,心里透亮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收获太大了。他仿佛觉得,自己只要理解了汤老师的这堂课,就会写出如花的妙文,可以获得“红领巾作文大赛”的奖状。老闲从此就被文学燃烧了,变成了文学的一块碳。

 

   老闲的作文,成了大队部墙报上的头版头条。大队辅导员汤清毓老师还加了“编者按”。老闲出名了。

 

   才过了两天,老闲的作文,就被彻底解读了。

 

   “那天”——就是老闲作文里交代的记叙文的时间要件,被彻底“调查清楚”了。男孩们背地里叫的“假积极”,班里的文体委员沈淑芸,站在讲台上大声宣布到:“老闲放马的那天,就是他上星期逃学的那两天。逃学行为是可耻的。老闲,你还好意思写成作文?你欺骗老师。”

 

   星期五的早上,刚下了第一堂课,沈淑芸就跳上讲台,大声嚷嚷着。老闲愣了一下,站起了身子,蹬着双眼,恶狠狠地向讲台上的小姑娘走去。全班的同学都像是中了孙悟空的定身法,一个个呆住了。老闲三两步就蹿到了小姑娘面前,一巴掌将娇小玲珑的沈淑芸推下了讲台。小姑娘一个趔趄,身子就撞到了课桌上。小姑娘脸色煞白,“哇——”一声,委屈地哭了。老闲愣住了。他从来就信奉古楼外半大鬼的规矩——不打女人。今天,自己也不知怎么就动了手?老闲觉得自己太没有面子了,尽然动手打了小女生。他尴尬极了。

 

   班长李金学一个箭步冲上讲台,拉住老闲的胳膊就出了教室门。大哥哥一般的对着老闲说:“老闲,冇气了。我们都知道,写作文没有骗老师的意思。逃学是不对,可是,这和作文有什么关系呢?你不管咋个说,动手推了沈淑芸就错了。”这个大男孩虽然不善言辞,可是他说的话,老闲每一句都听得进去。

 

   等第二堂课钟声响,老闲跟着李金学进了课堂。这堂课,正好是汤老师的课。等举行完上课的仪式后,沈淑芸还在伤心地抽抽嗒嗒着。汤老师走到她的跟前,问道: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

   小姑娘扭捏不答。汤老师没有多问,就径直回到了讲台上。她提高了声调:“谁欺负了沈淑芸?站起来!”

   老闲站了起来。汤老师一看是老闲,心里就像打开了五味瓶。她从心底里喜欢这个小男孩,聪慧英俊,一个人守着一个家,自己又爱干净,不像绝大多数男娃娃一样,耳根手指都糊满了污垢,脏兮兮的。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睛,清澈透亮,还带着一丝时隐时现的忧伤。汤清毓一看见他的那双眼睛,就会像怜爱自己的小弟弟一样,心里泛起一股温情。可是,她又对老闲的桀骜不驯深恶痛绝。她深深地觉得老闲目空一切,自以为是,咬着柴棍拿香肠都换不过来。她觉得老闲就像一棵疯长的果树,就是应该适时修枝,否则,就会只开空花不挂果。看看,今天,这个老闲连女生都打了。汤老师此刻被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支配了。

 

   小汤老师狠狠瞅了一眼老闲,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故作轻巧地说道:“说说,到底是哪回事?”老闲此时假如是被汤老师恶狠狠地训斥一顿,他可能也就认了。可是,汤老师偏偏用了这种腔调,他就认为汤老师是在故意羞辱他,或者,是要他再羞辱他自己一次。一种强烈的逆反心情,瞬间冲进了他的大脑。他涨红了脸,紧紧咬着下嘴唇,一言不发,眼睛的眼帘垂了下来,就像窗子拉上了窗帘。汤老师最恨老闲这种与世隔绝的摸样。汤老师的脸也涨的通红,就像熟透了的西红柿。一时,教室里静的只剩下风儿吹过窗棂的声音。

 

   汤老师好不容易才忍住一腔的怒火,将死死盯住老闲的目光移到了李金学身上,问道:“你来讲,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班长李金学简单的讲了冲突的经过。

 

   汤老师听完,明白了事情的源尾。她的心里立刻就打起了小鼓,“这个沈淑芸真是个不省油的灯,舌头根又长。老闲逃学,已经在班会上批评了,她偏偏要将老闲的作文扯在一起。这下麻烦了。如果传出去,就变成了学生写了一篇逃学的作文——我最高兴的一天,还成了大队部的宣传材料。这不活生生的成了笑话?老闲啊,我们真是冤家。”汤老师立刻下了决心。

 

   她开始狠狠地训斥起了老闲。说着说着,她就脱口说出:“老闲,你还标榜自己是个追太阳的人?我看你,就是一个自不量力的人。”小汤老师还说了许许多多的话,直说到长舌根沈淑芸脸上出现了笑容。

 

   老闲什么都没有听进去。老闲只记住了“追太阳的人”这五个字。他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追太阳的人”?从这天起,“追太阳的人”等于“自不量力的人”等于“骄傲”——而“骄傲”,则是带有“政治性错误”的一种罪过——就像老闲生命里带来的原罪。而这原罪的符号,深深烙在了老闲身上。老闲顶着这个符号,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

                             坝下闲人

                                 201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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