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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英年早逝谢子安,转他的两篇代表作《辽西的春天》等

(2009-03-10 22:5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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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辽西的春天

                                  谢子安

    辽西的春天,与别处不同,这里春脖长,春脸短。季线不清,春季从什幺时候开始,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即使上天入地寻觅,犄角旮旯搜查,也得不到它的正根本源。春节似乎可以被视为春天的一个起点,但是,作为长江以南,差不太多,对于北方来说,则难免过于超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人到哪里去觅寻春的芳踪倩影呢?农谚说:七九河开,八九雁来。农谚又说: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这几条,都可以被看做农历春归大地的具体时间表,其实,农谚指黄河流域而言,辽西地处中国北方居中的位置,纬度比黄河高一大截,几千里山阻水隔的路途,路占了,季节自然会晚来许多时日无疑。这里的实际情况是:七九河开河不开,八九雁来雁不来。九九添一九,不见耕牛地中走。

    人们思春心急,他们渴春,饥春,喜欢在寒天寒地之中,人为地制造一点春天的气氛和色彩,正月里耍花灯,扭秧歌,即是迎接春天的仪仗,或者是仪式。花朵是春天的标志,真花真草,离得还远,难得住冰冻的泥土大地,难不倒人,人们往往用手工攒制一些纸花,为它们染上五颜六色鲜艳的色彩,把它们戴在灯笼上,花枝乱颤,作为装饰物,而灿烂绚丽的灯火,是欲为北归的春天照明,引路,怕它们在夜黑之中,寻不到往年住过的家门吧。灯会在庄稼院里扭一个场,春蹲绿一汪;灯会在山路上洒一串,春抖绿一遍;灯会舞过冰河,春涨绿一湾。这种北方的民间花灯会,是春天的使者,是春天的一个先行。唢呐笙管里,敲锣打鼓中,人们的心被照亮,希望和热情被点燃,一个季节,就活蹦乱跳地来到人们的襟怀之中。一元复始,万象更新,更新的首先是人的精神,人心总是比自然界先到春天一步,且在那儿立稳脚,扎住根,宛如看戏观景,抢占最佳位置,然后回过身,掉转头,看春天跟上来没有,看春天是不是误入岔路,怎幺来,骑马,还是坐轿?长翅膀飞,还是步行?

    春天年年从村前的那条大路上来,最先见的是有气没影的风,暴土狼烟早春的风。风最先转过来,然后才是阳光。阳光每日把幅透明的手帕,贴在人脸上,同时,与人牵手,风却隐了性别和姿容,不愿意引人注意,常常在人们的不知不觉之中,风就转变偷换了,原来那幺强硬凶悍如贼盗的一种风,忽然就绵软温情作女儿态,大约也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卷地白草折的北风,转而变成吹面不寒杨柳风。古人使我们知道,这时节的风,原来由杨树和柳树舞出来,柳梢淡淡返青。柳树是自然界的一个女儿家,她用纤纤柳丝舞啊舞的,却弄成衍生万物的东风。此一种女儿风,由弱至强,还有相当漫长的路要走,千万莫要把它当做春天的美妙婀娜的身姿,它充其量只是一个春头,或者,干脆就是春头上的一缕春胎毛,也许正是春雪天来了就化了的一片儿春消息,撩动人的头发梢时让人信,猫到人的背后,人就忘记信它。再放多少属寒姓冬的日夜过去,风在杨柳枝头上积淀下的颜色,重了,太阳把它的阳光摊晾到地表,稠了,那才是天在地上,把一个叫辽西的春天初步造成。春天有了,它也还是总赖在一个童年里,老长不大,春色总嫩,总薄,总浅,总淡。这个春天性格过于内敛,过于含而不露,孕在怀中,裹在包里,不显春。

    首先,山不显春。辽西的山野,仍然是那种青苍的颜色,仿佛冬天的色彩太重太厚,把春天的色彩盖住压住,使它缓不过气来,出头也难。草芽儿早就发了,可是埋在头顶着的一蓬枯草里,让人以为辽西的山草懒,也许那是一味隐草,不露相。有些早开的山花,像山菊花、山丁香、山杜鹃等等,零零散散,次第开放,因为花少朵稀,猛眼看,被山的本色吞了,给山色谎了,星星点点不出头,到跟前,撞在人的鼻尖上,才给人一朵惊喜。人大声对野外嚷嚷:春天这个家伙,你早来了吗?时令已经这个时候了吗?怎幺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呢?山色不动,河野不动。而人心已动。一怀春水波光漾动,要溢出口了。有时花色也集合起力量,冲击一下,那是辽西最大喷儿的一种花,漫山遍野的山杏花开了。花味苦涩的花,在苦涩的季节里,干干地开,苦苦地开。没有一星一芽叶,迎风独自开。可是,花在山怀中,同山相比,山还是多,花还是少,山厚,花薄。那种单调的粉白色的花,放在老色的山皮上,嫩色洇不透老色。有花不显花。

    辽西黄土地,尤其不显春。人立春里,只管放眼,丘陵之上,漫漫黄色,遮盖住一眼望不到边的地表,这样一种泥土本色,正是辽西春的基调,春的主宰。这些准备用作耕种的农田,只有空闲出来的田头地脑,才被允许荒生野草,那种草片子回黄转绿,渐次新草如锥、茵茵如席,可是绿色太寡,太微,替黄脸的大地镶嵌一框绿边,远远框不住,很快被泥土如潮的黄色侵蚀淹没,败绿不成绿,远看,只有已经赢了春天几个回合的土色。

    布谷催播,劳燕护耕,黄阡紫陌之上,农人成群结伙,赶黄牛扛犁杖地来了,他们驱动笨重并且原始的犁铧,把古老的土地犁开一条条垄沟,播撒下五谷的种子,开始正式种绿,但是,要那种庄稼苗绿上来,会非常迟慢。未开垄涌绿之前,泥土只是非常从容地黄深一层,土涌黄色春潮,色重一重。

苗儿破土而出,农人忙着铲苗间苗,肥也描完,放田等雨。雨陆陆续续来过几次,一场春雨,添重稼绿,大地渐渐绿严,绿满,绿完。农人乐得什幺似的,只顾埋头耕作,把得意与满足都写在脸上:可把一个春天,完完整整地耕种出来了!操多少心,费多少汗,追多少风,空多少梦呀!一直腰,一抬头,眨眨眼,青庄稼这幺高了吗?屈指数数节气: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二暑连。怎幺就到了夏天了?赶快低头去找,把个春天丢落化在田里。丢金丢银该去找,丢个春天不心疼。他们憨厚地说,丢就丢吧。抹把汗水,喘口气,一抬腿,迈过夏天的门槛,去那边找无边无际的青纱帐,还要拿锄头,铲肥一棵农田里野生的七色彩虹。

碾道

谢子安

    老家村中的那个碾道还在使用着。从远处看上去,那个碾道仍然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和十年二十年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谁家刚在上面碾完面,碾砣也霜似的挂了雪白的一层,碾盘也挂了雪白的一层,也不知道是谁,把好好的粮食扔在那里养家雀?这如果是在从前,在母亲她们那一辈人还在世的时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碾完一次粮食,也不知道要用笤帚在上面一遍一遍地打扫多少遍,完后还要用一些粗糠碾一回,把碾上粘的粮食面都串干净,连在糠里拿回家去喂猪喂鸡,无论如何也不允许糟塌一粒天粮。现在的人就不同了,也不知道会过日子。不过,这同时也是说明生活有进步了。
    到了近处再看,这个碾道原来也禁不住有一点老了,砣和盘都让粮食磨得光亮,可以照出人的脸来。那些个用钢器开的花花碾纹,早让磨得一点影儿也不剩,再碾粮食,就跟个刀背似的说不定多么钝呢,这个碾子的碾龄就这样明显地减少了一圈。最明显的还是那圈人轧碾子使用的道,已经变成了一个可以淹没人脚面的圆沟,如果赶上雨天,沟里还不积满雨水?从前的碾道怎么也不会让它像如今这个样地深,不等洼下去,就会被填起来。下过了雨人们照样要吃饭吧,第一份来轧碾子的人家,必须先要使从坎子跟掏来的干土,或是从自家灶坑里扒出来的小灰,围绕碾盘垫出一圈干道来。总洼总垫,这个没有头也没有尾,却不知道有千里万里远的碾道,洼得快,垫得也勤,也不管过去了多少个月,也不管过去了多少个年,一个碾道永远保持平坦净光。这主要是因为那时候人们对碾子的依赖性强。现在的情况就不同了,主要依靠机器加工粮食,谁家下过雨湿湿的地也不来碾道轧碾子,也就忘了垫碾道的事,把个碾道就这么地扔得破了下来,老了下来。
     碾道是村里最老的物件之一(还有一个是水井,我准备在另一篇文章里写它),是祖先从老山东某府某县来关外占地生根的时候就置下的。祖先可能是前清光绪年间来的,那么这个碾道已经是一百二十多岁的年纪,跟我们这个村庄一样。人往更老的没有见过,父辈以上的都没有了,就连与我平辈见面叫哥叫弟的人当中,也已经少了三个很好的人。整个村子里面五十年以上的老房子拆得一间都不剩,不是翻盖了,就是没有人愿意再住,眼看着它让雨浇坍了。人不禁老,房子不禁老,相比之下,还是这个碾道禁老。一百好几十年了,推起来还是吱吱嘎嘎地响,碾出来的米是米,面是面,都还是那个样地好吃。 使掌心贴上碾面去摸一摸,一种冰凉立刻扎透血肉,钻透心胸,这个凉,可不是一般的凉。这么些年了,不多亏它了?人从打下生会吃饭会上碾道开始,就再也离不开这个碾道,一懂事就知道了这个重要的地方。这辈子学会做的头一件农活,可能就是轧碾子。
     记不清那一年是几岁,跟着母亲去轧碾子。母亲是一双半大脚,吃力地抱着碾杆弓着腰一步一步地走,我在旁边使一只小手扶着碾杆乍巴乍巴地走。母亲乐了,亲了我一口说:哎哟,看我大儿子,会帮助他妈干活了,会帮助他妈干活了。回家还大声对着父亲嚷嚷着说:看我大儿子,真能干,会帮助他妈轧碾子了,嗨,这辈子,算是有指望喽!后来我就总帮助母亲轧碾子。
     我们那个碾道是乡间极普通极简便的那种碾道。我们那个庄小,就十多户人家,什么什么都是简单的,都不是太好的,不像人家大村子,连碾道都盖在碾棚里。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不给碾道盖棚,我们的老祖宗除了图省事,可能还考虑到了其它的事情。比如上边那个营子,碾棚盖得很好,又挡风又挡雨又挡人的眼睛。有一回有个某某的媳妇因为她男人某某在外面耍手艺,她一个人要去轧碾子,就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来帮助她,轧着轧着碾子,两个人就着一根碾杆就做了那样的事情。不像我们村子,碾道没有墙没有棚,虽说是也发现有别家的男人帮助别家的女人轧轧碾子,样子就很像个样子,也不做别的事情。老祖宗们不修碾棚真是想得周到。不过,最主要的一点,还是我们村子的村风端正。
     村子里的人到了晚上好串门。大冬天你上我家热乎炕头上坐一宿,我上你家炕头上坐一宿,坐在炕头上一宿一宿地说话。夏天上谁家屋子里去都嫌闷热,大家就都到碾道来,有坐的,有站的,大多数人都特别能蹲,一蹲就一宿,一蹲就一宿,也没有问题。围着一个碾盘,黑压压一大片,月黑地里,都分吃分吃地喘气,也不管哪个气是男人喘出来的,哪个气是女人喘出来的。山又高皇帝又远的庄稼人,嘴上也不用设个把门的,想批一通南朝就批一通南朝,想评一通北国就评一通北国,丢头掉尾,添油加醋,谁胡说什么谁都肯相信,谁都愿意支棱耳朵听。也有静场的时候,夜黑之中,人们的眼睛就盯着看老头的烟袋锅火亮忽闪忽闪,还有身边一盘艾蒿拧的火绳香香的红红的火头。远处庄稼地头的草棵子里起萤火虫了,飞丢了一只,又找到了一只。
     哪个咬着哪个的耳根子神道道地嘀咕:喂,听山上老王丛生说了吗?昨个晚上后沟子可能有鬼叫唤。嗓音是压了又压的,还是被所有的人都听见了。人们就觉得脖后冒股凉风,脑袋也半斗似的发炸,立刻都伸长脖子,支棱起耳朵,气都不敢大喘,往后沟方向听动静。过去好长时间,听见一声好像是猫的叫唤。有一个人懈了口气说:号,还鬼叫呢,横是野猫走食子了。别说,我还真听出来了,这是一只母的,在招呼你去呢。立刻满碾道都是嘻嘻哈哈的笑声,被笑的人是不是脸红了脸白了,谁也看不清楚。
     天上的星星有的落了,有的刚出,夜气被晾得差不多凉透了。人们说声散就都一齐散去,往东往西往南往北,一时间里整个村子到处都是鞋底子蹭打地皮踢踢塌塌的声音。谁家的狗咬了两声,肯定是闻出了主人身上的味,立刻就不咬了。满村子都是推门关门的吱嘎嘎声,呱哒哒声。才要静还没静的时候,院墙拐角的地方有一盏红灯笼照出两个人影过来,一个女人用不老不嫩的嗓子喊:小,小,回家睡觉了!一个灯笼在碾道里照,就照见了躺在碾盘上的孩子,已经睡得蔫了,嘴角挂出一条半尺长的口水。女人把孩子往男人背上放,一边嘴里叨叨:真是的,恁大个人,也不知道经营经营孩子,就知道自己个拿脚走,没见过这样粗心的爹。被叨叨的人必是个面糊性子,也不知道递递嘴。这一家人再往回走,身子影让灯笼一走往长处扯一下,一走往长处扯一下。又嫌男人落脚重,颠醒孩子,女人就又开始叨叨。男人终于插个话缝,大大咧咧地说:拉倒吧你,丢在这里怕啥,不是说狼都上甘肃跑盲流去了吗?没有狼, 还怕狗叼去不成。就你嘴碎。女人就不再嘴碎。必是很快往别处想起了高兴的事,两个人你一句,我半句,低低地说,低低地笑。最后,连脚步声连灯笼光一起让夜色吞进肚里去,村庄这回才真的是静死了,碾道上一出戏才真正煞了场。
    知道石头碾子碾的粮食好吃,是村里有了加工米面的机器那年。刚进腊月的门,大多数人家都刚轧完黏面,或是准备发面蒸豆包。刚到生产队加工房上任的山上老满,让他媳妇给一家端来一碗豆包,还说是用机器加工的,真是节省时间,挺好吃呀,不信你尝尝(现在才知道,那是老满在村子里给加工房做广告)。女人们开头推让推让,后来就接过碗去,还当人家的面拿个豆包咬一大口,还没咽净就赶忙说:是好吃是好吃,我真吃出来了,这个机器的味。安个机器真叫好,转年我们也去用机器加工。男人们吃了,都说不行,别看是机器加工,机器把粮食烧坏了,这么一烧,营养都烧死了,就不好吃。还得使笨碾子轧,今年咱们大家使碾子轧就对了,明年还要使碾子轧。可是到了明年腊月,大多数人家都去加工房加工黏面了。正月吃饭的时候,有的人家就让孩子端着机器豆包,上别的人家换碾子豆包吃,一个半换一个,人家还不愿意换。换饭吃的人家就生气,说:这扯不扯,咱们家也不是不会轧碾子,明年一定使碾子轧!看我这一辈子不永远使碾子轧。再到了明年,再到了腊月,人一忙一懒,使碾子轧面的人家越来越少,几乎到了没有。
     村子里的人逐渐干什么都接受了习惯了机器,碾子差不多一年四季都被闲了起来,让风一层一层蒙上去尘土,再等着让雨冲洗一回(看当时那个现象,真想象不到碾道还有有用的时候)。伏天的晚上,人们还是愿意到碾道去聚聚。有一次,有两伙人围绕这个碾道的前途和命运问题,展开了一场很热烈的争论。一伙人说这个碾子该推了,以后什么都要机械化,四个现代化把这个完全包括进去了。另一伙人说,别管你怎么现代化,到任何时候还是少不了这个碾子,因为机器加工粮食总归没有碾子碾的好吃,是好的东西就灭不了亡。人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为首的两个人还干起嘴架来,一连好几天彼此见了面不 说话。后来心情平息了,再提起这个话题,就故意绕绕弯说:让历史给证明吧,让历史给证明吧。
     可是那两个人都没有活得过历史,早一前一后地被埋入黄土里面去了。现在看来,主张碾子永存的那个观点是胜利了,倘若他们九泉之下有知,是会笑上一回的。可是再回过头来,这碾子总要一年一圈瘦下去,几百年上千年地慢慢用下去,时间总有一天把个石头碾子全部化成空气。到了那样一天,后人还肯花一笔大价钱重新购置这个可用可不用的家当吗?恐怕不会。那样的话,又要轮到现在认输的那伙人在阴间的一个什么地方笑了。
    会有那么样的一天吗?邀请两派的人再从地底下走出来,还都到碾道这个地点来,最好是夜里,说说老百姓的话,抽抽旱烟袋,看看萤火虫,听听野猫叫。不吵架。

谢子安

  谢子安(1956—2002),男,汉族,一九五六年四月出生于辽宁省凌源市刘杖子乡,辽宁省作家协会合同制作家,原从事编辑工作。专于散文写作,曾在《人民日报》、《农民日报》、《人民文学》、《青年文学》、《美文》、《散文》、《中华散文》、《山花》、《雨花》、《鸭绿江》等报刊发表散文作品两百余篇,有篇目入选《现代散文诗选》、《写作辞源》。主要作品散文集《雨走青纱》。在省内外有一定影响,其田园风格的散文创作,已引起中国散文界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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