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虹谦树』你还在我身旁

                    文/远方

今日国庆，老家传统的节日。往年的这个时候都回家过节。平时四五个小时的路程，去年回去时走了整整十七个小时！因为实在被塞车塞怕了，今年就不回去了。

很多人奇怪为什么会过这个节？其实就是村里的风俗，每个村子都有它的节日，有像我们村的国庆节，也有的是七月半、八月十六以及重阳节等等。到了日子，大家相互串门走亲戚。

有这样的风俗，才不会让大家变得生疏。一年到头因为各自的忙碌，难得见面，也在这一日里，各自放下生活的种种牵绊，坐下来闲聊谈笑。让亲戚邻里有了亲近的机会与空闲。

打电话回去，说是客人已经到了，几个叔叔和姑姑。上个月我回去也刚好赶上七月半，去了叔家。几年没见，四叔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四婶老了好多。有些人永远是记忆中的模样，好像不会变老，时光眷顾着他们，在他们身上打个转就走，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而另一些人，却被时光无情雕刻，面目全非。

想象着家里这时的欢乐，大家坐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柚子，老妈刚在电话里说，今年的柚子结果不多，还被人偷了一些。不过长的挺大个，汁多肉厚，清甜可口。妈妈说，剩下不多，一会给叔叔他们做“等路”。（这是客家话，就是礼物的意思。到家里做客会提一些礼物上门，主人家也会回一些礼物。）

中午，看着姐姐上传微信的照片，满满一桌的各种菜式，有鱼有肉有虾，看着颜色缤纷，想象味道鲜美，忍不住吞口水。

喜欢爸妈煮的饭菜，出来十几年了，还是觉得爸妈煮的最好吃。客家菜比较重口，咸、浓、香。酿豆腐、梅菜扣肉、盐焗鸡、苦笋煲鸡、红烧肉、三级地汤...每一道都让人流口水。

每次哥哥跟着回家，每一餐都吃的撑着，实在停不下筷子。如果一直在爸妈身边，不养成个胖墩才怪。

还记得几年前，那一年是国家六十周年生日吧，也是我们回去的最齐的一次，姐夫们都回来了，孩子几个在房间玩扑克牌，我和姐姐们在客厅看阅兵，边说着话，而爸妈在厨房做着午饭。已经开始驼背，脸上沟壑越来越深的爸妈，还是坚持要给我们姐妹做一顿团圆饭。

幸福不过就是，爸妈还在厨房忙着，饭菜香飘溢在整个房子，孩子们一边大声喧闹玩乐，姐妹坐一起闲聊，电视开着，手机亮着，洗好的衣服在阳台飘扬...

只是，时光匆忙，我们都长大了，有了各自的家，在天南海北各自奔波沉浮，极少有这样的闲适时间聚在一起，重温童年重温曾经的流金年华。

想起网上曾流传的一首小诗：“瀑布的水逆流而上/蒲公英从远处飘回/聚成伞的模样/太阳从西边升起，落向东方/子弹退回枪膛/运动员回到起跑线上/我交回录取通知书/忘了十年寒窗/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你把我的卷子签好名字/关掉电视/帮我把书包背上/你还在我身旁”。

看着微信上姐发的照片，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忍不住泪盈于眶。不知道你们还能健在几年，不知道这样的欢乐还可以持续多少光阴，如果用什么可以换来这样的永恒，我愿意拿一切来交换。

七天长假，原谅我没有回到你们的身边。还好我一直没有远离，几个小时的车程，几时都可以回去。我知道你们的想念，在这个城市上空凝结成那朵纯白的云，看着我，看着我，让我从不孤单。

真正的富有，不是银行卡上的数字，而是电话里传来的，你们的笑声，虽显苍老却依然爽朗而欢快。

亲爱的爸妈，姐姐们，我在这几百公里外的城市，跟你们说声：节日快乐！等着我回来，很快，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