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慈和缱』现世安稳,终不过一场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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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慈和缱』现世安稳,终不过一场幻梦
不知道要怎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才可以做到让每个和她相处后的男子都喜欢上她。
不知道要怎样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子才可以做到宁愿颠沛流离也不要锁在父亲的豢养里。
一句话,就是想要偷窥一些属于民国那个时代的女子的精神世界。
能两度怀着前一个男人的孩子嫁给下一个男人的女人,绝对有其不凡的一面。
而这一面,在那个崇尚文学的时代,在那个可以笔诛口伐的年代,不是容貌不是身材,仅仅是才华。
不能不说,萧红的才华是相当的蓬勃而丰盛的。是一种纯天然的。不是靠后天的努力或是勤奋而来的。
就好像一只母鸡天生就会下蛋一样,就好像一只蜜蜂生来就知道酿蜜一般,萧红是为文字而生的。
生活的窘迫与感情的创伤,以及幼小时候父亲的冷漠提供了她写作的泥土。一树一树的花开在这一片以寒凉培育
的花园里迎风摇曳,每一个经过并驻足的人,都会被抖落一身的凉意。而后却又有股入心的暖流缓缓流淌。
萧红的文字就有这样的魅力。
经历了再多的坎坷与不堪的生活,依然能将看在眼里的一些景物写得丰美而旺盛。
哪怕是贫苦与寒凉,刺痛的字眼,到最后还是能砸吧出一丝丝的甜味儿来。
“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飞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搂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黄花就开一个黄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
这样的文字娓娓道来,或许有些忧郁有些无奈,却不乏美丽清新。
因了这样的才华,才会有那些动人却凄婉的爱情发生。
认识萧军三郎,见第一面就欲罢不能,为的只是这一份懂得与交流。
彼时的她正是最落魄的时节,曾经的未婚夫一去不复返,欠下旅店六百多元巨资被旅店关押。肚子里怀着已经再也见不到的男人的孩子。
就是这样陷入窘境的她,指甲开叉皱裂,脸上斑雀滋生,头发凌乱披散,唯一有神的是那双永远透亮清澈的双眸。
就是这样的情况,却与三郎陷入彼此纠缠的爱情,不可自拔。
我是相信他们之间的爱情的。哪怕在后来,萧军家暴,不忠;哪怕在后来他们吵架分手。
又有那一段爱情不千苍百孔?在彼此同患难共甘苦的时节?
萧军和她在破旧的旅馆里,没有茶杯,捧着硕大的脸盆如牛饮水般轮流喝水,萧军在大雪纷飞的街上,为她蹲下去找碎玻璃,割下自己鞋带的一截为她系鞋带...所有的细节都是爱的细节。
他们曾经彼此坚信的信仰,到了最后,还是敌不过时间的荒凉。以及彼此的敏感与自尊。
一度以为这样追求爱情与自由的女子应该是风情的,艳丽的,魅惑的。
可是有一双清亮眼眸的她却如孩童般单纯,素净,清洁。
哪怕她的文字充满了疾苦、丑陋、挣扎与不堪,却依然保持着独立的纯净的美好。
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安全、舒适、静谧的写作环境,要的不过是身边男子的陪伴、理解与忠诚。
可是,就是这样简单的要求,她穷尽一生也未能如愿。
在那个战乱年代,安稳,又何尝不是一个奢侈的梦想?
她将唯一的婚姻给了虽温雅、清儒却懦弱的端木,开始我是不明的。
后来,我明了。
她累,且倦。要的不过是一副肩膀。如她自己所说,筋骨若是痛得厉害了,皮肤流点血也就会变得麻木。
只是,她一次次遇人不淑。身体纤弱的她,被端木一次次抛下。她却每一次都笑着,努力笑得坚强。
31岁的人生,爱情与文学毁了她,也成全了她。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经历与苦难,短暂的人生里,没有人会记得这个女子曾经来过。
如果有得选择,她会不会想要初情萌动时,和表哥欢笑私奔的那种浪漫与热烈?
一个女子,若果可以,谁不愿坐拥爱人,在明媚阳光下,娇笑浅羞,眯眼轻眠?
现世安稳,终不过一场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