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场关于雪花的梦

田秀明

关于雪，关于雪花，我喜欢迟子建说过的一句话，“梦醒之时，窗外正是沉沉暗夜，我回忆起一年之中，不论什么季节，我都要做关于雪花的梦，哪怕窗外是一派鸟语花香。”瑞雪喜人，有多少人不喜欢晶莹剔透的雪呢？又有多少人没有做过关于雪花的梦呢？

说到雪，自然会想到北方，北方的雪大，雪花肯定也大。李白诗云，“燕山雪花大如席。”北方的雪花之大是当然的，但若是有如席之大的雪花，想必是诗人的夸张手法。我没有去过北方，没有见过白雪皑皑的雪国模样，这如席之大的雪花，只能在我的梦里出现，一片一片哗啦啦地落下来，惊醒了我关于雪花的梦。

我的家乡在苏中里下河地区，不像北方，北方是雪的故乡，一到了冬天，总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又不像南方，生活在南方的人，如果能碰上一次下雪就像中了奖似的，欢呼雀跃。家乡的冬天，雪总会如约而至，一场或者两场，有时大有时小，有时缓有时急，如琼花落英，如柳絮舞风，洁白着，美丽着，莹莹的雪从来都不会缺席了家乡的每一个冬天。

小的时候，一到冬天，最盼望的就是什么时候能够下一场雪。冬天的早晨，懒洋洋地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听到早起的父亲一声“下雪了”，便一骨碌翻身而起，衣服还没穿上就溜到了门口，急得母亲拎着衣服连连嗔怪着。一夜的雪，大地白了，屋脊白了，树枝也白了，就连墙角的水缸，也臃肿得像一个大腹便便的绅士。

如果雪恰恰还在下着，伸出冻得通红的小手，让雪花轻盈地飘落于手心。我想要看看雪花的模样，看看这雪花里究竟蕴藏着多大的能量，能够让原野，让村庄变得银装素裹一样的美丽。还没等我缩回小手，手心里的雪花早已化为了温柔的水滴，在指间流淌。或许这世间最美丽的东西总是这样，如昙花一现，留给人的是无尽的遐想。雪花的美丽是属于梦里的，梦里的雪花洁白如斯，美丽如斯。

家乡的冬天来了，家乡的雪也来了。雪地上，堆雪人、滚雪球的不只是孩子，还有大人，有父母陪着孩子的，有爷爷奶奶陪着孙子孙女的，嬉闹着，快乐着。下雪的时候，朋友圈里也不闲着，一幅幅雪景，一帧帧雪图，都是雪花的模样。诗人金倜在朋友圈里说，“喜欢雪，你就是孩子。”没有人不喜欢雪，不喜欢雪花，雪的可爱，雪花的美丽，让童心在雪地上肆意绽放。

大雪皑皑，雪花飘飘。家乡的冬天，雪花飞舞着，落在家乡的土地上，落成了一幅画，落成了一首诗；也落进我的梦里，美丽着梦，甜蜜着梦。在风寒霜冷的冬天里，做一场关于雪花的梦，这个冬天应该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