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来,回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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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质斌退休有一段时间了,除了媒体的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测外,有关她退休后的比较明确的新闻很少。近日,我们得知她曾经悄然出席了河北某县文化节,还知道她此次出场仅是为朋友客串,不收一分钱,知道她对好友说:“我这一生比较平稳,家庭也很幸福,儿子孝顺听话,我已经很知足了。”
知足常乐,是句老话。但什么才算是知足?却是一把没有统一标准的标尺,所有人都能够在这尺子上给自己拟定一个刻度。随着时代发展,有些人的刻度在变,有些人没有变,邢质斌属于后一种,她的同行赵忠祥属于前一种。从北京大兴县广播站走进中央电视台的邢质斌早就知足了,早就把自己的刻度当成了底线,无论宠辱,她都跌不破那条底线。而赵忠祥早就憋足了,这位目前在央视网上都查不到学业出处,查不到如何进入央视的播音员,已经在央视憋了足足40多年,刚刚退休,就蹦啊、跳啊、说啊、评啊、代言啊……那个爽啊。因为他的那把人生知足感的尺子上,刻度已经成了温度计上的水银柱,谁知道他退烧后能否回到37℃的下面?
如今很流行“屁股决定大脑”的说法,话虽糙,但理还算通。退了休的邢质斌很享受家庭安逸的生活,屁股坐在家中的她没觉着寂寞。赵忠祥一屁股坐到《舞林大会》,被某写手赞叹“看老品牌怎样升级?”既然已经坐到了舞坛上,不耍耍老胳臂老腿焉能升级?东方卫视主持人周瑾说得有意思:“赵老师是用来尊敬的,不是用来‘意外’的,他出现在哪儿都不奇怪。”由此,我们被“意外”地接受一位著名的老者带来的一件件“不奇怪”的奇怪新闻。
邢质斌接受访谈时表示:“我无非就是播了几篇稿子,没有什么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的,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大实话,30年播音生涯就做了一件事,一种专业,一个工种,与天下那么多工作者忙忙碌碌的一辈子差不多。但她有条件让十多亿人看到她做的这件事。这位当年的县级广播员的自知之明是:从普通来,回普通去。而赵忠祥从查无出处中走来,如今飘忽的退休生活也算自然。只不过,秀青春时的舞技,身板有点硬,玩当年的口舌又容易上当(如今电视节目的广告植入方式陷阱)。
这就是因果效应,不同的人生驿站,有安宁中的充实,也有充实中的不安宁,有乐也有烦,从哪来是顺水行舟,回到哪可需要大彻大悟,对所有的退休者,都算是一种提醒。
张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