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个寻找初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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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是彻底忘了初恋,那可能是没说实话。谁要是心里总惦念着初恋,那可能仅属于一小部分人。77岁身在武汉的黄婆婆,与83岁身在四川的吴老爹,通过网络视频,了却了彼此57年的牵挂。这是他们今生第三次见面,前两次是他们的初恋。
这边的她,穿上崭新的毛衣,套上绣了红花的毛背心,精心梳了花白的头发。那边的他胸前还戴着军功章和抗美援朝纪念章。10分钟过去了。两位老人互相留了通信地址和电话。黄婆婆呵呵笑着,用一句“后会有期”结束了他们的会面。
不少网友被感动,甚至落泪。他们说,如此纯洁的初恋,也许只属于爹爹婆婆的年代。这话说得确实不假,不是如今的年轻人浮躁,而是如今的生活太花哨。不是早年的男女木讷,而是早年的生活很简单。用57年前的情感交流方式比照现在,幸福和痛苦都还在,但爱的纯度和爱的印记有所不同,就像时下人们爱看的那部小说和同名电影《山楂树》,就像新冒出来的那个电影类型的称呼——纯爱片。
当然,对黄婆婆和吴老爹来说,初恋是那么短,分离是那么长,记忆却那么深,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们这大半个人生一路走来都是那么简单。只有简单,也只有在没有干扰的前提下,才会使他们把对方记得如此清晰。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初恋最容易把双方最美丽最令对方可心的优点亮到明面,而双方的缺陷和不足暂时还不会显露,由此,初恋留下的印象成为一个很干净、很神秘、很有想象空间的符号。无论是当今的老人和年轻人,或甜、或苦、或酸,甚至是怨恨,你都不可能把留在心底的这个符号磨灭干净。至于黄婆婆如此执著地寻找吴老爹,很可能她心中的这个符号太美好,太需要一个理由求解。正像她与吴老爹网上见面和对话后感叹的那样:“可以了,能见他一面,这辈子了无遗憾。”
在人生这段旅途中,有很多理由使我们去感悟生活。理由可大破了天,也可以小如芝麻粒。凡找不到理由的人,乏味的生活算是伴上了你。杭州都市快报的摄影记者仅仅照了西湖边上的一棵树四季的变化,就获得了荷塞国际摄影大奖。为什么?因为这一丁点的感悟折射出时空关系的哲理。连黄婆婆的儿子都出人意料地理解支持母亲的举动,也说明儿子感悟到母亲的心境。
感悟可以面对现实,也可以面向历史,对上了年纪的老人,怀旧不是长吁短叹,当怀旧的同时还有可能迎来一个答案,如同黄婆婆寻找初恋情人,寻找那种心灵上的安慰,就是追求幸福的理由。
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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