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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 追寻一个文学梦想

(2014-11-01 08:09:15)
标签:

萧红

精神自由

人性解放

黄金时代

分类: 影剧评

萧红: 追寻一个文学梦想

                                                                         文/程致中  

 

    传记影片《黄金时代》(许鞍华执导、李檣編剧)演绎了女作家萧红不幸的一生。在国难当头、炮火纷飞的年代,她四方漂泊,颠沛流离,她逃過婚,失去过未婚夫,交过几任男友,丢了兩个新生儿。正当生命之花灿然开放的时候,她被病魔和战争夺去了生命。萧红的悲剧引发了观众热议,有人乐道萧红的“绯闻”,说她“犯贱”:“一个萧红,要睡多少男人才能成为女神?”还有人说她“就是作死”;将悲剧归咎于萧红的个人弱点,忽视了萧红对于精神自由的追求,忘却了生命个体处在怎样一个悲惨时代。萧红的悲剧不只是个人悲剧,也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时代悲剧。

萧红固执地坚守着她的文学梦。她说:“我是像《红楼梦》里的香菱学诗,在梦里也做诗一样,也是在梦里写文章来的。”(据聂绀弩回忆)在革命与救亡的时代浪潮中,萧红始终保持特立独行的姿态,和任何党派及文艺社团都不沾边,她说:“我总是一个人走路……我好像命定要一个人走路似的。”有人问她为什么不去延安?她说:“我只想有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写作”。

编导有意让萧红与丁玲在救亡前线山西临汾相遇。萧红苍白的脸,紧闭的嘴唇,敏捷的动作和神经质的笑声,让丁玲看见了写作《莎菲女士日记》时候的自己。经过十数年的历练,丁玲一度放弃写作,成为献身民族解放事业的文艺战士。在丁玲眼里,萧红“少于世故”,多了“纯洁和幻想”;萧红心里明白,她和丁玲“不是一类人”。萧红和丁玲在影片中形成明显的对照,对待战争,两位女作家做出不同的选择,丁玲选择大呼猛进:“投身人民战争的洪流,来书写人生这本大书!”萧红则选择了规避,她不认同“战场高于一切”的普遍的口号,认为“作家是属于人类的。现在或是属于过去,作家们写作的出发点是对着人类的愚昧!”如端木蕻良所说,萧红“对创作有一种宗教感情”。革命/战争造就了丁玲,自由/文学的梦想成就了萧红。在高呼“抗敌”、“杀贼”的三、四十年代文坛上,萧红先后奉献出《生死场》和《呼兰河传》两部中长篇力作,前者以“力透纸背”的描写,对生命、人性、生死存亡这些古老的问题进行了深邃而透彻的思考;鲁迅作序,胡风的后记,作为奴隶丛书(鲁迅编)于1935年12月出版。后者是对于童年故乡的回望,萧红以凝重的抒情笔调唱出北方边陲小镇的愚昧及童年的悲哀,茅盾在“序言”中盛赞《呼兰河传》提供了“比‘像’一部小说更为‘诱人’些的东西:它是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夏志清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中称萧红是“二十世纪中国最优秀的作家之一”。

萧红是一个柔弱却向往自由的女性,人生旅途中,她孤独,寂寞,性格有点孤僻,但她并不缺少朋友,她跟三十年代中国文坛上许多知名人士和左翼作家结成了深厚友谊,她与萧军、端木蕻良的友谊和爱情就是影片叙述的重头戏。由于萧红生平的客观史料匮乏,导演做足了细节描写的功夫。整部电影中,最有故事性的段落就是萧红和萧军在哈尔滨同居的那一部分了,“英雄救美”式的邂逅,小旅馆的冰冷,小酒馆的欢悦,萧军拽断自己的鞋带给萧红系上,这些小的细节给惨淡人生传递了热情和暖意。萧红确信萧军是她的终生所爱,所以即便萧军后来感情出轨移情别恋,有了八个儿女,在病入膏肓之时她还天真地说:“只要我一个电报,萧军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

如果说萧军看中的是萧红的才华,那么端木多少有点纯情。影片对端木人格上软弱自私的批评不留情面,但她与萧红婚后不离不弃,伴随她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萧红手术后他大口吮吸喉管淤血那震撼的一幕,怎能说他是一个“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与萧红)苟合的人”?

影片结尾的细节设计也耐人寻味。蕭紅去世后,她的好友駱賓基獨自踯躅在街上,路邊小摊上買了塊糖吃,吃着吃着,他大哭起來,驀然回首,幻影里現出哈爾濱大水,被困于小旅館的蕭紅从窗口探出头来的情景。哈尔滨时期是蕭紅一生中最潦倒也最自由的一段经历,这个细节既传达了对逝者的思念之情,也暗合了片名“黃金時代”的含义。蕭紅在日本寫給蕭軍的信中写道:“忽然像有警钟似的來到我的心上:這不就是我的黃金時代嗎?此刻。……自由和舒適,平靜和安閑,經濟一點也不壓迫,這真是黃金時代……”当旧的思想体制被破坏,新的制度尚未建立时,萧红和同时代作家渴望一个精神自由的空间来表达自己的文学诉求;可是信中萧红又写道:“這真是黃金時代……只不過是在籠子中度過的。……显然有些不习惯,所以又爱这平安,又怕这平安。” (葛浩文:《萧红新传》)萧红从苦痛的人生经历中醒悟到,战争,革命,愚昧,贫穷,时代的动荡,妨碍着“黄金时代”的实现,精神自由最终被关在了“笼子”里;“黄金时代”的憧憬,变成了反讽。这,或许就是影片编导者想要表达的双重含义?

千里独行的萧红,结识了一群同路友人,是她的不幸之幸,1935年深秋南下上海会晤鲁迅先生,改变了她的命运。鲁迅在大病中接待“二萧”,生活上给与帮助,替他们出书,并亲自作序(即《萧红作<生死场>序》,《田军作<八月的乡村>序》)。鲁迅赞赏《生死场》“叙事和写景,胜于人物的描写,然而北方人民的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却往往已经力透纸背;女性作者的细致的观察和越轨的笔致,又增加了不少明丽和新鲜。精神是健全的,就是深恶文艺和功利有关的人,如果看起来,他不幸得很,他也难免不能毫无所得。” 鲁迅的大力推荐,扩大了《生死场》的影响,使它成为一个时代民族精神的经典文本。萧红在上海期间正是与萧军发生感情危机的时候,苦闷的萧红时常到鲁迅家里吃饭,聊天,谈文学,谈审美,谈衣饰搭配,谈文学新人 ……有时聊到夜晚12时许,鲁迅一定要冒雨送客人上车。后来,在萧红和端木的新婚仪式上,萧红将鲁迅夫妇送她的相思豆转赠给端木,这个细节寄寓着深深的思念,从小缺失父爱的萧红对鲁迅充满了感激和依恋。

鲁迅逝世后,萧红失去了精神上的导师。她依然像一个虔诚的宗教徒,坚守着单纯的文学信仰,在苦难中反抗世俗,喁喁独行。她重新举起五四“启蒙主义”大旗,把针砭“人类的愚昧”和“改造国民灵魂”作为艺术的旨归。她追随鲁迅的足迹,描摹“民族生活方式”的社会风俗画卷,在对历史惰性和奴隶心态的无情解剖中,向着精神自由和人性解放发出深情呼唤。萧红所憧憬的“安静”、“自由”的黄金时代终竟没有出现,“羽翼稀薄”的个人终竟无法抗逆病魔和战争的袭击,她在香港沦陷的炮火中,像一颗耀眼的流星在民国文坛的夜空陨灭了。

埋在萧红灵府深处的“黄金时代”不过是一个迢遥的梦,她日夜兼程,永不歇脚地追寻,收获了美丽的文学圣果,夭折了年轻的生命,她给中国文坛留下一声永远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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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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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时代》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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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和她的爷爷(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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