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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政治的密語:省籍

(2014-06-07 17:5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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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如果你還在熱衷台灣政治,推薦你閱讀一本書籍:「誰會勝選?誰能凍蒜?」作者為台灣公認民調權威及首屈一指的選舉預測分析專家洪永泰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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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我而言,這是一本遲來二十年的書。洪教授以1992年至2012年歷屆總統、立委、縣市長大選小到各投票所、候選人、大到歷屆政黨得票率資料,做出幾個台灣政治觀察的結語:

(1) 藍綠板塊基本盤55:45;每次大選因不同事件、候選人特質、提名策略,上下加減移動。

(2) 移動藍綠板塊的最大密碼是:省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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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如2004年大選,他認為最終使陳水扁當選的因素除了挾持龐大執政資源外,便是李登輝與陳水扁聯手出擊「二二八手牽手百萬人護台灣」;從那一刻起藍綠基本盤開始移動,直到投票那一刻;他從滾動式民調看出「319槍擊案」對扁連互有消長,真正影響結果的還是省籍。洪教授認為連戰雖是台南人,但「看起來」像外省人,當扁競選團隊「割喉」操作省籍成功時,連戰的支持度開始穩定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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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教授同時分析扁涉貪雖使馬2008輕易當選,但謝長廷仍維持41.55%的得票率;顯示即使民進黨涉及重大腐敗事件衝擊,仍能維持近42%基本盤。到了2012年,馬英九儘得54.37%,蔡英文45.63%;雙方完全穩住基本盤,而那一次大選馬英九做為「外省人」對照不會說台語的「本省人」蔡英文,最終省籍效應發揮的極為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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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籍情結隨著時代變遷,有沒有變化?洪教授的答案很乾脆:沒有。他引用胡佛教授很早即觀察民進黨的組成因素有三:第一是「統攝認同」(以民進黨用語叫「國民黨是外來政權」);第二是民主價值,第三是施政能力。而隨著競選的激烈化,第一項因素也就是省籍情結,不但根深蒂固,而且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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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胡佛看法相同的是民進黨最厲害的操盤手邱義仁。1995年我主張「民進黨轉型」,朝一個與國民黨「執政能力」「公共政策」競爭的方向走,揮別悲情並且承認「由於李登輝的存在」及「國民黨地方派系化」,國民黨已非外來政權。我的主張當然引發廣泛批判;邱義仁當時與我仍為朋友,好心的奉勸我理解時代政治的真實結構,民進黨的「本」就在「本土化」及「省籍」,只有省籍的力量才能讓民進黨選票大幅增長。他曾說過一句話:「這種現象,在我有生之年,不會改變」我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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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佛教授與邱義仁兩人政治立場角色迥異,但分析台灣選舉結構的工具却幾乎相同,非常入骨,入骨到令人疼痛。

 所以期待政府在公共政策、房價、能源、居住正義、貧富差距、教育…上有所作為的人,會發現期待一再落空。台灣是一個族群結構為主軸的政治體系,誰在乎公共政策?它們有時被提出,只是一個「假議題」,背後還是「藍綠」或者「賣台論」為骨幹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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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人人詬病的立法院改革,洪教授的書也破題的很露骨。在「立法院是誰的?」一章,他批評2004年第七次修憲案,使台灣北藍南綠,藍綠結構更加深,對北部綠軍選民不公平,對南部藍軍選民也不公平。而所謂立院選舉,不過是經營地方的比賽,因此現任者掌握資源形同保障優先。根據統計2012年除了一位死亡,七位不連任者外,65位競選連任,成功率達69.2%;原住民立委連任成功率100%;新人機會不多,地方利益優先。洪教授研究立委選票從那裡來,分為空中吸票及地面掃票型,空中型他舉了我及沈富雄為例,我在2001年得票係數0.2627,意思是各投票箱得票平均;而地面掃票型立委為台聯林志隆,得票係數0.5918,得票集中於幾個票箱特定地區,而他無論那個黨提名都當選,得票比沈富雄之類的問政型空中吸票立委穩定。

 所以對我而言,洪教授的書遲來了整整二十年。我曾渴望的台灣政治轉型根本是個「外星人夢想」;我希望建立的「只問黑白,不問藍綠」,證實只是色盲。若支持了「非本省籍」的政治人物,當然「賣台」。那些台灣競爭力或財團治國等議題,在省籍大旗幟下,只有財團愚笨地捐給「外來政權」,才叫「不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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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洪教授對2016大選抱持另一個看法,他認為馬英九將是台灣最高政治權力舞台上。最後一個外省人;朱立倫已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母親出身台灣桃園,父親祖籍雖是外省,但已在桃園打滾一生。民進黨將面臨少了外省人,選戰怎麼打的困局。

 由於我這個本省人,還是二二八後代,早期又長期參與黨外的傻人,已被自己的公共理想騙了二十年;這一回我對洪永泰教授的結論,想「聰明地」保留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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